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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亮不可逼視。那老者也非無能之輩,一驚之下極速回手,一雙鐵掌猶如銅墻鐵壁,揮舞得厲厲生風。可是他的武功再高,在這世上唯一一位已達臻化的年輕大宗師面前,他的反抗都猶如螳螂擋車,不堪一擊。老者當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以為以他的高手境界,就算在突襲之下也可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可當面對那凜厲殺伐,卻又飄然如仙的長劍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力量如此微小,呼吸如此困難。「你……」老者驚悸地瞪大眼睛,身體向後仰去。直到死亡來臨的剎那,他都不能相信自己竟沒有在那人手下走過十招。這是怎樣的境界……主人,你的盤算可以如愿嗎?風聽雨抖了抖劍尖。實際上那上面一滴血都沒有。「走!」他闖進地牢,一把抓過里面呆若木雞的趙小樓,雙足點地,輕飄飄地飛了出去。雖然這場打斗結束得快,但異動很快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廢殿里不只那老者,還有幾名余黨。若是平時,都殺干凈了也罷,可是此時的風聽雨,不能保證自己全勝。剛才那位老者,如果他沒認錯,應是江湖上成名三十余載的黑道水路頭領王老邪,當年靠著一雙鐵掌叱吒風云,後因得罪了西天門門主被追殺,從江湖上銷聲滅跡了十來年,卻原來躲在這里。看來這黑風派隱藏的實力,遠遠超出明面上表現出來的。風聽雨為了速戰速決,剛才在密室的地牢里用了七分功力。雖然解決了王老邪,但也很深地牽動了內息,以他現在的情況,不能冒險。趙小樓被他提在身側,暈暈乎乎的,很像當初被他掠上三絕山頂時的感覺。不過此時他已經長進多了,沒有嚇得魂飛魄散,反而很快鎮定下來。老實說,看見風聽雨的那一刻,他的腦子就停止了。他真的沒想到還能見到他,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他怎麼會來?是來救自己的嗎?為什麼?為什麼……趙小樓腦子里轉著許多疑問,不過這些都沒有風聽雨本人重要。耳邊呼呼的風聲,腳下飛沙走石,道路崎嶇不平。趙小樓雙手緊緊攀著風聽雨。感覺他在自己身邊,不由有種心滿意足之感,竟盼望著這條路越長越好,好讓他與他更親近些。不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好像風聽雨提著他的姿勢有些不自然。「啊喲……」他還在胡涂的時候,風聽雨突然雙手一松,立時讓他屁股著地,驚叫了一聲。「你、你怎麼了?」趙小樓一跤跌清醒了,揉揉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見風聽雨正背對著他,彎腰俯在一塊巖石邊,不由擔心地道。趙小樓看不清風聽雨的神色,只見他一手撐著石壁,一手放在身前,看上去似乎十分辛苦。趙小樓心中一跳,沖過去道:「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在哪里?快讓我看看!」風聽雨略略抬頭,白玉般的額上浮了一層細汗,遠山一樣的眉眼也籠上了深暮之色。趙小樓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這下真真嚇了一跳,急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快告訴我你有沒有事?」他迅速在風聽雨身上上下打量,發現一向只穿白衣的風聽雨竟披著一件黑色長衣,而且甚是寬長,將他全身遮得嚴實,看不出受傷的跡象。趙小樓伸手要去扒他長衣,卻感覺手腕一緊,已被風聽雨握住。「無事。」風聽雨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卻不由深吸了口氣。腹中翻江倒海一般的劇痛無法描述,攪得他冷汗淋漓,腰腹也酸沈得厲害,這是從未有過的。「怎會無事?你看你臉色……」忽然天下炸下一道驚雷,將趙小樓後半句話劈了回去。二人抬頭,才發現剛才還豔陽高照的天空竟已布滿陰霾,夏季的第一場暴雨即將來臨。風聽雨知道在山中遇到雷雨的厲害,皺了皺眉,勉強直起身子,抓緊趙小樓的手腕,正要帶著他繼續前行,忽見趙小樓指著前方驚叫:「你看!」風聽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一座山峰左側竟燃起熊熊大火,濃煙沖天,顯已燒了好一會兒。風聽雨心中一凜,凝目細看那山峰形狀,只見左側怪石嶙峋,蜿蜒前伸,於半空中突然斷裂,隱約成彎折之狀,正似飛鷹之翅凌空而斷。斷翅崖!風聽雨眉宇緊蹙,心底暗生不妙之感。「那邊怎麼了?」趙小樓雖不知道石狂與風聞雪相約斷翅崖一事,但東方無雙早上被黑衣人帶走後他便一直提心惦記著。此時見山那邊突然冒火,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東方無雙,不由也是心下一驚,暗自擔心他的情況。「走!」風聽雨不再猶豫,握緊趙小樓的手腕,強提起他,展開輕功向山下掠去。趙小樓擔心他的身體,叫道:「你不用帶著我,我可以自己走。你身子不好,快快放手!」「別出聲。有人追!」風聽雨打斷他,仍然提著他飛奔。以趙小樓的功力,自然聽不到身後追蹤者的聲音,但聽風聽雨這麼說,便趕緊閉了嘴。身後果然有人緊追不舍,想必是剛才廢殿里那些黑風派余黨察覺異樣後追了過來。風聽雨本想帶著趙小樓回到山腳下的神冥教別莊,那里自然有人接應。可是此時他腹痛如絞,功力大打折扣,手上還帶著個人,腳程不如從前,只怕甩不脫身後那些人。他心思飛轉,心里已有了決定,突然方向一變,拉著趙小樓轉了彎,向山腰橫側奔去。趙小樓被他拽著一陣狂奔,早辨不清山間方向,待明白過來,已被風聽雨塞入一處狹小的山洞。風聽雨一路強調內息,此時已如強弩之末。將趙小樓推進山洞,自己不由腳下一軟,倒在旁邊的石壁旁。趙小樓撲到他身邊叫道:「你怎麼樣?」風聽雨腹內正痛得緊,根本無法回答他的話,只是倚在石壁上,低低哼了一聲。趙小樓聽他呻吟,更是擔心,急道:「你果然受傷了,不要管我,你先走吧,那些人答應了無雙不會為難我的。無雙……無雙是靜王世子,是和我一起被掠來的,那些人不敢騙他,你別擔心。你、你、你怎麼樣了?」他一邊急道,一邊雙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想看看他哪里難受。忽覺手中觸感有異,低頭一看,只見風聽雨的長衣在奔跑中已經散開,露出里面掩藏的一片圓隆。趙小樓駭了一跳,扒開衣服一看,只見幾個月未見,風聽雨竟腹大如鼓,彷如婦人懷胎十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