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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叛侶游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

分卷閱讀30

    羨慕之后, 又回到深深的暗暮。

    他一無所有,只剩一條混在污水里的爛仔命。

    閻王不收,他便惜好自己的一條命,做自己閻王。

    他抱住鐘霓,像抱住懸崖峭壁上的一根草,一根長滿鋸齒的草,無所謂自己有無可能受傷。他早已滿身瘡痍。

    他的手埋進她衣服,按在她的肩胛骨上,纖細的骨骼在他的手掌之下,有美好溫度,亦有誘人軟膚。

    感覺著他手上的動作,鐘霓屏住呼吸,她叫他,“傅時津,你別按,疼。”

    他濕發上的水滴在她頸上。

    一瞬的冰涼激骨。

    糟了。

    胸腔里的那一片黑暗潮水又開始漲上來了——是另一種感受。

    要淹沒她,也要她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她攥緊他的衣服。

    屋外風雨晃蕩。

    他看她繃著身子不講話,松開她,拉起她的手,檢查她的手指,手背發紅。他睨了她一眼,“打了幾場?”

    她抿住嘴唇,本不肯講,對上他發沉的目光,老老實實,“兩天,六場……”

    男人臉色沉了沉,不知該夸她戰斗力強還是要罵她不知惜護自己,不過,總是要夸她。他按著她的掌關節,“贏幾場?”

    講到贏,鐘霓眼睛一彎,“全勝?。 ?/br>
    她笑起來,將自己全勝“成果”交到他手心里,一手紅又點樣,拳拳到rou的拳擊就是如此啊。

    “我是不是好犀利啊?”

    他不言語,揉下她指骨,她偷偷“嘶”了一聲,還是被他聽見,他笑了一聲,“是啊,好犀利?!?/br>
    不知是夸還是取笑她。

    鐘霓不在意,只當是夸好了。

    傅時津拉著她去客廳,開燈,翻找醫藥箱沒找到什么有用的,便只好作罷,一方面是為她不知輕重而惱,一方面又因她不在意自己是否受傷而無奈……她總是受傷,無足輕重,不像女人,倒像男孩子。他關上柜子,側目看她,她抱膝坐在沙發上,再看這屋子,太貧,太淡。

    他關上窗戶,拉上潮濕的窗幔,坐到沙發上,她立時纏上來,貼著他的胸膛。她指著自己發紅的手背,攤到他眼前看,“我手指是不是好粗?。俊?/br>
    傅時津往后仰了仰,瞇起眼看她手指,骨節分明,青筋脈絡清晰,指甲粉粉的,干干凈凈,藏不住她這雙手的力量。他想了想,能想象到她這兩天在拳擊館和學生仔打拳,贏了又如何得意收錢……

    她的一切,他都可以想象。

    也只能想象。

    傅時津聽著外面的風雨聲,抱住她纖細藏有力量的身軀,親吻她的手指,親吻她手心的繭,親吻她食指上的疤,親吻她發紅又堅硬的掌關節。

    也許是風雨太兇,兇到他神經脆弱,弱倒在她的堅硬中,一時忘了他的初衷,忘了他的原則——

    哥哥的女人啊。

    他頂著傅時津的身份,頂著傅時津的名字,頂著他的一切來吻身邊的人。

    多么卑污啊。

    他輕撫著鐘霓嶙峋分明的指骨,“這樣很好,粗點無礙。”

    鐘霓聽不出他話里的夸獎,也不求夸,只抓他的手,有模有樣地學著他的動作撫弄著他更凸的掌關節指骨,尤其是中指掌關節,堅硬如石,按也無耐,又叫他張開手掌,穿過他手指,交叉纏握在一起。

    她不厭其煩地玩著他的手,察覺他偶有僵硬狀態,她偷偷笑出聲,被他聽到,他湊過來,啄她冰涼的面頰。

    不知為什么,明明是他的手,感覺卻和以前不一樣,又說不上哪里不一樣。她靠著他的肩頭,摸到他腕背,只摸到一片刺刺的皮膚,還沒仔細摸出什么,他抬開手,推開她腦袋,拉著她去臥室。

    已經太晚了,他要求她睡覺。

    他漫不經心地掃視臥室,鋪開床鋪,發覺自己這幾天忙,根本沒時間換一床新物品。他拉她過來,“將就一晚?”

    鐘霓聞聞他頸間味道,沐浴之后的清冽氣息藏著香皂味道。嗅覺感官都被他掌控,哪里還會在意睡覺的地方如何如何?!皼]事啊,我不介意。”

    傅時津往后退了一步,她跟著緊貼過來,趴在他胸膛,鼻尖抵著他胸膛,嗅覺要恨不得死在他身上。他不知她到底聞什么,又喜歡聞什么,只忽然有種慶幸,慶幸今晚回來的第一件事情是沖澡換衣服。

    “鐘霓……”

    她仰面看他,慵懶地“嗯”了一聲,又笑笑纏住他腰,抱著他,很小聲很小聲地講:“你變了,以前你不會主動親我……”

    傅時津神情僵了僵,凝住目光,輕輕捂住她嘴,不想聽她再說下去,屋內的竊聽器還在偷窺。他摁著她肩膀,厲聲命令她去睡覺。

    傅Sir一生氣,她就要變乖一點,不乖的話,傅Sir會更生氣,生氣的話就不再理她——以前是這樣的。

    后背不適,她要趴著睡,又嫌棄會聞到床單上潮濕發朽的味道,從衣柜里翻出他的襯衫鋪在床上,放心地趴上去了。

    傅時津佇立在床前,情緒萬千。

    臥室的竊聽器,他拆了,動作粗暴,不留情,一句話也不留給那邊在聽著的人,扔出窗外,丟進風雨里。

    他去浴室弄濕毛巾,幫她擦臉、擦腳。擦到腳心,她忽然睜開眼睛,察覺到是傅時津,她又閉上眼睛,懶洋洋的,聲音悶悶的,“結婚就好了……”

    傅時津眉頭一皺。

    躺到她身邊,碰到她冰涼的腳,還未有動作,她已靠過來,薄被下方的手纏住他腰身。他被迫將一身熱源獻給她。

    窗外風雨再兇,他已聽不清,耳邊只剩她呼吸聲。

    天微微亮時,天光就要為人間做洗禮,折磨著人間那些倦意滿滿的人。

    鐘霓已有幾天沒回家,鐘嘉葦擔心,又怨高楚杰不擔心,還有心情看報紙。高楚杰將報紙疊放在一旁,“阿霓不會有事,她頂多找傅時津。再講,憑她那功夫,誰能欺她?不被她欺,就謝天謝地了?!?/br>
    即使如此,鐘嘉葦還是擔心,尤其是去找傅時津,她更擔心。

    “往后,我不勉強阿霓做什么事——警察小姐又怎樣?我家阿霓比起那些名媛小姐,不知好多少?!毕肫鸢⒛弈侨罩v的話,她又氣又心疼,找上林太,追究到一些人,仗著鐘林兩家的勢力,讓那些嘴碎的人得到教訓,講話負了責又怎樣?心里的話,只怕比嘴上更惡毒,誰負責?

    “傅時津除了警察這一身份之外,你對他到底有什么不滿?”高楚杰問。當初與鐘嘉葦拍拖,他尚不如傅時津,只是軍裝巡邏。

    “你不知?傅時津是什么人?是什么樣?你不知?他做警察和你做警察,區別你不知?你做警察,起碼顧家顧我,他做過什么?消失半年,阿霓為找他受苦多少你沒看到?他心里沒阿霓,我對他怎可能滿意?”

    有些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