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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的,想自己一個人偷偷去醫院打掉,可是,你始終是孩子的父親,我還是想讓你看看他。”“我已經預約了醫生,三天后手術,我不敢告訴我爸爸,可是我一個人去做手術我害怕,安棋,你能陪我去一下嗎?”她眼睛哭得紅紅的,很可憐,林溯根本無法拒絕。只是當晚,他又接到了姜莉的電話。她抽泣著:“我爸爸知道了……他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他很生氣,說我敗壞家風,我好難過,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爸爸知道我要把孩子打掉,他不準,他怎么也不準,還說,要讓你娶我……我知道爸爸是關心我的身體,可是,我也知道你跟連弈很相愛,這根本不可能。我現在被我爸爸關在家里,根本出不去,孩子可能沒有辦法去打了……”電話到這里被掐斷,林溯再打過去的時候無法接通。一周后他再次見到姜莉,姜莉整個人瘦了一圈,只是肚子那里已經可以看見明顯的凸起。她的唇色很蒼白,眼睛哭得很腫,臉頰上還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她一只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一只手撫摸著臉頰:“爸爸一直很疼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生氣?我只是說想要自己一個人撫養孩子,他就打了我一巴掌。”“那晚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發生,我怎么能去破壞你們的感情呢?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是忍不住想你。我好羨慕連弈,好羨慕你們可以結婚。”“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也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一晚上,一晚上而已,怎么就會懷上,我真的不知道。”“安棋,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就算爸爸威脅你跟我在一起,我也會跟爸爸抗爭到底的。”“我不會要你負責的。我悄悄把孩子生下來,我自己撫養,不管別人怎么說我,怎么罵我,我都能自己承擔。只要你能偶爾來看看我,看看我們母子,我就很開心了。”姜莉說著說著眼睛又發紅,淚水涌了出來,在包包里翻了半天沒有找到紙巾,一旁的侍者遞了一張紙巾過來,她接過,沙啞地說“謝謝”。林溯僵硬地坐著,從一開始到后面都沒有換過姿勢,臉色蒼白如紙。那個孩子以后會長大,慢慢地會走路,會說話,會喊爸爸mama,會思考,然后她會問“mama,我的爸爸去哪里了?”寶寶總有一天會知道,她的爸爸,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擔當,自私地為了自己的幸福,讓她的mama一個人承擔的懦夫!不!他不是懦夫!不管姜莉做錯多少,她也只是一個喜歡上他的弱女子,他怎么能接受一個弱女子承受社會的譴責?一個人去撫養小孩?“姜莉,給我一點時間去解決事情,我以后……會好好照顧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說出這句話的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死了。“你……你要跟連弈離婚?”姜莉看起來小心翼翼,又十分詫異。“嗯,我會娶你。”姜莉眼中閃過驚喜,卻又皺眉問道:“可是,他會同意跟你離婚嗎?”會同意嗎?不會嗎?如今到了這一步,他不同意又有什么辦法呢?“你放心,他會同意的。”林溯安慰地笑著,心里萬箭穿心。提出離婚的這一個晚上注定無法輕松。挺巧的,今天晚上他們都沒有加班,也沒有做其他事情,吃了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簡簡單單地談一個事情。“離婚吧。”中華文字如此博大精深,字與字拼在一起,有的讓人開心,有的讓人傷心。本以為難以開口的三個字就這么輕輕松松從林溯唇中說出來,然后是長久的寂靜。外面沒有星星,灰色厚重的云層朝大地壓過來,讓這座城市喘不過氣。空調開得有些大,林溯從身體到四肢都被吹得發涼。連弈手里的煙已經燒到煙蒂,燙到手指,他好像都沒有發現。“這一次我沒有任性,沒有耍脾氣,沒有為了什么事情而報復你。只是我的心告訴自己,我想要跟你離婚,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或許以前確實喜歡過,只是現在早已厭倦。”連弈沒說話。“世界上永恒的愛情很少,大多數愛情你以為是長跑,其實只是接力賽。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我也是不久前才發現自己喜歡上姜莉了,她笑我覺得開心,她哭我覺得難受。而且,她已經懷了我們的孩子……”林溯臉上洋溢著即將做父親的喜悅。連弈一直在沉默著。林溯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再次拒絕,然后以各種條件來威脅自己不許離婚,就像以前一樣。可是這一次,連弈卻點頭了。“我答應你。”糾纏了這么多年,當初甚至不惜用死來逼迫,現在連弈終于答應他了。可是林溯感覺到的不是解脫,而是絕望。好像生命中的陽光被黑暗籠罩,從此伴隨他的,只有陰暗,潮濕,和不見天日。離婚協議上,連弈已經痛快地簽下了名字,輪到他簽,拿著筆的手一直在抖。指尖的溫度比手里的紙張溫度還低,最后寫下來的字,線條都是扭曲的。協議簽了,連弈提出此生最后一次對他的要求。“安棋,明天再陪我一天,然后,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多美的詩句啊!美得讓他現在就想要死去。“把今天的時光交給我,好嗎?最后一天。”“嗯。”他如何舍得拒絕?最后一天,林溯想,他和連弈,都會好好珍惜的。汽車開到了海邊,海風很大,巨浪擊打著岸邊礁石,濺起了水花。紅嘴鷗在頭頂飛來飛去捕食,連弈買了兩袋鷗糧,把鷗糧拋到空中,迎來一群海鷗圍在上空。林溯道:“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你也是有愛心的人。”“我剛有記憶那會兒,外婆家養著一只金毛,我最愛去她家跟金毛玩,我們倆感情也很好。只是我慢慢長大,它卻老了,腿也走不動了,它走的那一天我抱著它哭了一整晚。我知道它不是故意離開我的,只是動物壽命短,但是我還是怨它。然后我發誓再也不對任何小動物產生感情。”“安棋,以后,我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他說。手中拿著的一顆鷗糧從指縫掉落,一只海鷗從旁邊走過來吃。吃了以后抬頭看向林溯,好像有靈性知道他會給它食物似的,林溯又從袋子里抓了一把鷗糧放地上,很快,空中的海鷗看到,也紛紛飛下來吃。林溯說:“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就像剛剛我這里只有一只海鷗,現在圍了十多只……”連弈笑了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