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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抬起手屈指敲了三下門。不等里面有所回應,指揮塔的門應聲打開,魔法場的力量先于大帝的腳步抵達,溫萊斯緊急“點燃”使徒,借由機甲的力量,他轉過身,靠在指揮臺上站穩了。大帝像巡視他的臣民一樣走過紅毯,他注視著溫萊斯,他的聲音嘹亮高昂,語句短促有力:“我是克里迪亞·海因里希,帝國第一任皇帝,我來詢問溫萊斯·杜蘭上將。”9他的面容既不過分嚴肅剛毅也不過分溫和,他的黑眸里又含了光克里迪亞大帝問道:“上將閣下,您認為一個非集權政府更適合現在的帝國?”溫萊斯回答說:“我和我的手足們共同決議不再維護帝國獨裁。”上將在他推門走進指揮塔時驚訝了一會兒,像是看到自己的珍藏長了腿會走路一樣,而現在他冷靜下來,凝視著這位在書上被充滿崇敬的語言描述得無比偉大的帝王。他的面容既不過分嚴肅剛毅也不過分溫和,他的黑眸里又含了光,他看過來的時候,簡直像全世界一起在注視著你。溫萊斯的心臟跳得飛快,他艱難地張了張嘴,最后引用了剛剛起草的聲明中被刪去的一段:“上帝賦予我們自由、平等和公正,我們拒絕由血統和出生地決定貴賤,拒絕由蠡蟲掌握命運,我們被扼住喉嚨,因此我們拒絕沉默。”克里迪亞說:“我不接受這個答案。”他的目光越過溫萊斯肩頭,看著指揮臺中央旋轉的行轅實景虛擬模型,模型籠罩在高密度的能量攻擊下,還在不停崩裂縮小,盡管攻擊越靠近中央區域進展越慢,可能是為了方便移動,他的墓地與行轅是兩個體系,防御罩沒有被叛軍關閉。大帝終于感覺到了一點悲傷,于是他默默移開了視線,低下頭顱望著溫萊斯的雙眼:“我假設您還記得甲士守則,并且它在我沉睡的時間里沒有更改——”克里迪亞略有倦怠地說:“我的靈魂被暗場潮汐拉入高緯空間,一直浸沒在無知無覺的境地,直到感受到深入靈魂的血脈召喚,才從死亡中回歸。上將閣下,請告訴我第七條守則是什么?”溫萊斯:“……不論晝夜,我將護衛王庭,哪怕它空無一人,因為我們終將聚攏在它身旁,做我們漫長旅行后的安歇之所。”克里迪亞:“我看到帝國的疆域已不再增加,我眼所見是一群囿于安逸,相互推諉責任和爭奪名利的政客,開拓與進取反而被嘲笑。那么,回答我,您是否認可一個非集權政府的統治?您要將什么作為精神歸宿?由什么決定未來的發展?”他擲地有聲道:“您的那個可笑的所謂公民自治的聯邦政府嗎?”10溫萊斯走上前,單手按在他后頸上親了上去在走入星際時代大概兩千三百年后,人類步伐所能抵達的星球已經被開發殆盡,在此情況下,星艦持續躍遷最遠距離仍不超過十萬光年,而最近的可觀測星系尚在幾十萬光年外,帝國發展因此陷入瓶頸。由于技術上久久不能突破,人類開始向宗教尋求寄托和解釋,教廷重新興起,并在五十年前達到巔峰,這一困境也被稱為“上帝的盒子”。很明顯,克里迪亞對于星際開發的常識仍舊停留在他那個時代,溫萊斯無意為他科普,他略過這一質詢,簡單地做了一個“左”或者“右”的手勢,反駁道:“至少當我們不可避免地偏向一邊時,還可能用不流血的方式走回另一邊。”“不可挑釁場”的重壓下,上將始終令人驚異地站得端正而筆直,他說:“公民選擇左右,聯邦為公民服務。我的陛下,帝國已經腐朽的太久了,固步自封被貴族們視作美德,任何下層的聲音都沒有上訴的路徑,而憤怒不會因為沉默銷聲匿跡。”溫萊斯攤開手,長時間穿戴微型機在他手掌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這位過去在清掃星際海盜和亂民上戰功赫赫的將軍做了一個無奈地聳肩:“當然,議長閣下的改革或許卓有成效,但是火藥已經被引燃,沒人會耐心等待了。順應民意——這正是我要做的,我選擇,并要始終站在‘更好的’這一邊。”克里迪亞沉默地聽他辯解結束,抬起權杖輕描淡寫地向地面上一點,權杖尾端披堅執銳地沒入金屬地板,而后才傳來一聲巨響,他狀似彬彬有禮地欠了欠身,在這振聾發聵的回響中聲音輕緩地說:“我并無同您探討過去的意愿,上將閣下。”大帝雙手扶在權杖上,他的脊梁微微屈下,好像他缺席的漫長時間突如其來地壓在了后背上,而他承著這重,非要做個不討喜的客人。克里迪亞:“我在任時,社會學家們已經在喋喋不休地討論精英政治與民主政治的優劣,我萬分遺憾時至今日他們仍沒有爭辯出一個結果,盡管如此,這依然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假設我可憐的大腦還沒被時間侵蝕一空,正確地理解了您的意思,”他輕聲道:“您選擇執政的出發點是討好公民,而不是為了讓他們過更好的生活,是么?”溫萊斯:“我認為,公民有權決定什么是更好的生活,不論對錯。從這個角度來講,您的責難也沒有錯。”他回頭看了一眼摧毀行轅的進展,發現大帝的墓地看上去還是堅不可摧,克里迪亞跟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最終卻奇異地保持了安靜。溫萊斯按下一枚被人道組織禁止的高能武器的許可鍵,他的手背在身后,接著說道:“我發現,我們的話題一直在什么更適合帝國上打轉,我因為過去而選擇將來,而您并不熟知過去,只能與我談論將來。陛下,這樣的詰問毫無意義,事實如此,您要為了一個已經被證明不可行的過去來做獨孤的反抗者嗎?”克里迪亞像是被他問住了,他正在措詞,溫萊斯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他走上前,單手按在他后頸上親了上去。他們對話的過程中,整個指揮塔都沉寂得像只有他們兩個人,而現在,克里迪亞發誓他聽到了一連串壓抑和壓抑不住的抽氣聲,有幾臺攝影儀甚至掉到了地上。溫萊斯在他做出反擊前迅速退開,大帝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下,一手握住權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狠狠地擦了一把嘴唇。11他笑意殷殷地道:“美人總是有特權的。”所以,這場看上去能爭論到紀元末的談話以騎士的一個水淋淋的吻告終了。溫萊斯:“我的陛下,我必須鄭重的提醒您,帝國已經覆滅了,”他的指間閃著細弱的寒光,克里迪亞目光追尋過去,溫萊斯注意到他的眼神,向上攤開手掌,一支打空了的針劑落到地面上,輕輕地說:“有無數人迫不及待地要用皇室的鮮血做狂歡和祭奠,而您具有特殊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