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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草一個人在這山頂服侍宗主,其實寂寞得緊,有了趙小樓這個伴就開心多了,無事時兩人說說聊聊,十分投機。「小樓,你看,冰湖後面那片花海,還有崖壁上的植物,都是圣藥,都是我教的珍貴之物。宗主住在這里,一來是為了安心練武,二來也是為了守護這些圣物。天下再也沒有能打敗我們宗主的人了。」夏草似乎很得意,忽然想起什麼,又叮囑道:「這禁地你平時過來看看可以,但絕不可隨意采摘碰觸。犯了我教教規是小,若是碰到什麼有毒的東西就不好了,知道嗎?」「哦,知道了。」趙小樓乖巧地應道。他住在三絕山頂的這段時間,長進不少。從前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但在這里只有夏草一個小廝,趙小樓也不覺得自己是來做客的,怎好意思讓他服侍?何況在他人的地盤上,謹慎處事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因此許多小事都是自己做。而且那本,大部分還是夏草指點的,算來二人也是亦師亦友了。風聽雨雖說幫他筑基練功,其實不過是在他學會心法後,用自身內力助他真氣運行,打通經脈。以風聽雨的功力,不過幾日時間,已讓趙小樓略有小成,此後便不再管他,讓夏草教他吐納之法,自行修習。趙小樓到底是個年少的男孩子,對學武這事還是非常有興趣的,而且多少幻想著哪天自己也能成風聽雨那樣的神仙高手,飛下三絕山。可憐小樓不知道,他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和人家比。此外他每日跟著夏草學種草藥,喂養小兔子,去後山摘山菇,生活多姿多彩,倒比在家的時候自由快活。何況風聽雨有一個書閣,里面的藏書絕不比他父親收藏的少,也給他添了很多趣味。「小樓,小樓。」這日夏草突然匆匆忙忙來找他,神色焦慮道:「我今日要下山,可能有幾天不回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夏草眼睛微紅,道:「實不相瞞,我父親是教中護法,今日飛鷹傳信來,說我父親被人暗傷,傷勢頗重,教主讓我回去看看……」「哎呀,那你還不快走!」「我已稟報過宗主了,最多三五日後就回來,我來和你說一聲。你沒有武功,山頂危險,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小心點,別到處亂走。」「哦,我知道了。」夏草又匆匆對他交代些事情,便帶上繩索,展開輕功,從崖上翻了下去。夏草這一走,趙小樓想到三絕山上就剩他和風聽雨二人,感覺怪怪的,當日也沒有出門,老老實實地在房里看書練功。到了傍晚,肚子咕嚕嚕地叫起來,才想起今日夏草不在,飯食該如何是好?他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心里翻來覆去數著自己會做的那僅有的幾道菜。他曾在榻前服侍病重的父親兩年之久,為討父親歡心,也專門研究過幾道父親愛吃的菜,而且最近一直在廚房里幫夏草打雜,必不至於餓著自己。只是他想到風聽雨,不知他是否吃得慣自己做的飯?他在廚房里忙活半天,端出兩菜一湯,不過可惜米飯沒有做好,煮了一大鍋粥出來。好在以前趙老爺病重時吃不下干飯,趙小樓貼身服侍,頓頓給老爹熬粥喝,倒學了一手熬粥的好本事,味道還不錯。他抹了把臉,看著自己做出來的晚飯,心下有些忐忑。其實夏草臨走前準備了一些食物,只是趙小樓覺得蒸熱的飯食不如新做的好,想了想,還是盛了出來,給風聽雨端了過去。風聽雨此時正在屋內打坐,聽到趙小樓敲門,收斂內息,輕聲道:「進來。」趙小樓面色不安地端著飯菜進來,道:「那個……我做了晚膳,風宗主要不要吃點?」風聽雨神色一動,沒有說話。趙小樓見他好像沒有反對,便笨手笨腳地把飯菜擺好,忽然又想起自己竟忘了拿碗筷,尷尬道:「你等等,我去拿碗筷。」說著匆匆去廚房。取了餐具回來,風聽雨已坐在桌前,正看著眼前的食物。趙小樓小心翼翼地把碗筷給他擺好,有些局促地道:「要是、要是你覺得不好吃,夏草還準備了一些食物,我可以給你熱熱。」風聽雨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慢慢道:「你不是我的下人,不需要做這些。」趙小樓靦腆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風聽雨看了看他,慢慢拿起筷子,輕輕夾了一道山菇,嘗了一口。趙小樓緊張地心臟直跳,只見風聽雨的手指細長如蔥,纖白如玉,淡青的血管透過晶瑩的皮膚在手背上延伸,像上等白玉中的隱翠。心下不由自主地想:好美麗的一雙手,竟生在一個男人身上。他呆呆地發神,忘記了這雙手在江湖是怎樣狠辣無情的利器。風聽雨吃了幾口,覺得味道清淡爽口,雖然賣相有些難看,但還合他口味,抬頭見趙小樓愣愣地站在那里,便道:「你,不吃嗎?」「啊!」趙小樓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只想著他,竟忘記給自己留下一份,不由漲紅了臉,結巴道:「我、我只做了一份……我、我忘記了……」風聽雨愣了一瞬,莞爾道:「一起吃吧。」「什、什麼?!」趙小樓以為自己聽錯了。風聽雨從不重復自己說的話,只是點了點對面的位子,淡聲道:「拿碗筷來。」趙小樓呆呆地又去廚房取了一副餐具回來,呆呆地在他對面坐下,直到喝粥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天啊!他竟然和風聽雨一起用晚膳了!趙小樓雖然來山頂才兩個多月,但也知道風聽雨的規矩:從不與人親近,也從不與人同食。他沒想到,風聽雨竟愿意與他一起晚膳,不由有些受寵若驚。幾日相處下來,二人也隱隱有了些默契。趙小樓知道風聽雨的作息非常固定,在他練功打坐時也不去打攪,每天按時給他準備好三餐,與他同桌而食,漸漸也覺得頗為滿足。這日他見剩下的青菜不多,想到風聽雨似乎很喜歡吃山菇,便背了個小竹籃,繞過冰湖,去後山采了許多回來,晚上又興沖沖地做了給風聽雨吃。二人用過晚膳,趙小樓收拾了東西去廚房,然後回到自己臥房練功。可不知怎麼的,今日心下躁動,總安不下心來,強練了一回,覺得收效甚微,身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