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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到了三十歲的年紀還在害臊。總之最后是拿了新寫的DEMO來給他聽。蘇文低著頭,認認真真的聽著。額發散落著。垂著眼瞼。一管挺直秀氣的鼻梁上還架著副無框鏡。邱予澤坐在蘇文身邊,不自覺的就開口讓他給DEMO起名字。其實他寫的歌都只是隨性編個號,哪里正兒八經的有過名字。蘇文卻說,叫熱病,好不好。熱病。熱病。熱病。邱予澤笑起來。他也似乎,是得了一場什么病了。2nd蘇文為他打了UP的時候,邱予澤吃了一驚,以至于沒能及時拉開阻止蘇文。邱予澤不是后悔蘇文動手,是被他額上劃拉開的口子嚇到了。邱予澤和UP的關系很微妙。UP出道之前是他的伴舞。那時候邱予澤尚且年輕,又是大牌,免不了有的時候話就撂狠了,但總算也是真心想提挈他們。只是方式用錯了。等到UP媳婦熬成婆,只覺得邱予澤當年是有意打壓他們。彼此見了面,UP都要撂下幾句有的沒的。邱予澤總當他們還是小孩子,朱婷又和那個主唱不清不楚,小寵物一樣的捧在手心里,實在是不方便多說什么。再說,曾經看過他臉色的,現在哪個不是反過來給他臉色看。把人踩在腳底再反復碾弄幾下的快感,邱予澤也有過。只是到了現在才明白,原來人都是會痛的。被踩的多了,習慣了就是習慣了。不是不會痛,是心上長了一層很厚的繭,怎么踩也都麻木了。把那斗雞一樣的小男人捉回家,給他上了藥。還是不安分的樣子。總是只展現出別扭的溫柔給他看,突然發了狠,只是為了別人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賣rou的"。其實拋開那話里的惡意不說,做他們這一行的,不都是賣rou的嗎?笑容,臉蛋,身材,嗓子,哪樣不是明碼標價的擺在案板上來任人挑選。只不過是比那些雞鴨來的光鮮一點,而真往深了去,只比人家更齷齪。但是蘇文是干干凈凈的,干干凈凈的樣子,干干凈凈的真誠。為他頭破血流的樣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傻氣又很可愛。邱予澤坐在蘇文身邊,看著他懊惱萬分的樣子,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后頸,"別亂想。呃......我很高興。"這個小男人,大概是不同的。好像不只是把他當成藝人來看待,多了些不一樣的什么。事情慢慢到了有些不怎么好收拾的地步的時候,狗仔隊成片成片的擁堵在門口。以前好像也有過這種情形,只是聚焦點全在他而已,而不是什么天團UP。但是還是會有以前的時光都回來了一般的錯覺。哪怕是他不喜歡的狗仔隊,還是懷念。都過去了啊。他現在只是別人舞臺上的一個布景。妝上的粗劣。也沒有臺詞可以念。還好還有蘇文。耷拉著腦袋自責的樣子,喪氣又不好意思傳達上面意思的樣子,打游戲的時候小心翼翼讓著他的樣子。到了這個時候,他身邊也只有這個人,把他當作主角來看待。喝了不少的酒。大概是心里憋著什么的時候,就越喝越多。邱予澤和蘇文頭頂著頭躺在地板上,聽著蘇文的聲音,看著天花板上虛晃著的光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好像依稀記得問了蘇文,覺得自己的歌怎么樣。卻只聽到很敷衍的一句"很好啊。"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失落,眼皮也開始沉重起來。很疲憊似的,半醒半睡的時候,只聽到那個人在不停的說著什么。不會放棄這個舞臺,想要一直唱歌跳舞,不要放開手。好像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吧,演唱會上,那么那么多人和他一起做的約定。有些人也許覺得演藝事業只是份工作,但對邱予澤來說,和歌迷在一起的時候,那些熱情卻是真摯的。天生對于舞臺的渴望,天生屬于舞臺的熱情,都想要宣泄在那個小小的舞臺上。想和下面的歌迷分享的,在那一刻,不僅僅只是商業品而已。但是到頭來,能守護著他的舞臺和他的約定的人,還有幾個呢?"所以我......不想放開。"聽的很真切,卻不敢有動靜,裝著睡熟了的樣子,一直等到那個人也慢慢的睡熟了。才睜開了眼睛。蘇文那個時候......會也在臺下嗎?還是僅僅是安慰他的而已呢。其實睡著了的時候,最可愛啊。明明也喝醉了,臉都漲紅了。鼻尖都泛著紅,不知道怎么的就讓人想啃一口。說著不要放手的話,連睡顏都帶著堅決的樣子,眉毛還擰著。邱予澤笑著去戳了戳他的眉毛,指端觸碰到他的臉頰,卻是灼熱的。只覺得可愛到不行,酒勁一上來,就低下頭親了親他。親小孩子一樣。蘇文不舒服的哼了哼,翻了個身轉過去。湯包湊上來就開始舔蘇文的嘴唇,大約是聞到了喜歡的沙丁魚味道吧。邱予澤摸了摸湯包的腦袋,枕著蘇文的左腿就睡下來。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蘇文接了電話要離開,還一步踩回來繳了他床頭柜里的安眠藥倒進馬桶里沖掉。邱予澤好笑的看著他,斜倚著玄關,"謝謝你。""啊?"蘇文愣了愣,還在狀況外。"陪我喝酒的事,謝謝。"對他的這些好,謝謝。蘇文笑了笑,只說是應該的。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顏色。邱予澤幾乎要以為,蘇文要愛上他,又或者,他要愛上蘇文了。等到下午,蘇文又提著啤酒燒鵝花生米來找他的時候,臉色明顯不太好。蘇文本來就是臉上藏不住事的人,這會兒更是黑口黑面都不自覺。又問了他半天什么以后想做什么,搞的像最后的晚餐一般氣氛凝重。邱予澤要是這點苗頭都看不出來,真真是白在演藝圈混了這許多年。等到蘇文終于開口說出來意的時候,邱予澤還是愣了愣。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他賣當作孩子一樣看待的曲子。更何況,那首叫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