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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倚著那花欄坐了,方發現這卻是曾與浩然練武之處,昔時一招一式,恍若仍在眼前,那滿園芍藥卻已凋零。睹物思人,又想起聞仲,飛虎,怔怔地看了半晌,于懷中摸出那黑色玉塤來。那是聞仲親手交給徒弟的遺物。黑塤此刻卻是無風自響,塤內仿佛有股氣流在沖撞不休,紂王微微蹙眉,雙掌把那玉塤握在手里,正欲湊到唇邊時,忽地聽到話聲隱約傳來。“姜子牙……你這個……”這一驚非同小可,紂王轉頭道:“何人?!”四處只余秋風掃葉,沙沙作響,紂王蹙眉微微別過頭去,沉吟半晌,把玉塤捧到眉心,聽見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浩然怒道:“姜子牙!你這個狗頭軍師!”玄龜玉塤話說天地初開時,深海靈氣孕有一物種,名喚玄龜,玄龜乃是一體雙生,頭為龜,尾為蛇,龜蛇相伴,深居于東海之外。是那太古洪荒之初遺下的靈物。相傳玄龜修煉萬年,蛇于龜體內爬出,二體分離,纏繞于龜身,那玄龜便得以躋身仙班,后人便稱之為玄武。通天教主在兩百年前因一事出海,當時同攜尚是少年的親傳弟子聞仲,師徒二人于海中偶遇一只幼年玄龜。聞仲少年心性,對那物好奇不已,追了足有千里。通天寵愛弟子,遂御劍疾追,捕了那玄龜來,玄龜連連哀饒,龜蛇雙頭各吐出一白一黑兩枚內丹,方被通天教主放走。聞仲得了那兩枚集造化元氣于一體的內丹,愛不釋手。師徒辦完正事,回金鰲島后通天便以那內丹制了兩塤。內丹非金非石,通體玉凈清明,制成后,黑塤音色暗啞,白塤高亢。通天教主精擅樂律,調了音,與聞仲一人分了一個,每日教習聞仲吹奏玉塤,融融之樂,不容細言,時間轉瞬過,數十年后聞仲與金鰲島上下翻臉,離了師門,顧念舊情,終究懷揣那枚以玄龜內丹制成的玉塤。玉塤取材自太古靈獸內丹,不亞于一件奇異法寶,然而聞仲不知,唯有通天教主知其用處;當二人均同時手握玉塤時,彼此思念,玄龜內丹便會首尾呼應,傳遞言語。聞仲脾性剛烈,倔強無比,離了金鰲后,足有數十年未吹過黑塤。通天教主成日手撫白塤,不得半絲回音。百年匆匆而過,通天亦是死了心,不再去碰它。待得兩百年后,聞仲再弄起音律,遠在金鰲島上的通天教主已不再抱任何希望。二人便如此屢次錯過,似是冥冥中各自均走了岔路,始終碰不到一處。直至通天把白塤贈予浩然,聞仲睹物思人,索性把黑塤亦一并傳予心愛弟子殷受德,聞仲觀二人那糾纏之情,有所感觸,遂打算平定西岐后不問政事,再回金鰲。不料卻身死絕龍嶺,最后心愿已成了遺憾,此先按下不表。再說那蓬萊仙島上,昆侖營救隊分為三組,姜子牙仙人指路,與浩然二人脫了奇門遁甲石陣,朝遠處正中亭臺躍去。浩然依子牙之言,來回縱躍,偶覺越離越遠,一個轉身,卻又倏然近了些許。方明白那落腳點巖石,是按八卦變陣“河圖”所排。姜子牙熟讀,窺見其中玄妙,當即嘮嘮叨叨,得意得搖頭晃腦。浩然暗自默記那亂石方位,與姬昌研習之術對照,到得后來,不待子牙提醒,那太極圖已是連閃,背著姜子牙左挪右移,出了亂石陣。姜子牙微笑道:“看來浩然也是行家么?”浩然沒好氣道:“過獎了。”一番騰移,耗費真氣過劇,氣喘吁吁,擦了一把汗水,在樹下喘道:“我得休息一會。”那樹錯綜復雜,樹林內又隱約可聞樂聲,姜子牙蹙眉道:“不可,須……”話未完,浩然倏地變了臉色,只見那四周山巒轟一聲朝外倒下,洪水攜著斷木撲來,當即一把抓起姜子牙衣領,道:“小心!”瞬間天搖地動,天光暗了下去,再一亮時,茫茫萬里,不見實物,唯有波濤滾滾,煙塵彌漫,藍光大作,到處都籠著一層輕紗,輕紗內景象朦朧,仿佛置身于一個極大的荒野中,那荒野無窮無盡,蔓到盡頭。子牙色變道:“九曲黃河陣,糟了,我們陷進來了。”蓬萊三仙之云霄,法寶:九曲黃河陣。采黃河渾然之氣,萬年泥沙冶煉,聚為一珠,珠中煙波飄渺,瀚海蕩漾,祭起時困敵于陣內,釋出黃土之氣,珠內空間無盡,首尾相連,被困者不得脫身。浩然與子牙二人連番使用太極圖,卻脫不開身。在那陣中直轉得暈頭轉向,最后筋疲力竭,坐了下來。子牙沉吟半晌,道:“方才我們所站之地是水。”浩然眼望二人歇腳之地,荒原中狂風如利刃,來回呼嘯,刮得全身疼痛無比,堪堪道:“我寧愿在那洪水里泡著……也比來這好……”子牙道:“不急,先尋一處安全之地,待你休養妥當,再以東皇鐘正氣,破這九曲黃河陣罷了。”浩然哭笑不得,只想把子牙丟在陣里,自去尋個能坐之處,想想無計,只得又抓起姜子牙,勉力橫移,再落之處,二人同時大叫,卻是一處極熱之地。總算找了塊安全的地方,浩然在黃土荒野的邊緣筋疲力盡坐下,眼望咫尺外雷聲隆隆,身周風沙漫天,尋了塊背風巖石擋著,伸出舌頭似狗般地喘了一會,子牙卻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縱橫劃著什么。浩然知子牙在想求生之法,遂不去打斷他。煉妖壺,昊天塔雖已分與同伴,卻仍不自覺地朝懷中摸去,期望能尋到什么法寶。摸了許久,掏出通天教主所贈玉塤,怔了片刻,想到此刻聞仲已身死,更是心情煩悶。也許通天贈塤的深意,便是把他與聞仲舊情托付于自己與殷受德身上,然而這師徒命運卻似被詛咒了一般,連帶著他們亦是天各一方,無法相見……姜子牙看了浩然一眼,微笑不語,把手中樹枝拋了。浩然坐直身子,問道:“找到法子了么?”姜子牙攤手道:“毫無辦法,只好等人來救我們了。”“……”浩然道:“你……昆侖山上有人來?”子牙神秘莫測地笑了笑,道:“沒有,昆侖全山正飛向佳夢關,迎戰你這玩意的主人。”說畢指了指那白塤。浩然只覺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幾近崩潰地大叫:“天哪!姜子牙!你這狗頭軍師!原以為跟你一隊會好過點!”姜子牙忙不迭地爬開幾丈,生怕被浩然掐死。浩然欲哭無淚,背靠大石,手中握著那塤,看著那潔凈玉面上映出的自己,它滑稽而扭曲,片刻后,那玉塤嗡嗡響了一下。浩然蹙眉,把白塤放到耳旁,風聲如浩瀚海浪,于那數個小孔中嗚嗚吹著。像是說了句什么?“聞仲?”那是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