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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今日這情形,恐怕得等上好一陣子才能再買上。” 念卿看一看陳嬤嬤,心里甚不過意:“不妨事!沒買著就沒買著吧。現在我們手里的銀子也差不多夠了。再不用急著做印章。倒是難為嬤嬤受累了!” 陳嬤嬤一聽,老臉笑成了一朵花。擺著手道:“夫人,老奴沒事!歇一會子就好!” 繼而又不無得意道:“三個后生,可愣是沒跑過我老婆子!” 念卿和冬靈聞言,抿著嘴相視一笑。 ※ 這兩日,念卿終是心有不安。不知那掌柜的會不會有事?雖非她有意,卻到底與她相關。她思忖良久,囑著陳嬤嬤托人去打聽打聽。陳嬤嬤于是使了個由頭,尋了個小廝給了幾文錢,叫其出去看看。小廝帶回來的消息,令陳嬤嬤也感覺不安起來。那聚寶齋果真關了門。 念卿足足思量了一日,做下決定。與冬靈陳嬤嬤一說,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俱是點頭。都是純良之人,皆不落忍累及旁人。 “夫人這法子,老奴覺著可行!”陳嬤嬤道:“可巧,老奴聽說明日上午二爺要走一趟下面的莊子。真要去的話,那就明日上午最合適!” “嗯。”念卿應聲:“那就這么辦!” 當日下午,陳嬤嬤便依著夫人所言,尋來一套小個子男裝—— 一襲天青色布袍與同色男靴。 念卿換上。冬靈給她束帶,又給她戴上幞頭。穿戴完畢,念卿看向二人,眼色示意可還行? 陳嬤嬤看著,直搖頭。 “不妥,不妥!”她叫。 她家夫人生得委實太秀氣!太過柔美。穿了男裝也不似兒郎! 那蒼白臉皮,纖柔眉眼。還有這濃長眼睫,又黑又圓的大眼睛;與那秀氣的鼻子,秀氣的小嘴巴。這怎么看,怎么的也不象是個公子! 冬靈瞧著,也覺得自家夫人這樣子出去,實在很危險!保不齊就要叫人給識破了。 主仆三人,不由面面相覷。 半晌,陳嬤嬤突的一拍手,笑道:“老奴有招了,夫人且等等!” 她說罷,興沖沖跑了出去。念卿與冬靈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好安靜的等。沒一會陳嬤嬤抓著一只粉盒進來。 “夫人,老奴怕糟蹋了您的妝粉,給拿了琴霜的。” 她神情興奮道:“這里頭,老奴給摻了些姜粉,黑芝麻粉,和少許灶灰!夫人,非老奴有意冒犯。有道是白遮丑,黑露丑!您要真出去,這臉啊,老奴覺著得涂抹涂抹才行!” 又安撫道:“夫人,那灶灰老奴只添了一丁點。” 冬靈:“……” 念卿倒頗是贊同。 “無妨,嬤嬤且試試。” 陳嬤嬤搓一搓手,說道:“那夫人您暫且忍耐一下。” 說罷,拈了粉往她臉上拍。庚生歪著小腦袋,圍著她前前后后來回的看。 一會后,冬靈:“……” 庚生撅起了嘴巴。 他喜歡白白的娘親! 念卿照著鏡子,少頃點了點頭。道:“嬤嬤的法子,我看行!” 陳嬤嬤笑,接著又皺了眉:“就是委屈了夫人!” 卻聽得念卿接道:“嬤嬤還能想想辦法,給我臉上再添些麻子么?” 冬靈:“……” 陳嬤嬤:“……” 夫人對自己可真太狠了! 翌日,念卿黑著面皮,頂著一臉的麻子,同陳嬤嬤坐在了與澗云閣方向截然相反,位于城南的怡軒茶樓。 “夫人,您別怕!”眼見她僵著臉,陳嬤嬤小聲安慰道:“有老奴在,定不會讓人傷害了夫人!” 她頓一頓道:“況且,咱們坐的大堂里的茶桌,大白天的,街上這么多人,眾目睽睽。管他是甚么公卿貴族,總歸要講個王法!” 念卿點頭,沒有作聲。 今天她不但女扮男裝,是個黑臉麻子。還是個不會說話的黑臉麻子,一個啞巴。因為陳嬤嬤和冬靈一致認為,她的聲音太柔,太細,太不男人了…… 小半個時辰后,有一行三人走進茶樓。為首的男子掃一眼茶室,看向坐在約定桌子上的念卿主仆。他一愣,爾后微微瞇眸看住念卿,面上神情不可描述。 好一會后,他方舉步,緩緩朝她行去。 念卿亦是一愣。她先前聽陳嬤嬤所述,只道,這定是某富貴人家里頭不學好的膏粱子弟!其人亦定是兇悍霸蠻,面目可憎! 也不知怎的,會看上了她的章。她為此私心里很是不得勁兒,但覺白白糟蹋了她用心做的那些章子。 沒曾想,眼前這人衣著雍容潔雅,面相美玉光潔容色皎然,生得極俊!瞅著竟是一個十分俊雅高貴的美男子。 第 31 章 念卿頗感驚訝,陳嬤嬤則早下意識站起身來,立在一旁低眉順眼神態恭敬。她心下是又驚嘆又莫名的畏懼。莫怪乎,那瞅著jian猾的王掌柜對此人會是那般的誠惶誠恐。 這人端的是通身風華氣宇非凡。一襲月白錦袍,銀狐氅衣;腰系麒麟紋玉帶,腳踩鑲金線墨緞云頭靴,烏發所束金簪明珠嵌玉。這么一身瞧起來竟似一派的王侯貴相,恁的貴氣逼人。 又想她家二爺是永州城里公認的玉面郎君,生得豐神俊秀朗眉星目。但凡見過的誰人不夸二爺長得俊!她更是一直以為論長相人材,世間難得有能與其比肩的男子。豈知剛驚鴻一瞥之下,瞧得這人面如白玉,眼眸明皓似星,真真兒琳瑯俊美半分不輸二爺。 寧原在桌前站定卻不就座,單負手而立拿眼端詳念卿,眸色間意味不明。 身后的程陽微向前一步,朝念卿作輯問得客氣:“敢問閣下可是慕青慕公子?” 念卿微是點頭。 那富貴公子居高臨下眸光直直的看她,也不說話。令她心里頗為緊張。卻并非是女子對俊俏男兒所有的那種含羞帶怯的緊張。 誠然念卿久居宅門足不出戶,一向少見外男。今突的置身鬧市街區,眼見人來人往耳聽人聲喧囂,又被這么個素不相識,不知來歷的陌生男子肆意打量,她難免會有些不安,有些不自在。 但此刻,她的緊張卻更多是緣于心虛。她甚至差點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