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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真人先道,“這娃娃體內(nèi)空空如也,尋不到絲毫氣息。”元德真人接道,“活人該有的陰陽二氣也未曾得見,而它卻能行動如常,實在匪夷所思。”無色真人淡淡道,“我與元德師兄意見一致,以為它并非活物。”鬼娃娃還在念溪真人手上,念溪真人神色淡漠是為冰山美人,她居然能像模像樣的抱著鬼娃娃,等眾位真人說完,說了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結(jié)論,“倒與紫苑小時候有幾分相像,我看著挺好。”看來真人也不能免俗,要對幼小可愛的東西多包容些,只要鬼娃娃不睜眼嚇人,扮個粉雕玉琢的討喜娃娃綽綽有余。葉遲趕忙道,“此前它都是同弟子在一起,認了弟子做主人,如若它并沒有大不妥,弟子以后可否一直帶它在身邊?”他這話一出,幾位真人都看向了他,葉遲揣著一點恰到好處的惴惴,仿佛就是一位不明所以的天真少年。靈物認主是罕事,能修煉出靈性的東西本就不多,尤以生物為最,但也極少有靈物能修煉成嬰兒模樣,如成人型,少說也有千年修為。再者說,它們極少會主動認主,修為莫測的人可以讓它們臣服,但要認主,實非易事,就算是無界山千年歷史,擁有高修靈物的細數(shù)下來也不足十人,成人型的只得一人,他就是無界山的開山始祖——無極老祖。只是眼下這個娃娃,內(nèi)里空空,不聚氣不凝神,是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單單如此不過是一個普通娃娃,然而它沒有的徹底,該有的都沒有,那就很奇怪了。而按照葉遲所述,這娃娃食人魂煞,凈人靈魄,能做到如此的也絕非普通之物,更甚者說,哪怕是化而成人的靈物也做不到。煞是至邪之物,除了與本體一同毀滅,這世上還沒有其他方法可以祛除,但是這娃娃身上又確實沒有煞氣。幾位真人雖是不同程度的震驚,卻沒人妄下判斷。逸虛真人從念溪真人手中接過鬼娃娃,那小色鬼果然繼續(xù)哭鬧起來,直到把它送回葉遲手上才又笑開來,只是笑得遠沒有見了美人那么高興。但照這般情形,也確實能看出葉遲對它的意義并不一般。既然它并非人,修而成性以為靈,在葉遲有意隱瞞下,其中古怪幾位真人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參得透,肯定是要留下葉遲跟鬼娃娃從長計議,這就與葉遲所想不謀而合。逸虛真人回了座首,這才道,“它的事暫且歇歇,改日布了法再行查探。”他停了停,又道,“我且問你,你當(dāng)日是通過什么法子闖的無界山禁地?又是因什么而闖?茲事體大,你老實交代。”葉遲心里驚異他的問法,在他想來,他似乎就是被禁地那人引誘過去的,現(xiàn)在卻被反過來質(zhì)問,是在試探他?他心里計較一番,終是恭敬的俯首道,“弟子確實無意,當(dāng)日弟子是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循著它才誤闖了禁地,實非有意,請掌門明察。”逸虛真人微微停頓,道,“你一字不漏,細細說來。”葉遲心中已有想法,他把石碑前那段略過,也算事無巨細的把事情交代了。幾位真人聽完,古月真人面上還是一點閑適笑容,首先道,“你可知禁地結(jié)界是四方封神柱所結(jié),非掌門不得入內(nèi)。”葉遲茫然道,“弟子不敢作假,弟子只看到了濃霧,真的是未遇到一點阻礙……要不,弟子再進一次試試?”念溪真人怒道,“胡鬧!我無界山禁地也是你說進就進的!”葉遲趕緊道,“弟子知錯。”逸虛真人若有所思,依然沒說話,古月真人就對葉遲道,“你先下去吧,擅闖禁地原本是犯了大忌,但情有可原之處,我們也會斟酌,既為我派弟子,以后行事,切勿魯莽。”葉遲恭謹?shù)念h首,“多謝各位真人,弟子一定謹遵教誨。”說完微妙的看了逸虛真人一眼,這才微微垂著頭退了出去。等他離開,逸虛真人轉(zhuǎn)向殷玄弋,“此人絕非尋常,阿初,你再把遇到他的情況說一遍來。”殷玄弋定了定神,道,“是。”他把在廟前村葉遲結(jié)陣及鬼娃娃開眼食煞的事又講了一遍,講完停了停,再道,“徒兒與他相處幾次,認為他并未說謊,入禁地確是誤闖。”逸虛真人微微詫異,殷玄弋從不多言,今日卻為別人說起話來,他笑了笑,道,“那阿初以為,該不該留他下來?”殷玄弋一愣,還未回話逸虛真人又說,“他根基不高,行氣紊亂,硬闖是進不去的。”他嘆一聲,“此前你已經(jīng)破例為他治傷,損了自己修為,為師只提醒你一句,此人小心思太多,并非良友。”殷玄弋垂首不答,逸虛真人微微搖頭,說,“你且下去吧,我與你師叔們還有事情要說。”“是。”殷玄弋出了大殿,他心里想著事情,沒留意葉遲一下從旁邊蹦出來,差點就面貼面撞上。他們身量差不多,堪堪都要頂?shù)奖羌猓笮劬ξ⑽⒈牬螅笸肆艘徊健?/br>他臉上現(xiàn)出冷色,“你在這干什么?”葉遲聽他語氣不對,眨巴下眼睛,很是無辜,“等你啊。”殷玄弋不說話,繞過他就走,葉遲拎著鬼娃娃跟上去,他轉(zhuǎn)念一想,終是沒告訴殷玄弋他在禁地見到逸虛真人的事,而是嬉笑道,“幾位真人是不是說我壞話了?我也沒說謊,你別拉著臉了,笑一個可好?”他是沒說謊,只是隱瞞的恰到好處。他說著就要拿手去提殷玄弋嘴角,殷玄弋佛開他的手,終于動了怒,“這樣好玩嗎?”葉遲一愣,手指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卻又很快回過神來,他討好的道,“你別生氣,我以后不這樣了。”這空頭支票開的毫無誠意,殷玄弋幾乎要被他氣笑了,他難得心緒不定,反應(yīng)過來后自己先呆了一呆,葉遲卻在他耳邊聒噪,“如果我今天全部說出來,現(xiàn)在它就不一定還在我手里了。大師兄,它認了我做主人,我必須對它負責(zé)——”殷玄弋冷冷的打斷他,“你以為我?guī)煾甘鞘裁慈耍俊?/br>葉遲終于停下了喋喋不休,半響垂下眼睫,輕聲道,“對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他這話的語氣根本是沒有承認錯誤,殷玄弋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幾乎就想打他,葉遲卻又抬起眼睫,露了個極為淺淡的笑容,“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大概是沒人教吧。”他故作輕松的說,“我知道,掌門真人待你如親子,你們感情深厚,而我就沒你這么好運了,我叔叔……哎算了,說了你也不信。”殷玄弋冷聲道,“你知道你每次撒謊的時候,會刻意盯著我的眼睛嗎?”葉遲:“……我下次注意,哎你別走啊——我錯了!”第14章逸虛真人(四)逸虛真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