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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上方一趟,果然看到開始驚馬的地方。離懸崖還有一段距離,晁非衣身邊跟著的還有那個婢女,以那婢女的身后,想要在墜馬之前,將晁非衣從馬車里帶出來,怕是輕而易舉。陸莫寧垂眼:莫非……晁非衣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敗露,這次故意設計了這一切,想要潛逃?陸莫寧直到回到州衙,昌文柏也沒回來,沒找到尸體,他帶著衙役還在懸崖下尋找。陸莫寧坐在停尸房內,瞧著桌上擺滿的七張通緝單,他如今幾乎有七成的把握這件事與晁非衣脫不開關系。可……理由呢?晁非衣殺這七個通緝犯的原因呢?他先前去看那些存放的卷宗,除了這些人,那里還擺著很多通緝的殺人犯,可為什么不選他們,卻單單選了這七個人?陸莫寧不理解,干脆又去冰庫看了那七具尸體,那七具尸體被毀壞的厲害,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且對方怕是早有準備,半點信息都未留下。陸莫寧揉了揉眉心,又重新回到了停尸房,四周空蕩蕩的,洪廣平去查那婢女了,桑培按照他的吩咐留在了懸崖下幫忙。此刻整個州衙空蕩蕩的,陸莫寧低下頭,瞧著那七張驗尸單,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想要尋找出這七個人到底有什么特別的,竟然會讓晁非衣不惜去殺這七個人。理由呢?陸莫寧不知何時提起筆,在另外的宣紙上寫下有可能的原因,不知何時,他皺著眉,回過神去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竟是將晁非衣的名字寫滿了整個宣紙。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聲,自己一定是傻了,寫人家的名字做什么?被昌文柏看到了,怕會誤會什么。只是還未等陸莫寧將這張宣紙給揉掉,突然,一條黑蛇不知何時游到了宣紙前,不滿地用蛇尾勾住了他手里的狼毫筆,歪了下尖腦袋。男子低沉的嗓音不悅道:晁裴,這是哪個男子的名字?你沒事兒寫這么多他的名字做什么?不會是你哪個……陸莫寧一把扯掉被纏得緊緊的狼毫筆:“你沒事兒胡說什么?什么男子,這名字明明就是……等等,”陸莫寧突然回過神,動作一頓,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眸仁死死盯著黑蛇:“你剛剛……說什么?”黑蛇以為陸莫寧強詞奪理,心情極為不悅,什么什么,你還否認,你要是不是心里想著這野漢子,怎么會寫滿了這么多的名字?晁裴,哼,一看就是不溫柔的粗魯漢子,就你這小身板……只是下一瞬,黑蛇就看到陸莫寧突然一雙眼亮得驚人。低下頭,盯著黑蛇,激動不已,看得黑蛇聲音戛然而止,蛇尾一僵,渾身被他盯得酥酥麻麻的,他、他突然這么盯著他看做什么?陸莫寧卻是難得失了平時的淡定,捧起黑蛇,額頭重重抵了抵他的:“你太厲害了!”說罷,還沒等暈陶陶的黑蛇回神,就直接被陸莫寧扔到了一旁。黑蛇回神,就看到陸莫寧動作極快地將這七張通緝單全部都一一擺好,拿狼毫筆將這些通緝單上這些通緝的要犯殺人的時間,全部都一一寫下來。隨后,按照心里一個絕無可能的時間一一排列,等終于排列好,陸莫寧將那些時間點都圈出來,竟是真的分毫不差。他眼神飛快轉動著,嘴里喃喃有聲:“不對……不對……年齡對不上,那晁非衣明明是雙十年華,如果真的是裴氏女,怕是已經……不對不對……晁裴,裴晁,晁裴……裴晁……男子的名……不像女子的……”不知想到了什么,陸莫寧渾身像是被電擊了一般,頹然坐在那里,竟是突然撐住了額頭,久久未言。黑蛇并不知道昌文柏的夫人的閨名,他寫的時候都是豎著寫的,是以才會將晁非衣看錯了,直接后兩個字連成一串,看成了晁裴。如果晁非衣不是裴氏女,也不可能是,對方當年在獄中自盡,根本不可能還活著,那從年紀上來看,就只有……只有……陸莫寧突然啞了嗓子般,撐著額頭,黑蛇爬到他肩膀上,蛇尾勾了勾他的手腕:你怎么了?可是我說錯了什么?陸莫寧搖搖頭,直起身,長嘆一聲,剛好這時,洪廣平敲門回來了。他得到陸莫寧的應聲回過頭,就推開門,剛想說什么,一抬眼,就對上了陸莫寧直勾勾的眼神,對方在燭光下,殊麗的姿容極為迫人,尤其是這樣盯著人看,讓洪廣平身板抖了抖:“大、大人……你怎么突然這么盯著屬下?”大晚上的,怪嚇人的,像是勾人的精怪一樣。陸莫寧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啞得很:“洪衙頭,我且問你,你可還記得……當年裴氏女一案中,裴家十五年前的那個男娃叫什么?”第43章洪廣平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陸莫寧會突然問這個:“額……大人你這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可是裴家那個案子有什么線索了?”陸莫寧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那么直勾勾地盯著洪廣平看,看得他渾身毛毛的,抹了一把后腦勺,仔細想了想:“這么多年了,還真一時間想不起來了,不過大人你這么一問,還真問對人了,說起來,屬下小時候七八歲的時候,還見過那小孩……老頭兒那時喜歡給我弄皮子的衣服,那裴雄是遠近聞名的獵手,打得一手好獵。縣衙與裴家當時就在一道街上,老頭兒那會兒帶我去過兩三次,不過……就因著這點子交情,那老頭兒在裴家這案子上也算是盡了老鼻子心了……連命都……”洪廣平說到感懷處,揉了一把臉,偏過頭,不讓陸莫寧看到他紅了的眼眶。陸莫寧也沒打斷對方,聽對方繼續(xù)說:“……大人不提,我都快忘了那小孩了,也算是可憐,才五六歲的年紀,活到現(xiàn)在也弱冠了。不過我還真對那小子有點印象,主要是長得太不像裴家人了,瘦瘦弱弱的,聽說是在娘胎的時候沒養(yǎng)好……生出來就身子骨一直不好,那裴雄沒日沒夜進山打獵,聽說就是為了給他買藥吃……要說名字,全名我還真記不住了……不過,好像聽過幾次那裴雄喊過他‘朝朝’還是‘吵吵’的,隔了這么多年,真記不得了……”若不是當年之后老頭兒為了裴家的案子死了,他自小沒了爹,他也不會反反復復回憶起裴家人,也不會記到現(xiàn)在。陸莫寧嗓子有些啞,坐在那里許久,才啞著聲音糾正:“是晁。日兆晁。”洪廣平懵逼看過去:“啊?”大人這是怎么了?突然想起來糾正他名字了?“咦不對啊,大人你怎么知道是什么字?”他都不知道呢,也就當年掛了一耳朵,因著對那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