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薇拉問？

    “沒什么。”米斯特汀把話岔開，“你是說，你連來塞勒姆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嗎？”

    “也不是都沒有，只有十幾天的記憶。”薇拉回答。換句話說，應(yīng)該是穿越前的記憶都沒有。但是這一點(diǎn)，她誰都不能告訴。

    米斯特汀垂下眼簾，遮擋住涌動的眸光，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幾秒后，他抬起眼，“我們?nèi)フ一魻柊桑劝焉褡没貋碓僬f別的事情。”

    薇拉忙點(diǎn)點(diǎn)頭。

    他們繼續(xù)往神國內(nèi)部走，越走建筑物越密集，地上的黏痕也越來越多。一路上隨處可見的都是各種姿勢的石像。

    薇拉知道這些都是真人，一直抱著手臂不敢碰觸他們。

    “總會有人進(jìn)來冒險。”米斯特汀隨意掃著這些石像。

    “他們進(jìn)來做什么？”薇拉問。

    “尋求力量。戈耳工的頭發(fā)是最好的攻擊武器材料。雖然從頭皮剝離下來做成道具后威力大減，但是依舊很強(qiáng)悍。”

    每經(jīng)過一具戈耳工的尸體，米斯特汀都會停下來查看一番，但是基本上都是被剝掉頭發(fā)的戈耳工。

    “看起來，霍爾是閉著眼穿梭。每撞到一只就殺死一只。”米斯特汀思忖著說。

    “那為什么他后來會變成石像呢？”薇拉問。

    “我想，大概他撞到了戈耳工的首領(lǐng)。那不是閉著眼就可以解決的對手。我想，在這之前，他應(yīng)該也受了比較重的傷，迫于無奈睜開眼睛確認(rèn)方向。”

    薇拉的心不禁緊緊揪起。光聽米斯特汀猜測，就覺得霍爾的經(jīng)歷十分慘痛。她難以想象他閉著眼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尋找道路的樣子。無數(shù)的攻擊從四面八方襲過來，他卻連躲避的方向都沒有。

    “都怪我，如果我不想著尋找記憶就好了。”薇拉輕聲說。

    “這不是你的錯，”米斯特汀說，“霍爾應(yīng)該比你更清楚他沒辦法抵御戈耳工。我想他一定嚴(yán)厲警告你不許來找我。”他眸子里都是嘲諷，“所以，這是他逞強(qiáng)的下場。”

    薇拉皺了皺眉。

    “我知道你不喜歡聽到我說他不好，”米斯特汀毫無情緒地接著說，“所以，我更加懷疑他在你身上做了標(biāo)記。如果你愿意讓我凈化……”

    “不要，”薇拉搖搖頭，“霍爾大人說他沒有標(biāo)記。”

    米斯特汀靜靜地注視著她，微微揚(yáng)起唇角，“沒關(guān)系，謊言的積累會讓你看清一個人，多積累一會兒，我也不在意。”

    突然，在他們斜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穿梭聲。

    “閉眼。”薇拉耳邊傳來米斯特汀急迫的聲音，她忙把眼睛緊緊閉上，同時感覺右手被米斯特汀握在掌心。

    即使閉著眼，她也能感覺眼皮外刺眼的亮光閃了一下。頓時，身前傳來什么東西凄厲的尖叫。但是兩秒后，那聲音就戈然而止了。

    “可以睜開了。”

    薇拉緩慢地睜開眼，看到米斯特汀半蹲在一條戈耳工面前，用匕首在割什么。一條泥鰍一樣的東西扭曲著被他收進(jìn)一個蛇皮袋里。

    “頭發(fā)太少了，”米斯特汀遺憾地站起來，“什么人只長一根頭發(fā)？真是奇怪的物種。”

    薇拉看見那條頭身分離的戈耳工，眼睛就像被火灼燒了一樣，爛出兩個洞。而頭頂上缺了一塊頭皮。

    “我能看一眼它的頭發(fā)嗎？”她好奇地問。

    “當(dāng)然。”米斯特汀把袋子撐開，一團(tuán)青色的東西扭來扭去，看上去像一條蛇。

    “就一根，而且太短了。雄性的頭發(fā)就是這樣。希望一會兒可以遇上擁有飄逸長發(fā)的戈耳工。”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陰暗處。

    他的話剛說完，一條長長的東西快速攀爬到他們頭頂?shù)闹由希l(fā)出“嘶嘶”的吼叫。薇拉不用他提醒，立刻閉上眼，同時手被他緊緊牽住。

    能感覺米斯特汀在揮動另一只手臂，但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放開她。

    “您可以不用管我，我會被動防御術(shù)，也可以閉著眼睛搓火球。”

    耳畔傳來米斯特汀的輕笑聲，“那樣不是顯得我作為一位神明太沒用了？唔，我稍稍加快一點(diǎn)速度，這只戈耳工有點(diǎn)難纏。”

    薇拉閉著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

    米斯特汀一直微笑著注視著她，腳邊躺著早就死透的頭身分離戈耳工。他攥著她的手，若有若無地摸了摸，輕得就像被風(fēng)拂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戀戀不舍的把目光收回來，“好了，可以睜開眼。”

    薇拉睜開眼，這回竟然是只三根頭發(fā)的戈耳工。她驚嘆地睜大眼，“怪不得時間有點(diǎn)長，它一定很厲害吧？”

    “還行，”米斯特汀俯下身割掉戈耳工的頭發(fā)放進(jìn)蛇皮袋里，“你想要什么樣子的道具？”

    薇拉想了想，“好攜帶的，不引人注目的。”

    米斯特汀掃過她手腕上的手鏈，“戈耳工做出的道具肯定會留有它的特征，我盡量做好看點(diǎn)。”

    天色又陰暗了點(diǎn)，隱隱有下雨的傾向。

    薇拉抬起頭看著被厚厚云層覆蓋的天空，“神國也會下雨嗎？”

    “通常情況下，神國的季節(jié)和天氣是由神明控制的。但是現(xiàn)在記憶之神不在，它就比較隨便了。會出現(xiàn)時間和季節(jié)的錯亂。”米斯特汀這話剛一說完，天空就下起了暴雨。但是薇拉絲毫感覺不到雨水，在他們周圍，雨水自然地向兩邊傾去，空出一大片干燥的地。

    真是神跡，薇拉心想，神明的力量無所不能。

    他們繼續(xù)往前走。因為暴雨的侵襲，戈耳工都藏了起來，這一路都沒有再碰到一只活的。

    米斯特汀沿著死去的戈耳工痕跡走。“今天應(yīng)該只來了他一個，我們沿著死去的戈耳工，就一定能找到他。”

    他的話剛說完，就從右邊的斷壁后面鉆出三男一女，穿著黑色的雨衣愕然地看著他們，似乎也很驚訝竟然能在這里碰到人。同時目光閃縮地看著薇拉腳下干燥的地方，似乎在判斷他們的層次。

    薇拉也在注視著他們。三個男人看起來很普通，倒是他們中間的那個紅頭發(fā)的女孩看起來有點(diǎn)特別。臉頰上有些俏皮的小雀斑，紅潤的膚色十分有元?dú)狻?/br>
    “真是有趣，”紅發(fā)少女眨眨睫毛，眼睛盯著米斯特汀上下打量，“今天可真熱鬧。不過你們可要小心，據(jù)說戈耳工的首領(lǐng)今天產(chǎn)子，她來了很厲害的幫手。”

    “溫蒂你說那么多廢話干嗎？是看上了那個小白臉嗎？哈哈。”少女旁邊的肥胖的男人咧開嘴大笑，但是下一秒他維持著笑意，驚恐地瞪大眼珠。因為他的兩只手不受使喚地伸進(jìn)了自己嘴里，正用力地往兩邊撕扯。

    “啊啊啊。”他發(fā)出凄厲的尖叫踉蹌在地，嘴巴到臉頰完全被撕掉，血淋淋的攥在手里。渾身發(fā)著抖，血液瘋狂地蔓延。

    其余三人扭頭驚恐地看向一臉淡漠的米斯特汀，知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