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紙巾。

    “還說沒事。”

    “真的沒事兒，我不冷就是有點害怕，身體不受控制想要哆嗦。”

    “正常反應，一般人都這樣，更何況那人還是你meimei。”

    一說到這個關心就眉頭緊鎖：“我是真沒想到，居然會是潘真如。她怎么會出這種事，又怎么會在我們家的池子里？”

    當時在水里她看得不清楚，只知道是個女人。發現情況不對后她趕緊從水里冒頭，招呼人過來救人。

    一直到那幾個人把人拉出水來準備做人工呼吸，關心才看清那具臉色慘白的女尸竟是潘真如。

    據一個組里略懂行的老師說，潘真如看起來已經死了挺長時間，至少不是他們到來前剛死。

    所以她是昨天半夜死在這里的？

    關心想到這里，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徐訓安慰她：“這事兒跟你沒關系，警方會調查。”

    “那你倒是快去查啊，趕緊把兇手抓起來。”

    “我暫時不方便參與此案。這房子在我名下，按規定我也需要接受調查，等事情查清沒有疑問后，我才可能繼續接手此案。”

    關心眨巴兩下眼睛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突然情緒一動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

    這一哭就沒收住，傷心難過委屈害怕，什么情緒都一股腦兒地往上沖。關心直接撲進徐訓懷里，哭得很沒有形象，期間還毫不客氣的把眼淚鼻涕全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我那天晚上就是開個玩笑，人真不是我殺的，你會信我吧？”

    “嗯，信你。”

    “這房子我以后不敢住了。”

    “那咱們回歸荑館去。”

    “可我還是會害怕，我晚上會做噩夢的吧？”

    “我陪著你睡，不會做噩夢。”

    徐訓懷里的人身體明顯一僵，關心猶豫了片刻還是推了他一把，掙脫了他的懷抱。

    “我不要，萬一你耍流氓。”

    “不會，今晚一定讓你好好睡一覺。”

    “那你明晚就會變禽獸是不是？你還是不是人，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還有心情想那種事情。”

    徐訓失笑：“是我想嗎，明明是你自己想的不是嗎？”

    “我那還不是太了解你，你就是個禽獸壞蛋大色鬼，你這兩天不上班肯定會變著法兒折騰我。我不要我現在腰酸腿疼頭也疼，我要找醫生開藥，你離我遠一點。”

    關心越說越害怕，跳起來就要跑，卻被徐訓一把拽了回來，死死地抱在懷里不撒手。

    關心想喊又怕外頭的警察聽見，只能強忍著不出聲，帶有淚意的眼睛時不時瞟對方一眼，又迅速別開。

    “你這樣子是故意勾引我吧？”

    “誰勾引你。我表妹都死了，你還有心情想有的沒的，你還是人嗎？”

    “我這也是為了讓你情緒穩定下來，好給警方提供更多的線索。剛才那個女警來錄口供，你沒跟人說多少吧。”

    確實沒說多少。關心那會兒嚇壞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想不起來。這會兒徐訓來了她總算可以好好回憶那恐怖的一幕，于是她重新給警方錄了一份完整的口供。

    -

    忙完這一切后，徐訓讓司機送關心回關家大宅，自己則回了一趟警局辦點事兒。

    到晚飯時分他從警局出發直接去了關家，沒有去見關老爺子夫妻，而是徑直回了關心的房間。

    關心剛睡醒，兩眼還有點腫，她一面拿美容儀去水腫一面問徐訓：“我姑姑他們……去警局了嗎？”

    “去了，還有你姑父和潘譽。”

    “他們怎么樣，是不是很難過？”

    關心跟潘真如談不上什么姐妹情誼，連朋友都不是，針鋒相對了這么多年跟仇人也沒什么兩樣。

    但一想到對方死了，她心里還是堵得慌。更何況姑姑一家人，肯定得情緒失控。

    “你姑姑不太舒服，你姑父說要送她上醫院但她沒答應。”

    “那潘譽呢，他是不是大鬧警局了？”

    二世祖紈绔子弟，從來都是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主兒。如今他吃了這么大一個虧，少爺脾氣發作指不定會怎么作妖。

    關心認真地盯著徐訓看，后者卻只淡淡道：“沒有，就是情緒比較激動，可以理解。”

    比較激動……呵呵。

    -

    晚飯在一片壓抑的氣氛下吃完。小堂妹年紀小膽子也不大，緊張地挨在關心身邊哪兒也不敢去。

    吃過飯老爺子正要把他們叫進客廳談話，關書慧一家便到了。

    一家人于是都坐了下來，開始商量這個事情。原本他們都指望能從徐訓嘴里問出點什么，但他現在也是關系人，還沒完全撇清嫌疑，所以接觸不到這個案件的任何細節。

    關書慧和潘紹元無奈地嘆口氣，前者眼淚止不住地流，一雙眼睛已是哭得又紅又腫。潘紹元是男人更堅強一些，但也看得出是在極力忍耐。

    除此之外就是潘譽，一如關心猜想的那樣上躥下跳激動得不行。一會兒嚷嚷著要把兇手碎尸萬斷，一會兒又大罵警方沒本事不作為要找私家偵探，鬧騰得幾乎把關家的屋頂都給掀了。

    關心看爺爺奶奶一臉憔悴的樣子有些心疼，便出聲安撫了潘譽幾句，沒想到這小子就是條瘋狗，見人就咬，立馬就把炮火對準了關心。

    “你少在這里裝好人，你當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姐沒了你根本高興得很吧，以后再也沒人跟你爭什么搶什么，你就是名副其實的關家女皇，對吧？我呸。”

    小堂妹一聽氣炸了，立馬來了勇氣跳起來要跟潘譽干仗，被關心直接摁了回去。

    她根本不在乎潘譽說什么，更何況他說的也不全錯。關心確實不像潘家人那樣難過，但她也絕不想潘真如死。潘譽現在在氣頭上，愛說什么就說什么，既然勸不住就隨他發泄得了。

    可潘譽卻得寸進尺起來，逮著關心罵個不停，從小時候她和潘真如鬧的矛盾說起，到長大后兩人同進娛樂圈搶資源，一直罵到最近關心接的那個廣告。

    “你就是存心惡心我姐，她想要什么你就搶什么，你這人怎么這么壞，你TM就是個掃把星。”

    “潘譽你說什么，你有種再說一遍。”

    小堂妹掙脫關心的鉗制跳了起來，指著潘譽破口大罵，“你還有臉說，就你們姐弟的德性，別人見你們一個罵一個。表姐從小就欺負我姐，我姐有什么她就要搶什么。還有你個王八蛋，跟你姐合起伙來欺負我。你們剪我的裙子扔我的娃娃，還把顏料灑在我床上，要不要我再說點別的？你在外面亂玩女人不學無術，花著我們關家的錢耀武揚威欺負人，你除了干壞事還會什么。吃關家的用關家的，還敢罵關家人，不要臉的東西。要我說你姐死了是活該。”

    小堂妹越罵越起勁，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