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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那個被我活埋的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還是外面那個?”

凌辰南毛都豎起來了:“你又知道我說的是誰了?”

陸柏舟嫌棄道:“看你一臉不淡定的蠢樣,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職業敏感度。”他又嘆了口氣,說:“我們來初步核實一下吧,對周圍環境缺乏覺察,注意面狹窄或者選擇性注意。”

凌辰南回憶了一下,說:“是。”

陸柏舟繼續說:“自我身份識別障礙,喪失自我統一感。”

凌辰南說:“也中。”

陸柏舟:“沒有幻覺、妄想等精神病性癥狀。”

凌辰南猶豫了:“嗯……這條不對,睡眠障礙,意識恍惚,有妄想的跡象但不是原發性妄想,多半都是受刺激之后。還有什么,思維破裂言語不連貫是一陣一陣的,并不總是這樣,哦,還有點被害妄想,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被監視被跟蹤。”

陸柏舟也陷入深思:“聽著有點亂,不太對勁。你后面說的這些癥狀都是精神分裂,跟多重人格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嗯……這樣吧,單這樣說不能確定什么,不如你讓我再跟他見一面吧。”

凌辰南裝傻:“誰啊?”

陸柏舟:“……”

凌辰南說:“我只是單純地跟你探討一下學術問題,做一個學術假設。”

陸柏舟不理他了,叫來服務員買單。

道別前,他站在飯館門口點煙,還是補充道:“不管是這兩種病癥中的哪一種,對于病人本身和周遭的人來說都是相當危險的,一直不能確診也不是個事兒,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啊,但術業有專攻,多重人格要根治起來至少好幾年的時間,要是不能盡早找出核心人格并且判斷出性格相似的其他人格進行整合,分裂的癥狀恐怕只會愈演愈烈。”

凌辰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核心人格不就是主人格?”

陸柏舟說:“你看,就說你這方面火候不夠,核心人格是熟悉所有人格的內在人格,你那位主人格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嗎?不知道,怎么能做內在自助者?”他接著說:“我知道,已經建立起了信任感,表面上取得了一定的治療成果的病人要轉介出去不是那么輕松,但這不是為了你,都是為了病人好。”

凌辰南說:“轉給誰,你嗎?”

陸柏舟聳聳肩:“我就是給你提個醒。”

凌辰南心里有點沉,但也知道對方只是好心,于是笑了笑說:“知道了學長,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不料陸柏舟竟然打了個哆嗦,嘟囔著:“笑什么笑,惡心,嚇死我了。”轉身走掉了。

【第十周?周五】

凌辰南和陸柏舟告別后的這一天一夜左右想了好幾圈,理性還是占了上風,心里漸漸有了主意。

這個念頭定得不是那么輕松,所以他一反平時一到周五就焦躁sao擾前臺小姐的日常,抱著茶杯湊在窗子邊發呆。

高樓看下去——每個路人都小小只的,冬裝都是清一色的黑灰黑,光禿禿的樹枝也細得很喪氣,舊雪被踩得臟兮兮,丑陋地一坨坨堆在路邊。

那個有點像白晟,他想,灰色大衣,看著挺高。

哦,正面不像,頭發太短了。

嗯?那是這個嗎?

不對,沒這么胖,這個肩膀也太厚了。

看了一會兒,凌辰南覺得自己有點像在機場望眼欲穿等偶像下飛機的小姑娘,一時間覺得自己有點不忍直視。

時間快到了,凌辰南回到辦公桌前裝淡定,而白晟果然準時敲門進來了,穿著海軍藍的呢子外套,根本不是他剛才以為的任何一個人。

凌辰南找出熟悉的笑容,打招呼道:“來啦,外面冷不冷。”

白晟鼻子凍得發紅,點點頭說:“好,好冷呢。”他低頭看看從淺變深色的靴子,說:“啊,都打濕了。”

雪水凍成冰又化開的這一段時間凌辰南最不喜歡,他摔過,當時衣服褲子都打濕弄臟不說,屁股還疼了一周。想到這一段讓人腦門發黑的往事,凌辰南對白晟流露出巨大的同情,脫口而出:“脫下來放暖氣邊上吧。”

白晟“啊?”了一聲,遲疑道:“不太好吧。”

凌辰南反問:“有什么不好?”

白晟想了想,跑到窗子邊的暖氣片脫下鞋子,踩著兩只顏色不一樣的襪子回來了。

凌辰南憋不住笑了一聲,白晟立馬臉就紅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沒!沒想過有人會看見!”

凌辰南抿著嘴:“我看出來了。”

白晟把一只腳藏在另一只毛襪子底下,好像這樣就能掩蓋他們設計上的巨大差異,腳趾頭蜷起來,像是也在害羞一樣。

凌辰南情不自禁彎了彎嘴角,說:“我沒說什么啊,你坐呀。”

白晟鼓著腮幫子,之前清冷蒼白的樣子都不見了,屋里的暖意讓他臉頰微微泛紅,嘴唇也濕潤起來。他橫坐到躺椅上,手撐在身體兩邊,低著頭抬起腳看自己左右兩只襪子,沒有注意到凌辰南在他頭頂打量他。

凌辰南問:“白晟,你相信我嗎?”

白晟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吃驚地抬起頭,眼睛睜得大大,莫名道:“相信啊。”

凌辰南在他對面坐下來,說:“你不需要這么快回答,認真想一下,你真的發自內心地相信我嗎?就算答案是否定的也沒關系。”

他這樣說,于是白晟移開目光,微微皺著鼻子想了一會,然后轉過臉來,真誠又坦率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相信的,”白晟說:“最開始是努力想要相信醫生,但和現在不一樣,我相信醫生。”

凌辰南看了他一會兒,笑著說:“謝謝你,我很高興。”

白晟眼神又閃躲了一下,小聲說:“醫生……那個……我,我想跟你說……”

凌辰南:“嗯?”

白晟不敢看他:“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那個,照片,什么的我都取下來了,我……我也沒有再,那什么……跟著醫生了。”

凌辰南想說當然——不然你要是知道我昨天去了哪兒,可不會這么淡定。

白晟眼珠子轉回來,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如常,膽子大了點,討好地保證:“以后都不會了醫生,真的。”

真的像小狗一樣,凌辰南不合時宜地想。

“知道了,”他說:“今天其實我還想跟你再聊聊那天發生的事。”

凌辰南簡短地復述了一遍半月前的那天,白晟是如何反常的沉默哭泣、又是如何他暴走并險些傷了自己的過程,講完后問:“這些事你記得多少?我知道你記得一些。”

白晟又開始緊張地咬嘴唇,結巴道:“我不……不記得什么……”

凌辰南打斷他,聲音卻依舊沉靜:“白晟,你剛說你信任我的,你忘了嗎?”

白晟呼吸急促起來,胸膛一起一伏,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最后說:“我,我記得一些,但我不知道哪些事是真的,我有點分不清,我想自己可能是妄想癥。”

凌辰南說:“是什么癥狀由我來判斷,你確定那些不是記憶的片段而是妄想嗎?”

白晟沮喪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