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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你看著她!爺去去就回。” 錦鳳心中驚疑不定,不知他意欲何為。此時此刻,她不會傻得以為他是心軟了,突然對她心生了憐惜。 端瞧他聲色亦知總歸不會有好事! 很快一碗黑濃似墨,冒著騰騰熱氣的藥湯,擺在了她面前。饒是錦鳳心有準備,亦不由面色大變。 這湯的味兒她很熟悉。 以往未嫁前,她在府里常常見到娘親,端著這樣的藥湯拿給爹爹的妾室。或者是那些爹爹興之所致,臨時收房的丫頭。 而藥湯的成分,也會隨喝湯藥的人不同而有所調整。聽話的妾室,那這就是一碗普通的避子湯。有那不安分的,湯里就會加點料,變成一碗可怕的絕子湯。 至于被爹爹臨時幸了的那些丫頭們,同樣,乖順的就喝避子湯。心存妄念不馴服的一碗絕子湯送其上路。因為通常丫頭們的絕子湯里,用料總是會更重一些。舉凡喝過絕子湯的丫頭,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俱要失血過多,血崩而亡。 錦鳳心驚的望著眼前直冒熱氣的湯藥,聞其味,觀其色,竟不似避子湯。而是…… 一股冷颼颼的寒氣直直貫入錦鳳心間,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眉目森冷的男人。他居然要給她喝絕子湯?! “喝了吧!”見她遲遲不動全無自覺,韓奕羨出言道:“不要逼爺動手!” 與他目中的陰寒嗜人不同,他此刻的聲音極是平靜。是那種淡漠到極致的平靜,無情到殘酷的平靜。 錦鳳再次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迸發出來的強烈的殺意。 “爺這是作甚?”她聲音輕顫,語氣生硬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爺同錦鳳昨兒個才做完夫妻,今天爺便要置錦鳳于死地了么?” 韓奕羨無動于衷,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只淡道:“你可以不喝,即日滾回師府便罷。若你硬要留在韓府,今日這湯你不得不喝!” 他口氣變得輕蔑,語聲譏誚:“畢竟你爬&床的本事,爺恐怕青樓的頭牌都要甘拜下風!” 為迷惑他連卿兒身子自帶的幽香,她都能給調制出來,其心計之綿密,其用心之良苦,不可謂不令人折服。而其面皮之厚更是令他嘆為觀止。 實在可惜了! 倘她還能用,于韓府家業必然大有助益。心夠黑,手段夠狠,心機深沉還能屈能伸,甚是能忍。這樣的女人委實適合掌家。 聽他竟將自己與妓&子相提并論,錦鳳大震又怒又痛!她心中悔恨交加,萬不該一時情難自禁,聽了老太太的話! 說什么男人越是失意的時候,越是需要女人貼心的撫慰; 說什么只要她肯做低伏小,足夠溫柔足夠的耐心,總能把他的心給捂熱乎了。 只是郎心如鐵,他現在對她冷口冷面,冷情冷性,于她顯然已是捂不熱的石頭! “頭先爺為什么不趕錦鳳出府?休書已下,卻任由錦鳳住在娘親屋里。”錦鳳木著臉,僵冷的話聲中猶帶了一絲的希冀。 “她想你留著,爺自然由得她!”韓奕羨輕描淡寫,漠然的看她:“可如今你若不肯喝了這湯,爺怕是留不得你!” 知曉原來是因為虞念卿,他方肯任她住在東屋。錦鳳終于絕望。 只虞念卿為何要留她在府? 她嗤一聲冷笑,左不過就是要仗著他的愛,繼續羞辱她! 心中恨意無以復加!錦鳳紅了眼,她看一看面前的藥湯,驀地端起一飲而盡。 ※ 錦鳳上外書房爬床的事,府中的包打聽陳嬤嬤當日上午便得曉了。她心下不齒,但覺這位前主母著實太不要臉面!舉凡品性高貴的女子,有哪個做得出這等寡廉鮮恥的齷齪事兒! 莫怪二爺會大動肝火,送其絕子湯。須知二爺豈是肯任人拿捏的主,也就是對她家夫人才會低頭。 素來有些愛說嘴,喜好談點閑話的陳嬤嬤,這一回卻是沒想將這事告知夫人。一方面,她不愿拿這種腌臜事體污了夫人的耳朵; 另一方面則多少有點想替二爺周全的意思。眼下夫人與二爺關系已然冷淡如斯,若要知道了這事,怕不得益發的雪上加霜! 她不說,冬靈更不會多嘴。念卿深居北院足不出戶,對此也就渾然不覺。事實上,這幾天來,她依然忙得很。心思都放在了雕刻印章上頭。錦鳳于她似已是前塵過往,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心力去想這位蛇蝎婦人。 對剩余的壽山石料,她尋思著就著料子再整幾只印章。然后交由陳嬤嬤出府去找路子,看看有沒有文玩店肯寄賣,抑或店鋪愿意直接買了她的印章,當場銀貨兩訖。 由于雕琢印紐太過耗時耗力,太費工。她思量一番,決定就按從前爹爹所為那般,不做印紐。印章嘛,不定非要佩戴在身上,能隨身攜帶或者單純喜歡以作收藏,亦不鮮見。 省卻雕琢印紐的繁雜工序,再順其自然運用仿薄意的技法,按著石材本身的紋理,構圖加以簡單的修飾。所謂大簡至美,只要能保持住石材原本的靈秀與質樸氣&韻,亦不失為一種美好意境。 如是一想,她亦不再刻意追求印章正規正矩的形貌,譬如方,圓,長,扁等外形規則。索性就做隨形章。依著石材的不規則型而為,只需將石材邊緣拋光打磨平滑即可。這樣一來,既省力又省時,又省下不少工序。 心里有了主意,虞家三人組馬上忙活起來。有過一次成品經驗,且這一次的工序較之前次要簡單得多。是以,三人做得還算順手,配合尤為默契。 韓奕羨不疑有它,以為她不過是做的得興而已。她既難得有興致,他自不會掃興阻她。在他看來,她現下有點事忙碌倒是件好事。總比她呆坐著思念女兒,黯然心傷的好。 由此,他只叫庭毅給陳嬤嬤同冬靈遞了話,叮囑她二人務必不能讓夫人過于受累。且更要機靈點,多看著些,不要讓夫人傷了手。 在問過要不要添加人手過去幫襯,被一口回絕以后。他便也不再過多過問,只叫庭毅送了上好的藥膏過去,以防她磕碰著或者劃傷了手。 眼見她似情緒平緩下來,韓奕羨心頭稍安。再然后,他也投入到繁冗的事務之中。一年之計在于春,現階段他要做的事情實在不少。尤其如今府中沒有主母主持中饋,挑的管事畢竟是外人。多數事情,他還得事必躬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