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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迎風咳血還能篡位成功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是不想去。”

    “不想去,總有不想去的理由。”秦秾華說:“是想睡懶覺,還是覺得教員講的不好?”

    “……你懂不就好了。”他避開她的視線。

    水榭里半晌沒有聲音。

    過了許久,她終于開口:“那我要是不在了呢?”

    咚——

    小刀深深插入木柱,連一點兒刀身都看不見了。

    秦曜淵面色冰冷,難看至極。

    武岳如坐針氈,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使勁兒望著遠處,恨不得化為一只無人注意的螞蟻,飛快消失在地縫里。

    蒼天啊,他到底是吃了什么劣質蒙汗藥,要在一炷香前揮舞雙手天真無畏奔來?

    他左看右看,覺得無論是路邊的野草還是假山后的白鵝,都要比他自在百倍……等等,武岳瞪大眼睛,假山后怎么有鵝?

    他伸長脖子,不僅在假山后看見一只鵝,還看見一個穿石榴裙的少女,她蹲在地上,抱著雙膝,不知和白鵝說著什么,神色一會嗔一會喜,活潑生動,率真可愛。

    看她身上精美服飾,應該不是宮女。

    武岳一時忘了水榭里正在發展的矛盾,眼睛不由自主跟著假山后的少女走,看著她對大鵝怒氣沖沖,看著她和大鵝重歸于好,看著她把大鵝舉高高——

    然后,猛地拋向遇仙池。

    武岳:???

    大白鵝像白色蹴鞠似的,在慘叫聲沉甸甸地砸入離水榭不遠的水面。

    一聲悶響后,水花激烈四濺,大鵝驚慌地撲騰,用難以言喻的泳姿在水中浮沉,與此同時,中氣十足的一聲喊聲從假山后傳來。

    “鵝子!”

    現在,水榭里的三雙眼睛都看向了假山方向。

    鵝在池水里拼命撲騰,驚恐地高聲求救:“鵝鵝!鵝鵝!”

    人在假山后高聲呼喊,專心地演獨角戲:“鵝子!你在哪兒?聽到了就回答一聲!”

    肥嘟嘟的大白鵝在水里伸長了脖子,發出聲嘶力竭的喊聲:“鵝鵝鵝——”

    紅裙少女走出假山,視線只在撲騰的鵝子身上停了一刻就移向水榭。

    “……你也在這?”

    秦輝仙拖長語調,似乎十分不待見眼里的人,腳步卻和表情截然相反,又輕又快地邁進水榭。

    “八妹是來遛鵝的?”秦秾華笑著問道。

    一聽這稱呼,武岳立即從石凳上起身,等著對方注意到自己時再行問安。

    秦輝仙擰著眉頭,沒好氣道:“你看我像是遛鵝的嗎?”

    武岳看向還在池子里撲騰的鵝,心想:確實不像……

    他忍不住開口:“你的鵝好像不會游泳……要不要派個人,把它救上來?”

    秦輝仙不耐煩道:“救什么救,你見過不會游泳的鵝嗎?”

    武岳:“……”

    這不是就見到了么……

    秦輝仙這才注意到說話的人,她看了武岳兩眼,狐疑道:“……這誰啊?”

    “廣威將軍府的四公子,九弟的伴讀。”秦秾華笑道。

    “……哦。”秦輝仙得到解答,面上疑色消失。

    武岳剛抬手準備向她行禮,秦輝仙開口:“你走吧。”

    武岳:???

    “看什么看?留下來等我請你吃飯?”秦輝仙皺眉。

    “不敢不敢……我這就走……”

    “武四公子,坐下吧。八妹在和你開玩笑呢。”秦秾華笑道。

    武岳這下才是真真正正體會到什么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八公主那眼神,分明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啊!

    秦秾華又讓他坐下,武岳看了眼臉色不虞的八公主,戰戰兢兢地坐下了。

    此刻,他多么想去陪伴水里撲騰的鵝子。

    太陽升高后,氣溫也逐漸起來了,武岳喝光了一壺茶,終于等來嘮完嗑的廣威將軍,迫不及待地拔腿跑了。

    秦輝仙雖然意猶未盡,但在秦秾華提出回宮后,也從池子里撈起假死的肥鵝,干脆利落地回宮了。

    秦曜淵一直看著她,可她連個眼角余光也沒投來。

    她從石凳上起身,眼眸低垂,說:“回宮罷。”

    一路上,她都沒再開口。

    回宮了,她也沒有開口。

    她故意不去看如影隨形的少年,故意忽視他緊握的拳,委屈的眼,緊抿的唇,故意避開他靠近的身體。

    她和宮人說話,對宮人微笑,就是不看他一眼。

    結綠把他攔在寒酥池外,神色有一絲愧疚:“……殿下,公主要沐浴,您不能再進去了。”

    秦曜淵停下腳步后,結綠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遲疑道:“殿下……您為什么就是不肯按照公主的意思念書呢?”

    少年披著夜色,眼眸深沉,一動不動地看著寒酥池大門。

    結綠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寒酥池。

    等到第二十一聲鳥鳴響起,她終于又走出寒酥池。秦曜淵幽魂般地跟著她走進寢殿,看著她和宮人說笑,看著她拿起書卷,看著她喝藥——最后,她終于要熄燈了。

    于是,他被客氣地請出了寢殿。

    秦曜淵站在空無一人的院子里,深陷掌心的十指早已麻木。

    夜星遍布蒼穹,她始終沒有看他一眼,對他說一句話。

    熄了燈的寢殿里,秦秾華以手支頭,隨意靠在羅漢床上,她什么都沒做,只是靜靜坐著。她很少有什么都不做的時候,她是喝藥時也要爭分奪秒看一行字的人,可現在,她的確什么都沒有做。

    當殿外響起丑時的更聲,她終于起身走到窗前。

    推開木窗,少年站在掛滿茂盛枝葉的泡桐樹下,月光透過茂盛枝葉斑駁在他臉上,陰影中的烏黑眸子晦暗不明,執拗的目光和她徑直對撞,躲也不躲,避也不避,如他一如既往的霸道風格,鋪天蓋地將她包圍。

    秦秾華無奈地笑了。

    “你過來。”她輕聲道。

    前一刻有如石雕的少年,毫不猶豫朝她走來。

    一個窗框,兩人相對。

    秦秾華伸出手,試了試他臉頰的溫度。

    還好,不是很涼。

    她剛要收回手,一只瘦削而頎長的手將她捕獲。

    少年緊緊握著她的手,目光灼灼,緊鎖著她。

    “……你為什么會不在?”他問。

    他的提問在秦秾華意料之外。

    她本以為,他會更想為她的故意冷待問一句為什么。

    “成王敗寇,你若輸了,阿姊就會不在。”她說:“告訴阿姊,你為何不愿學經義軍略?”

    秦曜淵想起了藏在床底下的曹cao和獻帝。

    想起了路人所說的那句“你聰明了,要權臣何用”。

    他想起了許多,但無論哪一個理由,都說不出口。

    他多想相信她。

    他多么想相信她。

    “……不喜歡。”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你也不吃韭菜。”

    “第一,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