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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怪你!你別往心里去。”他說著,又對錦鳳露出笑容:“不用你更衣,爺自己穿。時候不早了,你也該餓了。讓她們擺膳吧,爺今晚就不陪你吃了,爺得過去瞧瞧她們。” 言罷,他著緊的穿上衣服,手腳利落。對云發蓬松羅衫半掩,眼若春水桃花含露般柔媚不可方物的錦鳳,沒有再多看一眼。輕撣了撣袍子,已是疾步向屋外行去。 錦鳳立在原地看著他行色匆匆的離去,逆光下,她深斂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北院的念卿獨自坐在飯桌前,對著漸漸冷去的膳食發怔。酉時已過,她卻毫無胃口,沒有一丁點的食欲。 她正出神,冬靈快步跑進來喜形于色:“夫人,爺來了!”她高興的說。 念卿回神,朝冬靈一笑,心中似喜還悲,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她正要起身相迎,卻聽冬靈口氣遲疑,語帶擔心又憐惜的問: “夫人,您怎么哭了?” 念卿一愣,抬手一摸,一手的濕意。此際方曉得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流下淚來。她立刻感覺難為情,不甚自在的掏出帕子擦臉。 帕子還未及放下,韓奕羨已經裹著夜風大踏步走了進來。 “卿兒”他望著念卿,笑容一滯聲音猛地頓住。 念卿低下頭,手指捏著帕子益感窘然。 冬靈乖覺的輕聲退開,走了出去。 “哭過了?嗯?”韓奕羨行至她跟前低低的問。伸手溫柔的摸她的臉,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的看。 念卿垂下眼睫不肯看他也不吱聲。她感到不好意思,亦感酸澀和委屈。不能訴諸于口的委屈。 韓奕羨嘆口氣,拿指腹抹抹她的眼角。心疼又有些心虛。他將念卿緊緊的擁抱入懷,靜靜的嗅聞她發上的馨香,暗生無奈。世人皆道齊人之福受用,殊不知亦是難為。 她為什么哭,他心知肚明。 無聲的相擁好半晌,韓奕羨稍稍松開一些,垂頭看去,懷中人兒卻是兀自低著腦袋,仍是不肯抬眼看他。 他幽幽一嘆,愈加放柔了聲帶著哄慰:“卿兒不肯看爺,這些天不見,卿兒都不想爺的么?”他盯著眼前秀氣的小頭顱,嘆息般低道:“爺呀,可是想死了卿兒!爺的乖嬌嬌,爺沒有一天不想的!” 念卿鼻酸,努力壓制淚意。 “還不肯看爺么?是氣爺來得太遲!” 韓奕羨眸子微閃,表情略是不自然的解釋道:“本是用完午膳就要過來的。只趕路太急一身塵汗怕熏著了你和荷兒,便先去了那邊沐浴更衣。不曾想,這兩日急著歸家,一路上沒怎么休息,竟自睡了過去。這才耽擱了時間。” 他只能避重就輕。即使他們彼此心照不宣。錦鳳過了門,兒子都給他生了兩個。他不可能不同她行夫妻之禮。 韓奕羨圈著念卿,輕輕搖晃她的身子。帶著告饒,也帶著一絲討好還有隱隱撒嬌的意味,耐心的哄她:“卿卿,乖卿卿別和爺生氣,爺一醒就馬上趕過來了。晚膳都沒用呢!” 念卿終于仰起臉來,眼里有薄薄的濕氣。想說膳食都涼掉了,得熱一熱再吃。韓奕羨卻低頭含住她的唇,吻了下來。他細細索索的,溫存的吻她,吻得很溫柔。 “可想死爺了!”良久過后,他停下來貼著她的臉囈語似的低喃,神色柔情而滿足。 隨后他擁著她坐下,聲音發啞明知故問:“卿兒想爺嗎?” 念卿紅著臉點頭。 他便好得意的笑,孩子一樣。 再接著倆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神膠著,眸光癡癡。看著看著又親到一起,耳鬢廝磨沒完沒了。 又過了許久,總算解了些相思的韓奕羨抱著她問:“荷兒睡了?” “嗯。” “喝過藥了?” “嗯。” “乖!”他滿意的碰了碰她的額。 又抬起她的手腕,見還是他以前送的那只玉鐲,便道:“怎地不戴爺今天送的那一只?” 再朝她頭上瞥了一眼接道:“還有那簪子,都不喜歡嗎?嗯?” 他凝目看她:“那顆珠子也不喜歡?” “喜歡的。”念卿應聲:“都收著了。” “收著作甚?”韓奕羨當即不贊同道:“那鐲子玉質更好,更能養人。爺給你戴上。” 他說罷抱她起身,熟門熟路的自她的妝匣子里摸出那錦盒,順手將里面的夜明珠置于鏡臺上,旋即取出鐲子就給她換上了。繼而又待把那玉簪給她插&上。 念卿方始搖頭:“明日再戴吧。這會子不早了,等下就該要歇著了。” 韓奕羨卻只是笑著哄她:“乖,聽話。戴給爺瞧瞧,嗯?爺想看!” 他這么說了,念卿不想掃他的興頭,只能由著他給她戴上。 瑩瑩光影下,烏發如鬢白玉無暇,襯得一張透紅的小臉益發的清麗動人。韓奕羨瞧得意動,情不自禁又摟了人親了一會。 等到倆人終于能用膳時,已近亥時。韓奕羨照例要給念卿喂食,一如既往的一頓飯吃得纏纏綿綿,親親熱熱。 而同一時刻,西院的燈亦然還亮著。 錦鳳坐在鏡臺前,纖白的涂著蔻丹的手舉著一支金簪。金簪鳳紋鏤空鑲了紅寶石、碧璽、翡翠和珍珠。端的是華貴精美璀璨奪目。然她冷眼盯著簪子,嬌妍面孔殊無喜色。 碧枝候在她身后,等著主子發問。她是錦鳳的陪嫁丫頭,自小便被賣到師府為奴。師家規矩大,主子不開口,做奴婢的便不得吱聲。 “都打聽清楚了?”好一會后,錦鳳才出聲詢問。 “是!”碧枝恭敬應答。 “這回又送了什么?” “回夫人,聽詠翠說,除了一些藥材,二爺給初荷小姐帶了些泥偶娃娃,和一對兔兒爺。給卿夫人送了一只白玉鐲子和一支白玉簪,還有一顆夜明珠。” 錦鳳將手中的簪子用力擲到地上,陰著臉半天沒作聲。她此時方知,原來他帶回來兩顆夜明珠。 碧枝惴惴,不敢吭氣。二爺每出去一回,這樣的情形就要出現一回。 “東西拿過去時,老太太怎么說?”足足半柱香的功夫過去,錦鳳方冷聲冷氣的再次問道。 她只留了一支金簪。將韓奕羨拿回來的一串沉香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