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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弱,他卻沒有昏迷。他費盡全力地沖開了xue道,來到那人的身邊,血液早已干涸,在月光的照耀下,蜿蜒成一條血紅的河。月輕幾乎是爬過來的,他沒有多余的力氣,無論是愛人的死亡,還是那人的索取,都讓他精疲力盡。他靜靜地躺在愛人的身邊,將頭靠近他的胸口,冰冰涼涼的,但還是很溫暖,一如既往的安心。月輕拾起被棄置的長劍,刺進自己的心口,終于在一起了呢。人倒下的動靜驚起了睡夢中的曲殤,他一摸身旁,人不見了。但輩子還是溫的,應該走不遠才對。曲殤往床下看去,只見,自己愛著的那個人正和另一個男子依偎在一起,好似連生死都不能將他們分開。曲殤不知自己是怎么走過去的,他多么希望那人只是睡著了,只是想在愛人身邊睡上一覺罷了,可長劍做不得假,鮮血淋漓的事實不斷地在打擊他淺薄的欺騙。他狠狠將兩人分開,把月輕抱在懷里,那人已經失去了溫度,安靜得不像話,他從沒見過那人如此順從的模樣,不禁有些貪戀。無視沾染上的鮮血,曲殤將人抱上床榻,細細端詳著,那人的水眸緊緊地閉上,嘴唇還留著被他親吻的痕跡,紅腫得不像話,墨發散落著,浸潤在鮮紅的血液之中,他的身上布滿吻痕,即使有衣服輕掩,也絲毫遮蓋不住里面的妍麗。“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你得償所愿了,我呢,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曲殤眸色深沉,不停地觸碰著月輕,似乎是想確定這人的存在。一夜很快就過去了,曲鳶也終于擺脫了禁錮她的人,趕來了昨天的房間。雪還在下,屋里的人卻變了,沒有人來阻攔她,曲鳶有些詫異。入目是一攤大大的血跡,是誰的,誰出事了。曲鳶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有意外,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真相卻比她想像的殘忍許多。“皇兄,他們呢,你把他們怎么樣了?”曲鳶質問著。曲殤回過頭,曲鳶得以看見床上的人,她痛苦地捂住了嘴,才沒有立刻叫出聲來。月輕明顯早已死去多時,唇角還留著血液,地上是一把染血的劍。“別吵,輕兒睡著了。”曲殤笑著看著她。“他死了,你醒醒,他早就死了。我已經失去了他們,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了呀,皇兄你還有我。”曲鳶想。像以往一樣哭著跑來,但她明白自己沒有地方可以去,而她必須堅強,如果連她都不在了,皇兄要怎么辦。曲殤終于哭了出來,淚水流了滿面。如果再來一次,他想他還是會這么做的,對于這個人,他早忘了如何去放手。新皇早早地退位了,把江山交給了一個可靠的人便消失了。有人曾問公主他去了哪里,公主只是看向皇陵的方向,悲傷地笑了。無人知道,那一天曲殤抱著一具保存完好的尸體,滿足地合上了雙眼,再也沒有醒來。☆、遇“混蛋,再不醒我就讓你永遠睡下去。”聶云起醒來,就看見那位辛離師兄用劍對著自己,比劃著砍哪里比較好。“師兄。”聶云起對于他的敵意有些無奈,“輕兒醒來了沒有?”辛離瞟了他一眼:“沒有。”聶云起有些焦急了,動動身子就要爬起來。老頭一把拍在辛離的腦門上:“別亂嚇你師弟的夫君。”隨即看向聶云起:“快去吧,他在等你。還有,關于夢里遭遇的那些,既是過去,也是將來,你可明白?”聶云起停住腳步:“我明白,我定會護他一生。”說完便快速朝月輕的方向奔去。“死老頭,為何不是我家輕輕的媳婦,我家輕輕哪里像下面那個了?”“哪都像,就憑他那個軟和的性子,哪里管得住那個人。”老人輕拍辛離的肩膀,“放下了?”辛離嫌棄地拂開那只臟兮兮的老手:“放不下,只是想開了。夫君可以有好幾個,但師兄只有一個,我只要做這唯一便好了。”聶云起看見那人坐在床上,見他來了,朝他一笑,他便覺得格外珍貴。經過了無數的分分合合,生生死死,他終于真正擁有了這個人。“輕兒。”聶云起喚道。“嗯,我在。”月輕回道。歲月靜好。下面又是另一個故事了。大徒弟外出修煉了,說是要參透什么人生真諦,不過是看不得那對情人甜甜蜜蜜的樣子。“輕兒,過來。”聶云起在床上向月輕招手,姿態是說不出的誘惑。手指輕滑過唇瓣,頭微微仰起,衣襟半露,清淺一笑便讓人迷了眼。月輕最看不得他這個樣子,每次這樣,都意味著一場長達數日的休息,可偏偏無法拒絕。“來了。”老頭發覺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這對情侶了,要他這只萬年單身狗怎么活下去,他嘆一口,也離開了。去哪里呢,自己多年不出山了,現在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去塵世里游玩的話,很容易被那個人發現,這可怎么辦呢。“辛夷,你可多年不出現了,那個人都快找你找瘋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見他。”云秋說道,兩人相識多年,僅憑氣息便可認出對方。“見他,不見,死也不見。”辛夷撈過桌上的酒壺,一口飲下,雖頂的是一副蒼老的面容,那股風流恣意卻無法掩蓋。“辛夷,你怎么變成這副樣子了。”云秋轉頭被辛夷的相貌下了一大跳,“我們仙不是不會老的嗎,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也就吃了個輪回果而已。”辛夷滿不在乎地撩了撩自己花白的胡須。“你決定了?”云秋看著許久未見的老友,神情是說不出的復雜。“決定了,你看我們仙,不會死,不能輪回。就連失個戀,也擺脫不了不放手的那個人,還不如忘了呢。輪回果這東西,雖有些不太美好的后遺癥,但結果還是好的,能忘了便忘了吧。”辛夷不停地灌著酒,老臉漸漸暈紅,醉倒在桌面上。云秋什么也沒說,默默地等他醉倒以后,悄悄地走到外面,放出一只翠鳥:“去見湘君,告訴他那個人在我這里,見不見得到,就看他自己了。”云秋回到房里,看著那個醉鬼:“還是這么天真,竟來了我這里。”云秋把辛夷搬上了床,被酒氣熏了一身,不耐地皺起眉:“真是,不會喝就不要喝那么多嘛。”云秋是很看好辛夷和湘君這一對的,當年發生了什么,云秋其實并不清楚,就只知道一個莫名失蹤百年,一個把天下找得天翻地覆。所以,別怪我,怪我我也是不會認的。云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家當,遠遠地躲開了。辛夷睡得很熟,什么也沒想,什么也沒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