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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奇妙啊。帶著這樣的感慨,程岫一覺睡到天明。小肌rou男和小弱雞起得很早,將自己拾掇整齊了才來找他們,可惜他們還在睡,怎么叫都醒不過來。小弱雞最后急了,舉起椅子朝抽屜門砸了過去。動靜太大,就算被曹琋捂著耳朵,程岫也醒了過來。兩人打開抽屜,揉著惺忪的眼睛。小弱雞催促道:“快七點半了。”程岫說:“早上有升國旗儀式嗎?”“……沒有。”程岫問:“那起那么早干嘛?”小弱雞無力地說:“余先生讓你今天早上八點去找他。”程岫這才想起來,從容地說:“好像有這么回事。”他和曹琋跟著小弱雞洗漱之后,正要用餐,小弱雞就說:“來不及吃早飯了,你們先去見于先生吧?”程岫看了看時間,才七點三十五分,只要不是吃得太多,用餐綽綽有余。但小弱雞親自體驗過叫醒服務之后,對程岫的保證充滿懷疑,怎么說都不肯答應,最后還是曹琋提出兵分兩路,讓小弱雞帶他們去見余先生,小肌rou男去取早餐。余先生說好八點接見,那就是八點,早一分鐘都得在門口等。程岫吃著小肌rou男送來的早餐,故意露出幽怨的眼神逗小弱雞。小弱雞解釋說:“不能遲到的,余先生會生氣。”程岫說:“到這么早,我也會生氣。”小弱雞用你生氣有什么可怕的眼神看著他。程岫湊近他,低聲說:“余先生生氣很可怕嗎?”小弱雞點點頭,隨即緊張地看看左右說:“這樣對我們才好。我們要有敬畏,才會進步,以后才能成為有用的人。”程岫對他口中的“有用的人”的定義很好奇。小弱雞說:“就是能夠做出貢獻的人,得到余先生的肯定,加入獅王軍團。”程岫揚眉:“你們逢年過節還舞龍舞獅的這么潮?”小弱雞沒聽懂:“獅王軍團是余先生手下最厲害的部隊,要成績最好的人才能加入。”程岫說:“獅王軍團平時做什么呢?”小弱雞興奮地說:“打仗。”和平年代竟然還能打仗。作為一個軍人,程岫對自己熟悉的領域有著難言的親切感:“和誰打?”小弱雞也答不上來:“總有敵人的。”小肌rou男說:“余先生會帶領我們找到敵人,打敗他們!”帶領小弟找敵人?帶著小弟到處收保護費雖然惡劣但也能理解,畢竟是為了混口飯吃。但是帶著小弟到處找敵人就比較深奧了。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想靠著眾人拾柴火焰高的力量,號召大家一起過來恁死自己嗎?境界太高,叫人理解不來啊。程岫又問了幾個問題,小肌rou男和小弱雞都沒打上來,顯然他們知道的并不多。臨近八點的時候,小弱雞和小肌rou男就閉上嘴巴開始認真滴等待節儉了。秒針在七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的時候用力一跳,他們身后的門應聲而開。老三西裝筆挺地從里面出來,目光冷淡地掃過諸人,最后落在曹琋身上:“余先生請你進去。”程岫跟著站起來,被老三擋住了:“余先生只想見他一個人。”程岫還是往里走:“我知道啊,就是他一個人啊,我是他的影子,不算。”他的想法很美好,但現實很殘酷,他的小身板站在老三面前,就像在仰望燈塔。老三單手抵在他的額頭前:“在外面等候。”曹琋搭住老三的肩膀,眼睛看向程岫,誰知程岫也在看他。兩人眼里有相同的擔憂,都怕對方因為自己而按捺不住出手。四目相對,忽而覺得自己的擔心多余。所謂關心則亂,當了幾十年的老對手,對方的城府自己心里應該有數才對。程岫和曹琋都有點想笑,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柔情蜜意起來。小弱雞和小肌rou男還小,只覺得松了口氣,而萬年光棍的老三卻覺得胸口中了前后兩箭,比萬箭穿心還要痛苦。他沉聲說:“莽撞之前,先看看自己腳下踩著誰的地盤。”曹琋松開手,朝程岫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轉身進門。程岫說:“我在門口,如果他對你有什么不規矩,記得大聲喊,我幫你報警。”曹琋停下腳步:“他會有什么不規矩?”“解扣子什么的……”程岫看曹琋臉色不對。“他解過你的扣子?”曹琋臉上的陽光瞬間被烏云擋住了。程岫說:“他解過宋昱的。”曹琋說:“你全程圍觀?”程岫無奈地攤手:“我也想換臺,但當時只有這一個頻道。”“你可以選擇把眼睛遮住。”“……我會腦補得更多。”“夠了,余先生還在里面等。”別說老三忍不住,連小弱雞和小肌rou男都露出了驚駭的臉色,似乎不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人敢不把余先生放在眼里,由著他在里面等。曹琋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別程岫,走進房間。余先生正伏案疾書,仿佛沒有注意到他進來。曹琋隨手關了門,打量房間。從陳設看,這應當是一間辦公室,一邊辦公,一邊會客。他自顧自地坐下來,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攝影集。盡管現代科技非常先進,可以將場景用3D完全復原,但是,場景復原的再好,和攝影師鏡頭下的風景還是不一樣的。那是攝影師用靈魂加持過的畫面,有著攝影師賦予的獨特魅力。曹琋翻了幾頁,就被這些照片深深地迷住了,看得非常入神。想要給曹琋一個下馬威的余先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倒騎虎難下。她猶豫了下,終于合上電腦,站了起來。曹琋從書中抬頭看她。余先生說:“在這里住得習慣嗎?”曹琋說:“不習慣的話,你會放我離開?”余先生說:“到了你該離開的時候,就算你不走,我也會趕你走。”曹琋說:“離我該離開的時候還差幾分鐘?”“看你的態度。”余先生說,“你態度好的話,也許我們說完這番話,你就可以回家了。”曹琋坐直身體:“洗耳恭聽。”余先生說:“曹家最近處境不妙。”曹琋說:“炒股虧了?”“可以這么說。當年的曹千金案你應該有所耳聞吧?”余先生說,“那位間接導致曹家由盛到衰的曹千金叫曹甯,是曹東旭的女兒。曹東旭為了染指軍部,將她嫁給了軍部的明日之星蔣向嵐。誰知道后來翁婿反目成仇,曹千金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神秘死亡,引得蔣向嵐對曹家瘋狂報復,使曹家一蹶不振,拱手將時進黨老大的地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