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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爾抬頭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正確做法是,趁著這里的人還擁有清楚的意識,找一間旅店老老實實待著,哪都不要去。等白天的到來。” 薇拉彎彎唇,“一會兒就來找您,我再逛一下。”說完就快速轉(zhuǎn)身走了。 霍爾看著她的背影,緊緊握起了拳頭。他的瞳孔映著天邊的夕陽,逐漸變成了妖冶的紅。 薇拉快速從街道的拐角轉(zhuǎn)進(jìn)去,用余光看身后有沒有人追過來。她知道,這是撕破臉了。但是她實在沒辦法跟一個來路不明的“霍爾”住一家旅館。誰知道到了半夜它會變成什么東西? 不過有句話很對,她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找到一家旅店,從兜里掏出一枚銀便士,有些忐忑地遞過去,不知道會不會收。旅店老板立刻像聞到了什么味道一樣,盯過來。一旁的服務(wù)生立刻接過來,看了一眼,“沒問題,我給您鑰匙。”老板又悠悠地移開了目光。 服務(wù)生拿了鑰匙,友善地說,“跟我來,我?guī)シ块g。如果需要別的服務(wù),您也可以告訴我。” 薇拉遲疑了一下,余光瞥見越來越暗的天色,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他們上了二樓,在樓道的盡頭,服務(wù)生打開了門。整個樓道彌漫著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有點血腥夾雜著臭味。 薇拉站在外面瞥了一眼,沒有進(jìn)去。雖然是間非常普通的房間,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這個服務(wù)生很不對勁。他明明察覺到了硬幣的不對,為什么還替她隱瞞呢? “不用害怕,”服務(wù)生友善地望著她,“我以前跟你一樣。后來因為一些原因進(jìn)到畫里。我跟它們不一樣,我對我的同類抱有同情。想盡全力地幫助你們。” 他指著左手邊的一扇門說,“那里住著跟你一樣的人,就是我?guī)椭∵M(jìn)這里的。他一直堅持不吃這里的食物,不過,你得小心一點。”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他是一位半神,但是也是一位狩獵者。” “狩獵者?” “就是靠撲殺同類生活,他的房間掛著許多儲備糧。” 薇拉頭皮發(fā)麻,她立刻知道了走廊里的味道是什么。儲備糧的意思就是人類。而掛著,這個詞聽起來讓她覺得脖子疼。 “而那邊也住著一位,”服務(wù)生指了一下,“他的糧食吃完了。好了,就這樣,天快黑了。我得快點下去。記著,千萬不要開門。”說完這些話,他立刻匆忙走了。 薇拉關(guān)上門,感覺心臟狂跳。沒想到,這么快就碰到了假霍爾說的那種狩獵者。 她也不相信服務(wù)生的話。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他一定還有什么別的心思。 她環(huán)顧房間,發(fā)現(xiàn)除了一張柔軟的小床和一個床頭柜,就是窗臺上的幾盆鮮花。 她敲了敲墻壁,質(zhì)地是磚,這讓她放下一點心。除了霍爾,她還沒見過可以穿墻而進(jìn)的神術(shù)者。霍爾說過,融進(jìn)黑暗,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其他人,比如阿利斯也只能影藏身形。 所以她不擔(dān)心有人會從神不知鬼不覺地鉆進(jìn)來。他們大概也不會破門而入,因為聲音會驚動紙片人。 她走到花盆旁,把里面的花都連根拔.出來。接著從口袋里掏出幾粒玉米種進(jìn)去。用一個杯子凝結(jié)出水澆了進(jìn)去,自己也喝了點。 很快,小綠苗就冒了出來。緊接著外面的天完全黑了。剛才還充滿喧嘩聲的小鎮(zhèn)瞬間安靜下來。就像有人按了開關(guān)一樣。 薇拉從玻璃上向外望了一眼,街道上空空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天空出現(xiàn)巨大的圓月,假得就像一張貼紙。 她搬過來椅子坐在花盆旁看著。雖然身體疲憊,她也不敢到那張柔軟的床上睡。生怕這一覺就起不來了。 小綠苗在歡快地生長,寂靜的空氣里,只有它們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薇拉注視著長到一人高開始抽穗的玉米,可惜不是熟玉米粒,結(jié)出來還得煮一煮。 就在她守著玉米桿的時候,走廊里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頓時她背脊發(fā)冷心生涼意。一道極輕的敲門聲響起。但是似乎是在敲隔壁。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但是那道聲音突然消失了。走廊里又歸為一片沉靜。 走了?還是她的幻覺?薇拉站直了一點,疑惑地想。 這時,她背后那把椅子上,忽然傳來一聲嘻嘻的笑聲,“你在找我嗎?” 薇拉瞬間頭皮發(fā)麻,身體僵硬。她沒有選擇回頭看,而是去扭門把手。 “門外就是狩獵者。”身后那個聲音冷冷地說。 這個聲音讓她立刻想到一個人。她轉(zhuǎn)過身,只見一道黑影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背著月光看不清臉孔,但是看身形和服飾也能確認(rèn)是服務(wù)生。她把手悄悄背在身后,微不可見地搓,“你為什么可以動?” “以前是人類的都能動。”服務(wù)生說,“別想用火球術(shù)招呼我,如果你敢這么做,我就立刻把狩獵者放進(jìn)來。” “好啊。”薇拉朝他扔了一個大火球,“轟”地一下把服務(wù)生點燃了,他尖叫著栽倒在花盆上。 薇拉知道狩獵者聽到了響動一定會破門而入的。反正她躲得了黑夜也躲不了白天。干脆一把扭開門自己躲在門背后。 一道黑影沖了進(jìn)來,帶著一身腐尸的氣味。他一頭沖到火光前,愣住了。房間里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烤玉米味。這讓饑餓的眼睛冒紅光的狩獵者瞬間激動地渾身顫抖。顧不上烤的焦黑的玉米有多燙手,掰下來就往嘴里送。 “咔吧咔吧”的聲音引來了另一位狩獵者,“你在吃什么啊?湯姆。”來人是個身材修長的中年男人。他雖然渾身干瘦,但是因為天天躲在房間里吃腐尸,沒有饑餓到不管不顧。 “都是我的。”被他稱作湯姆的人,旋風(fēng)般地把幾個焦黑玉米都攬在懷里。 “咦,這里有活人。”新來的狩獵者慢慢把臉轉(zhuǎn)到薇拉藏身的地方。伸手拉開門,瞳孔瞬間興奮地放大,“一個新鮮的小姑娘。”他咧開嘴笑,黃色的牙齒上掛滿了腐rou.絲。 “那個玉米是我種出來的。”薇拉忙說。 “撒謊。”狩獵者并不信,“這里的土都是假的,種不出來東西。” “那么,”薇拉抿抿嘴,“你知道怎么分辨畫中的食物和現(xiàn)實食物的區(qū)別嗎?” “香味。畫中食物沒有味道。”狩獵者高深莫測地打量她,“別想耍花招,你是不是有什么同伴,在不停說話耗時間啊。” “那么,你現(xiàn)在聞到什么味道了嗎?” 這么一說,狩獵者突然反應(yīng)過來。烤玉米的味道。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他立刻把目光移到狼吞虎咽吃的滿嘴焦黑的湯姆身上。 湯姆連吃留個玉米棒子,饑餓的目光有所緩和,“是真的。”他點點頭。 狩獵者走過去,用手捻了捻燒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