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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怎樣應對。只看看眼前這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形俊逸挺拔,衣著潔凈而雍容清貴,氣度高華。著實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出身尊貴,又生得不凡,謫仙般俊美。也難怪她黑皮麻臉的裝扮,他會那般的看不上眼。 靜然半刻,又聽他問道:“你可想明白了?你知死別意味著什么?” 這個念卿不必猶疑,她即時應聲:“念卿省得!若王爺愿予以相幫,從此世間再無虞念卿。” “本王見韓家主對你一往情深,你若這般行事,就不怕會傷了他?” 對韓二爺這個人,他沒有惡感,甚至對其的能耐與魄力還頗為欣賞。只是可惜,萬事天注定。他若真要饒過眼前的女子,就不能讓她繼續(xù)呆在韓家。 念卿靜默一瞬,心口有隱隱的揪痛。她緩了緩,蒼涼一笑輕道:“既無以為繼,又何苦互為藩籬。” 那個人并不是一味隱忍的性子。骨子里亦然強勢。他能依著她一月,兩月,一年,兩年。但他不會一輩子的退讓,不會一直一直的由著她。他那人,想要便總會要得到。一若他對她曾有過的求娶,目的明確手段堅韌。 然時過境遷,而今她已沒得給了。 他要的,她再是給不起。 時長月久,一個要索取,一個總回避。如何不生隙,如何不添怨。待得愛意磨光,耐性耗盡,自此怨偶一雙,相看兩厭。 寧原看向念卿若有所思,卻未開口追問。 好半晌后,他方道:“本王助你脫困無妨。只不過本王歷來不愛做虧本的買賣。你該知道,要在陽世換個身份,改頭換面徹底變作另外一個人,并不是件輕省的事!” 他頓一頓接道:“你們主仆新的戶牌,出行的路條,本王會替你們辦好。只是今次幫了你,你須得有個回報。” 念卿聞言,看著他不肯搭腔。 寧原見她面現(xiàn)小獸般戒備的神態(tài),不由彎唇淺笑,淡聲道: “本王在京城有家文玩鋪子,換你去做掌柜。每月給你紋銀二十兩。做得好了,另行有賞。兩年為期。兩年后,你去留隨意。” 他看看她繼續(xù)言道:“你若要死別,就得令自己徹底忘掉虞念卿。如此在日后很長的一段歲月里,你自不能再刻章。不能有任何虞念卿的特征,喜好同習慣。是以,你若給本王做掌柜,亦并不吃虧。本王保你衣食無憂。” 他略作思忖,沉吟道:“到了京城你還做男裝打扮。本王會給你找個易容圣手,重新為你做一張臉。屆時,對外便稱你是寧王府里管事的內(nèi)侍。” 念卿垂眼,眨動著睫毛默聲不語。情況出乎意料,她需要好好理一理。 “你不必顧慮。給本王做掌柜,并非為奴。對外宣稱你是王府內(nèi)侍,只為能更好的掩飾你的身份。故而本王不是你主子,你也不算本王下人。” 片刻后,念卿抬眼望住寧原低道:“王爺還是不信我?” 愿意饒她一命,卻對她仍有懷疑。 聽到她的話,寧原略一挑眉并未否認,只道:“本王提議你可同意?” 念卿看著他的眼睛,少頃,終是朝他行禮,輕聲回道:“念卿多謝王爺恩典!事成之后,自當盡心替王爺看顧鋪子。” 再不會有比得到寧王相助更好的機會了!如他所言,她確實不會吃虧。不單不吃虧,事實上,她根本大占了便宜。 “好!”寧原微微一笑,言道:“本王給你半個月,你準備停當。半月后,世間再無虞念卿。” 第 36 章 翌日,韓奕羨拿著那袋金珠去了北院。念卿接過錦袋并未打開細看直接收納起來。不必看,單憑那沉手的手感已知這袋子金珠分量不輕。說起來那位富貴王爺,除了講究多天生的貴人脾氣不大好相與以外,其人出手倒是慣來慷慨得很! 東西給了,今日里的韓二爺,卻并不若先前那般略是站站就離開。他看一看念卿,再拿眼瞥一記小廚房,看著自里冒出來的裊裊炊煙,嗅聞著那邊飄過來的食物的香味。他摸摸鼻子,神情訕訕自行坐了下來。 昨兒在寧王別院他喝了不少。寧王不愧是吃食里的行家,府上自釀的美酒翠流潭色澤濃郁,香芬撲鼻卻滋味清醇。聞之沁心脾,飲之入口甘冽落口綿柔,尾凈余長。 如是佳釀,便是他這個平素不貪杯的,也不禁在寧王熱情的勸酒下多喝了兩杯。不想這取用高山寒潭水釀制的美酒,初時綿和喝著清涼卻后勁十足。喝到后頭竟至令他生生醉倒,只能由著庭毅善后送他回府。 前夜里醉酒,隔天自然起得晚。今晨醒來躺在榻上,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心下一合計,他索性遲一些,踩著午膳的時辰過來。 “卿兒!” 他看著念卿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一雙鳳眸里盛滿了深情與愛憐,眸光癡癡溫柔似水。昨日她應了他的請求,答應為他刻一枚印章。這讓他大受鼓舞。只要她肯給他機會,他愿意等,多久都等! 念卿輕輕看他,未幾淡道:“爺這會若沒有要緊的事,今兒就在這用午膳吧。” 他的心思她哪有不明白的。出府在即,此一別,天高地遠“陰陽”兩隔。自此山水不相逢,后會無期。她與他相攜八載,結締六個春秋。夫妻一場,便算是最后的溫情也罷。何況,她還有事需同他商議。 聽得她的話,韓奕羨心頭雀躍,英俊臉孔已是止不住的笑意盈然。 二爺留下來用膳,陳嬤嬤與冬靈自是謹遵本分。兩人布好了菜,便自退下。以往二爺同夫人用膳,素來不喜跟前有下人呆著。 只此一時彼一時,今時今日這當口,縱是韓奕羨無比懷念從前與她喂食的親密時光,現(xiàn)下他亦不敢造次。規(guī)規(guī)矩矩獨個兒坐著,看念卿耐心的替庚生布置飯食。 望著她恬靜溫柔的眉眼,她細致溫存的動作。韓奕羨漸漸喉頭發(fā)堵,眼鼻酸澀。過去她總這樣照顧他們的荷兒。 “爺,念卿有話要說。”安置好庚生,念卿朝韓奕羨言道。 雖是鐘鳴鼎食之家,但他們倆人用膳,向來不拘泥食不言的古訓。事實上,她自來話少。一向都是他變著法兒的逗她開口。 韓奕羨見她臉色鄭重,不由心下一緊,唯恐她又要同他說出那些絕情的話來。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