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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馮意最初的意圖是找到他爸的證據,抓捕他爸!原來他以為他和馮意的相遇是單純美好的愛情,其實那不過是一個早就腐爛生蛆的蘋果,充斥著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勾心斗角。他們的愛情就是一個笑話!他自己就是棋盤上那顆被利用的棋子,被人玩兒得團團轉。馮意跳下床,試圖拉他。任常新甩開了馮意,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憤怒,傷心,難過,心痛,種種情緒涌了上來。被利用被背叛的心痛,幾乎侵襲了他所有的神經。他近乎瘋狂地喊出來,“老子干~死你!”他舉起了拳頭,重重地砸向馮意的面門。馮意下意識地避開,黑暗里,任常新又是一拳砸了上來。以前他們也打過一次,那時任常新誤會馮意腳踏兩條船,兩人爭吵起來,最終動了手。這次和上次決然不同,那時任常新雖然難過痛恨,但是至少他還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他有他爸他媽,就算失去了愛情,他依舊還是他自己。然而這一次,任常新徹底瘋狂了。失去了父親的傷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臟,他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一樣,充滿了絕望,他最喜歡的人,親手陷害了他的父親,將他拖入了地獄,這輩子再也不能脫身。☆、第50章圖窮匕現2這一次,他徹底瘋狂了,整個人都被憤怒和傷心主宰,完全失去了理智。如同瘋子一般地打向馮意。只是哪怕是黑夜,馮意也輕易地避開了任常新。直到任常新被椅子腿絆倒,摔到床邊。馮意才趕緊上前扶住他。兩人近在咫尺,面對著面,氣息吐在彼此的臉上。如此親近的距離,卻讓任常新愈發憎恨,他怎么會和這樣一個人在一起!他揪住馮意的睡衣領子,高舉起拳頭,朝著他的臉重重地砸下一拳。馮意沒有再避,不閃不躲。那一拳顯然用盡了任常新的全力,砸得馮意眼前一黑,腦子咣當作響。任常新接連砸了好幾拳,黑夜幽暗的光線里,馮意的嘴角滲出了血,然而他依舊不躲不閃,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不知不覺間任常新的淚水縱橫了一臉,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馮意臉上,混合著馮意嘴邊的血,匯成一道殷紅的血痕。這次和他們上次打架殊然不同,上次馮意也在氣頭上,兩人是互毆,然而這次單純是任常新對馮意單方面的毆打。直到任常新打得筋疲力盡才癱坐到地上。此刻兩人都累極了。任常新沒有了氣力,馮意被打得口鼻都綻出了血,頭腦一片混沌昏沉。任常新休息了許久,才有了些力氣。馮意畢竟受訓過,很快就恢復了神智,努力地爬起身。馮意想將任常新扶起來,卻被任常新拍開了手。任常新爬了起來,他就算是跌得再慘,被人玩兒得再慘,他也絕對不肯低下頭。任常新從來就不自詡堅強,他這個人貪圖享樂,不喜歡承擔責任,依賴性強,以前他爸任嘯還在的時候,他連自家企業都不想繼承,想生個兒子,讓兒子承擔起家族企業的重任。他以為自己是個愿為瓦全,不肯玉碎的人。然而現在的他,脊梁骨卻挺得那么直,仿似誰也不能讓他絲毫彎曲。他高高地昂起頭,就算他沒有馮意高,又怎么樣!面對這種背叛的愛情,他就算撕碎了,也寧可不要!冰涼的夜里,他的聲音比夜還要冷,如同淬過的冰,刺骨得讓人發寒。“馮意,我任常新瞎了眼才會和害死我爸的人一起。你離開我家,這輩子都是我的仇人,我再也不想見你。”夜色很冷,一片黑暗,誰也沒有想到要開燈。黯淡的黑暗里,馮意的心凍得凝成了冰,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人傷成這樣,他知道自己喜歡任常新,想要將人留在自己身邊,他也從來沒有去想或者考慮過任常新對自己有多重要。然而此刻他無法呼吸,血液似乎在血管里凍結,頭腦一片空白。任常新的聲音被夜拆解得支離破碎,卻又如同利箭般直刺他的心臟。讓他痛不可抑。他曾經受過極其嚴重的傷,屢次在生死之間徘徊,那些痛竟然比不上此刻的萬一!任常新就這么冷冰冰地對著他說話。他再也什么都聽不到。直到任常新轉身離開,他猛地清醒,拉住了任常新,以無法抵抗的力道,將任常新抱進懷里。他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抱住任常新。無論任常新如何地掙扎痛罵,他絲毫不肯放松。他知道,只要他松手,這個人將會毫不猶豫地走出他的生命,他這輩子這一生都不會再和這個人有交集。這一點深深地刺痛了他。他不能接受!絕對不能接受!任常新痛恨到了極點,他從來沒有一次痛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反抗,他被馮意緊緊地抱著,用力地掙扎,大聲地咒罵。可是馮意就跟沒有聽見似地,只是拼命地抱住了他,不肯絲毫地松開。兩人掙扎得都累了。馮意緊緊地從后面抱住任常新。他將人抱到了床上,依舊不肯放松。任常新原本就筋疲力盡,他是咬著一口氣才能和馮意對抗那么久。也不知多久,天色漸漸地發白。兩人一夜都未眠,彼此都累得沒有了力氣。馮意從背后輕輕地吻著任常新的頭發。柔軟的發絲,讓他想起了無數次他們之間的纏綿。這樣的感情,他不可能再有了。他已經全部給了任常新,這輩子不可能再對別的人動心。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有那么多的感情,當他真地即將失去的時候,他才猛地意識到原來他有多害怕。他愿意將自己的所有都給任常新,可是任常新卻要離開他。他心底浮起了悲涼和哀傷,他不知道他還能怎么做才能徹底留住任常新。馮意一向自信,他的人生中永遠都沒有不可能三個字。可是此刻他深切地感受到,這個世上并不是他想要怎樣就能怎樣,就算他如何掙扎如何吶喊,那顆遠離他的心,遠離他的人,也不會再回頭。任常新再醒來時,他依舊在馮意的懷里。他掙扎了下,馮意一直攬著他,胳膊已經酸麻了,啞著聲音柔聲道,“老婆,怎么那么早醒,要不要再睡會?”昨晚他們幾乎鬧到天明,任常新掙脫不了,筋疲力盡,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然而他心底有事,睡不了幾個小時就醒了。馮意不敢睡,他怕自己睡著后任常新會跑了。他強撐了十幾個小時,困倦得幾乎睜不開眼。任常新一動他就立刻驚醒了。任常新醒來時,有片刻的恍惚,隨即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他掙扎了下,卻被馮意抱得更緊。最終他不耐煩地,“放開,我要上洗手間。”馮意不放心地跟著他,直到洗手間門口,任常新嘭地將門給關上了。嘩啦啦地水聲后,任常新擦干手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