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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所說,寂格怡的尾巴長長了,連衣服都蓋不住,不再是最接近純種人類的存在。寂格怡大方承認,說:「我不再頂著那個可笑的名號了,真好。」「是這個理,可是無端長長了尾巴,真的沒問題麼?」青倫說。「巫醫說沒事就沒事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在古城時的那道光??」「那道光?」「我也不太記得了,那時火光處處,八里間落要帶我逃跑,忽然有道光從我體內彈飛出來??算了,我也不要深究,這其中怪事太多,煩人。」微醺的寂格怡邊說邊笑著把頭靠在八里間落的肩上,一如他青年時那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翌日回部落的時候,布沙書和青倫順道到黑湖走了一轉,青倫采了地上的菁晨果咬了一口,登時皺眉說:「怎麼好像味道不太一樣。」布沙書笑說:「世界都反轉了一回,什麼都該不一樣了吧。」他邊說邊輕撫上青倫還不見顯的腹部,臉上淡淡的蒼白完全蓋不住他的喜悅,含情脈脈道:「這次我一定會好好護著你。」「少把我當成嬌滴滴的女人!」青倫話雖兇,但沒生氣,這次他們誰都沒騙誰,兩廂情愿。作為男子要像女人一樣生兒育女對他來說依舊有點尷尬難堪,但若是因為身邊的這個人,他樂意。再者,這人知道後身體好的飛快,再尷尬難堪,都是好事。「對了,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好?」青倫嗯哼一聲,頭抬得高高的,像極了口不對心的小野貓:「我讀書少,反正姓安。」「好好好……大兒子叫安原,二兒子就叫安清吧,自於三兒子……」青倫厲眼一瞪:「慢著,誰跟你三兒子了!」青倫變聰明了,但還是不夠布沙書聰明,隨便扯出一個三兒子,便被他忽悠了名字的因由。清,清白也。溥家還不了安家清白,便由他來還。哪怕沒有一個蘇國人知道。鬧夠了,青倫見四下無人,深深吸一口氣,頂著張小紅臉抱住布沙書,邊聽他的心跳邊小聲說:「我以前常說要游歷江湖,可江湖是什麼呢,來到這里,我才知道,原來江湖只不過是一張被,一張床,一個家,還有??一個你。」布沙書先是一愣,隨即眼眶通紅,他緊緊回抱青倫,好讓青倫的體溫緩下心中酸痛。一張被,一張床,一個家,一個你——如此簡單明了,他們卻花了兩世兜兜轉轉,終於圓了個緣。春夏秋冬年復年,日子又過了很久很久,久得布沙書的身體好得七七八八,能日日跟青倫比劍,溥睦憑著一生中最大的勇氣和決心(以及西子極的默許),硬闖古城王國找到佰及,點頭愿意和那兩頭狼結成伴侶,獸人大陸也已經在共識下漸漸形成沒有皇帝的聯盟國,和古城王國建立起邦交??等到久得青倫幾乎記不起那年發生過的事時,他們幾個拜訪了楚山,言談間提及了蘇國。夏萊爾異常興奮,原來他是來自千年後的歷史系學生,專攻亞洲史,這蘇國皇朝的事,對他來說可算是手到拿來。「蘇國國祚五百年,是史上維持最久的皇朝,有讀華夏國史的都知道。」夏萊爾cao著一口流利的獸人語,他盯著布沙書上下打量,喃喃道:「你說你以前名叫溥襄??難道你就是蘇國的靖親王?」布沙書無奈地點頭,原來自己也不是史上無名之輩。夏萊爾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又把目光放到青倫身上:「野史記載,靖親王是為一江湖殺手殉情而死??該不會是你吧??」二人相望,只一陣苦笑,沒想到這麼多年前的舊帳會有再被翻出來的一日。溥睦興奮追問:「那我呢?那我呢?我是淳親王溥睦!」夏萊爾臉帶歉意地澆了他一頭冷水:「抱歉,史書對您著墨不多??」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又是三胞胎的爸爸,溥睦還是改不了那小孩心性,鼓著胞腮撲進佰及懷里裝哭討寵,佰及哄得他不夠高興,他又轉而向烏南托投訴,臉上揚溢著滿滿的幸福,唯有在這個世界里,他才能存有這天真爛漫的性子。「那??溥侑他??」布沙書忍不住提起了自己的皇帝哥哥。「千古帝王,在位期間掃清貪官污吏,政治清明,為後來盛世建立萬世基石。」聽到這話,在布沙書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放下,他作為靖親王時終日想著如何掃下那些jian臣元老,把一條康莊的大道留給皇帝,轉世為布沙書,心里也始終想知道,自己那未竟之志有沒有被完成。他忐忑地望向青倫,畢竟溥家害他家破人亡,提及此事,不知會否讓他不快。他始終害怕,哪怕日子遠去,他倆再恩愛,心底里依然有道身影在崖邊等他,刺痛他的眼。只見青倫正大快朵頤的吃著雞腿,喝著酒,歡快得很,完全沒把夏萊爾的話聽進心內。青倫不是三歲孩童,同行這麼多年,他早摸清這男人的心思,在察覺到男人的目光時,便嗯哼一聲說:「幾百年前的事,我想記,也記不清楚啊。」說罷,他勾起勉強談得上溫柔的微笑,語帶調皮的在他耳邊悄聲說:「光記你對我的好,已經夠我吃不消了。」回到部落家中,布沙書望著掛在墻上,曾經年輕青澀過的兩把劍,兩則寫著青倫歪歪扭扭的字,上面寫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當初自己把滄海劍贈與青倫,就是希望那一日來到,他會明白自己是愛他的,為他隱忍一時。哪怕滄海桑田,在愛過你以後,還有誰能再讓他動心。兩世、三生,還有很多的以後,無論換了多少身份,在他心中如此鮮活的,唯有一個人。三千世界,始終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