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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令, 見過秦大人。” 時辰已是申末,京城的人家往往申時便已經用上晚膳了,邊關雖然晚一些,但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傳來了飯菜的香氣。 洛顏帶著一干人等直接回了鎮北侯府,卸掉一身輕甲, 換了身家常的襖子。 飯廳里,秦飛簡直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同永寧郡主隨行回來的幾位參將不知何時都換上了便衣,餐桌上的菜,不是論盤裝,而是論盆上的。 除了永寧郡主面前是小碟小碗盛好的飯菜,其余幾位參將,面前各自一個“大盆”,半盆的白飯,上面澆著菜。 那名叫杜誠的副將坐在秦飛的身側,“秦大人,這是我們鎮北城的特色,郡主首創,名為蓋澆飯,你要不要試試。” 秦飛看看吃相斯文的郡主,又看看幾位大朵快頤的參將,到底是沒做什么反駁,“入鄉隨俗,秦某也想嘗嘗這蓋澆飯的滋味。” 學著幾位參將的吃法,握箸吃了幾口,這滋味兒還真不賴。 “興陽,今年的收成盡快統計,糧草也要備足了,如若不夠,馬上采買補足。多備一些,今年互市,不只是一家需要。” “阿賀,城內城外守衛加強戒備,凡是非鎮北城本地居民,嚴加排查,最近怕是混進來不少人,尤其是外族商人,互市即開,什么妖魔鬼怪都來了。” 秦飛大口埋飯,默不作聲,聽著永寧郡主與屬下們安排內政,也不知道是該聽,還是不該聽。 “耶律齊的小兒子耶律勇給我來了封信,我也算是他的殺父仇人了,跑來要和我合作。” 洛顏嗤笑一聲,遞了封信給秦飛。 秦飛接過展開信,讀的是心驚rou跳。 內容大概是,耶律勇的兄長,耶律智,曾經的匈奴左賢王成了現今王庭的主人,他們的母親,曾經的大閼氏如今又成了自己兄長的妻子,第二閼氏,在從小接受大魏文化教導的耶律勇看來,這簡直不可理喻,母不為母,子不為子。 當時他年齡尚小,如今耶律勇自身也有了根基,跑來想要借助洛顏與鎮北軍的力量,攻伐如今的匈奴大單于,耶律智,并承諾日后永不犯邊大魏。 匈奴人屢犯大魏,幾乎年年都要來沖破幾個城池打秋風,說是世代之敵也不為過。 仇敵主動跑來要和永寧郡主合作,若是圣上知道,怕是心中難安。 “郡主,這信,難不成是耶律勇親自寫的?這行文,實在不像是匈奴人。” 言辭懇切,頗有文采,哪里像是匈奴的蠻夷,倒像是中原的讀書人。 洛顏看了他一眼,緩緩解釋道:“秦大人久居京城怕不清楚,雖我大魏子民大都視異族人為蠻夷,但蠻夷也知禮義廉恥。” “匈奴貴族子弟,多數自小都有中原人教導,說官話,習漢文,條件高些的,還能扮成商隊之人,進中原呆個幾年,這耶律勇,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郡主打算怎么辦?”秦飛問道,如若有心人拿此做筏子,私通敵國的名頭可不小。 “怎么辦?涼拌。”洛顏慢悠悠地說。 “這耶律勇與他那位單于兄長相差了十幾歲,剛剛成年,想必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鼓動,才來了這封信,不必在意。” “這么多年,來和我謀求合作的異族人又不止這一個,陛下也是知曉的,每收到一封,我謄抄一份留檔,然后直接送進宮里,陛下那邊,合作信都能積攢幾個盒子,怕是陛下都收的不耐煩了。” “你看的這封是最新的,才送來,一會兒抄完,就勞煩秦大人回京時呈給陛下了。” 洛顏說了一遭,既是給秦飛聽的,也是給有心人的聽的。 夜已深,洛顏始終未睡,聽著外邊的動靜,坐在床頭。 “郡主,要不要...?” “什么都不用做,他們想查什么就查去吧,貍奴如何了?” “一切都好。” “還是沒有大兄的消息?” “屬下無能,仍沒有世子的消息。” 洛顏沒再說話,搭了件披風,頭發披散著,走出門去。 “秦飛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希望能給我一點驚喜。” 夜已深了,秦飛合衣倒在床上,仍未入眠。 反復思考永寧郡主晚膳時說過的話,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翻來覆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若是真如郡主本人所言,連敵方投來的合作信陛下都知曉,鎮北城的忠心,天地可鑒。 難道他來鎮北城,就是走個過場嗎? “陛下呀陛下,您可真是給微臣出了個難題。” 秦飛心中嘆道。 第二日,用過朝食,杜誠已在府上等待, 昨晚秦飛已經與他商量好,今天去鎮北城軍營一探。 即使有著杜誠帶著進入軍營,從進門開始,秦飛也受到層層阻攔。 “杜副將,這位是何人?軍營重地,閑人莫入。” 守門的將士身披利甲,兵器在身,看著秦飛這個陌生的面孔,不掩敵意。 杜誠行一軍禮:“這位是京城來的特使秦大人,郡主手諭在此,準其進出軍營各地。” 那兵士接過手諭,又找來上官,仔細觀察確認郡主手諭無誤之后,才將兩人放進去。 軍營內整肅無比,值守的兵士們挺然而立,秦飛嘖嘖稱奇。 即使來了個外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沒有議論之聲。 “鎮北軍此營,比古之細柳,亦不為過。” “秦大人謬贊,此營可比細柳,郡主并非周將軍。” “杜副將,秦某很是好奇,郡主一介女流,憑什么統率十萬鎮北軍?是因為她是老侯爺唯一的子嗣嗎?” 秦飛問出此言,同時也在注意著杜誠的表情。 杜誠似笑非笑,“秦大人,您該慶幸,今天陪您來的是我,若是換了其他人,怕是免不了與您做上幾場。” “郡主為帥,我等為將;郡主為將,我等為兵,為士;兵從將,將從帥,古往今來,俱是如此,有何不妥?” “秦大人可是知道,鎮北城是如何罵女兒的?” “秦某不知,還望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