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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了街道,日頭西斜,街上的商鋪也陸陸續續開始打烊,葉遲問良沅,“這世界真的有龍?”良沅淡淡道:“蛟龍是水獸,并非真龍。”兩人說著話到了一間客店門口,看時辰不早,葉遲打算先住一晚,明日再做打算,畢竟還不知道盤龍山上到底有什么,大晚上的上山探險,要遇到個搞不定的東西月黑風高的逃跑都不方便。客店不大,房間也多空置,看的出來生意不好,小二跟掌柜都是一副消極怠工樣,見了客人也不很熱情,一板一眼的問完就領著兩人上了二樓客房。葉遲跟良沅分住相鄰兩間,問店家要了飯食送到良沅的屋內,等飯菜擺好,葉遲笑容滿面的塞了塊碎銀子給店小二。店小二一見銀子眼睛亮了亮,語氣都鮮活了幾分:“客觀且先用飯,要有什么事盡管吩咐。”葉遲說:“瞧你家這店也不算小,怎么就沒人來住?”店小二得了賞錢,有求必應:“實不相瞞,我們這間店還算是娘子井最好的客店,以前生意確實不錯,可是近來,來這邊的外鄉人越來越少,而且……”他欲言又止,轉而壓低聲音問道,“客官是從哪條道上來的?可有經過盤龍山?”葉遲答:“不曾,可是這盤龍山上有什么古怪?”店小二說:“怪事確實有,這盤龍山下來的旅人都說山上不干凈,不僅有奇怪的嘶吼聲,有時還會降下血雨,更有人說看到了全身長滿頭發的怪物……總之千奇百怪的,這個事也是最近才傳開,漸漸的大家都不敢往那邊走了,都寧可繞些遠路。”店小二不忘囑咐,“客官,你們走時可記得繞道走,別也撞上什么不好的東西,怪嚇人的。”葉遲謝過他的好意,讓他出去了。等那店小二一走,葉遲取筷子用了點飯,他突然一笑,對旁邊的良沅說:“你猜他剛才欲言又止的是什么?”良沅搖頭:“你說便說,有什么好猜的。”葉遲顛了筷子在碗邊輕輕一敲,道:“這么大一個客棧沒人來,會僅僅是因為盤龍山鬧古怪?這盤龍山綿延雖遠,但也不是無路可走,旅人稀少,總不會一個都沒有……這問題不出在外,那就出在內。”他突然給良沅夾了一筷子菜,笑得十分無良,“你嘗嘗這菜。”良沅見他笑得不懷好意當然不動,葉遲無趣道:“你的反應一點意思都沒有,要是大師兄——”他突然打住,神色一變,才繼續說,“這客店離娘子井如此近,用水肯定都是娘子井中來,恐怕是之前出過事,所以才不肯有人來。”良沅撇了眼被他扒拉過的飯食,有點不解:“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吃?”葉遲不在意的說:“那都是以前,現在井都封了,用水自然就不在那里。”他飯量不大,吃的不多,還特別能挑三揀四,一身的臭毛病不肯屈就,動不兩下就擱了筷子。葉遲干脆抱著鬼娃娃起身,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窗格旁,伸手一撥,把窗戶推開了。這窗戶恰巧臨著街角,葉遲把腦袋探出去,借著不慎顯眼的月色四處一看,找到了客棧相連的后院,他當即攀著窗欞輕輕一躍,行云流水的蹲了上去。良沅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走過去站在他旁邊,窗戶開口不大,葉遲蹲在那里稍嫌逼仄,他見良沅過來,跟他說:“這邊往右是客棧后院,后院一般自家住,我去探探,怕是有人喝了那井水……先瞧瞧情況再說。”他作勢欲跳,卻又半道停下,突然道,“我之前在殷玄弋胸口看到個奇怪的東西,你知道那是什么?”良沅抬了頭看他,葉遲背對著窗外的月色,半張臉恰好陷入陰影中,晦暗辨不出神色,良沅淡淡的道:“安息木的樹枝。”“什么東西?”“安息木是鬼族圣樹,能散發出一種安神的木香氣,有鎮魂的功效。”葉遲眼神一暗:“什么意思?”“他體內有金烏之靈。”他見葉遲神色古怪,微微瞇了下眼睛,繼續說,“當年金烏之變,殷初不過滿月,殷九辯強取金烏內丹,納入他體內。然赤焰金烏生性殘暴,修煉千年,已可與內丹共通一體,極為兇險,是逸虛真人動用四方封神柱之力才勉強將其壓在他體內,其后又只身一人前往豐都鬼域,取回安息木幫他固魂,殷初這才活下來。”葉遲哪怕再驚訝,心中也只是產生了一瞬間的起伏,他很快就平靜下來,仔細一想,恍然道:“難怪當初他對鬼娃娃的反應如此之大,原來是感同身受……”他心中一動,又問,“殷九辯為什么要把金烏的內丹放入他體內?他會不知道兇險?”第21章娘子井(五)娘子井(五)“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良沅道,“他怎么想的,我哪知道?”葉遲腦中轉的飛快,也不意外他的回答。其實他心里一直有個疑惑,他聽到的逸虛真人一直是個宅心仁厚之人,跟他第一次在禁地中見到的幾乎天差地別,他當時明顯感覺到了那人的戾氣跟殺心,先入為主了逸虛真人有古怪。卻沒想到出了問題的并不是他,有問題的應該是殷九辯。無界山的典籍對戰神殷九辯著墨甚少,更是把金烏之變列為禁忌。世人皆知金烏殺戮成性,如果單單只是金烏霍亂完全沒理由不許提及,那就是這中間出了其他變故,而且這個變故會影響無界山的聲譽,或者會產生更嚴重的影響。葉遲一瞬間轉了無數念頭,喃喃道:“當初我在禁地見到兩個逸虛真人,一直覺得奇怪,怎么就沒想到逸虛真人跟殷九辯是雙生兄弟——殷九辯沒死?”“啊!!!”一聲尖叫突然竄起,葉遲一驚,立刻轉頭向外。聲音起自客棧后院,一聲過后又起一聲,這次卻是一聲凄厲的慘叫,葉遲不做多想,從二樓一躍而下,腳尖一點身如殘影轉瞬就入了后院。后院格局簡單,側面屋子門扉半掩,慘叫就是從那邊傳來。葉遲徒手當空一拍,房門自動被撞開,屋內燈火被風帶著搖曳起來,隱隱綽綽中葉遲看到有兩個身影交疊著跌在一起,慘叫斷斷續續從底下那人口中溢出。聽到響動,那人艱難的轉過臉來,只見他臉上全是血水,眼珠瞪得幾欲脫框,眼中全是驚恐,似受了極大的驚嚇。葉遲瞳孔猛的一縮,身形一掠入了屋內,一掌把伏在上面那人拍下去,定睛一看,倒在地上那人正是客棧掌柜。葉遲伸手拉了他一把,卻感覺掌柜的身體已軟得像一團泥,脖子不自然的歪在一邊,呼吸之間都帶出了血沫,已是發不出聲了。他領口幾乎被血水浸泡,葉遲微微撥開他衣領,駭然發現他的脖子基本被咬穿,已是活不成了。葉遲腦中“嗡”的一聲,猛然抬頭看向被他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