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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針很快,沒一會就起完了,“好了,我先回去把針具消毒處理一下,后天繼續。” 說完這句話,明曦起身離開,走的時候明晃晃的笑容還掛在臉上。 裴衍一直沒動,還用扇子蓋著臉,看上去仿佛睡著了一樣,其實折扇下的臉早已羞得guntang。 剛才趁明曦不注意,他從扇子的縫隙朝外看,猝不及防就看到了她燦爛明媚、善意調笑的笑臉。 那一刻他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本打算跟她說晚上去逛夜市的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沒辦法張開口。 等等吧,等這件事過去,等他從尷尬中緩過來,能正常面對她了再說。 決定把送簪的事先放一放,裴衍便重點處理黑書作坊去了,短短幾天盛京城的黑書作坊就悉數消失。 潘大少終于知道自己送錯書了,又悔又怕,嚇得大氣不敢喘。他在家中縮了一個多月,遲遲未等到裴衍上門問罪,知道自己僥幸逃過一劫,不僅沒有怨言,反而對裴衍的高抬貴手感激到不行,逢人就說裴衍仗義。當然這是后話了。 裴衍用四天時間處理了黑書作坊,又過了兩天,手下人把善后事宜處理好,將情況上報給他。 處理得很好,他很滿意,等下屬出去,裴四正說,靖王世子來了。 “阿衍哥哥,我無意中發現別人給jiejie寫的信,那人很愛慕jiejie,跟jiejie來往已久。但字里行間,仿佛兩人的關系頗有些諱莫如深,不能示人。你能不能幫我查查這件事。” 無意中發現jiejie的秘密,景熠不敢叫娘親靖王妃知道,便來找裴衍。在他心里,裴衍就是家人。 裴衍也是這么想的,景媞景熠他是當親meimei、親弟弟看的。 “阿媞不會做這樣的事,肯定是誤會。你別擔心,我很快就能查清楚?!?/br> “那我回去等消息?!睂ε嵫艿脑捝钚挪灰?,景熠說完就離開了。 裴衍親自送他上馬車,叮囑他不要露了行跡。然后吩咐裴四正,“安排幾個人盯著靈溪郡主,她要是出門,立馬報給我。” 景媞今年十七,兩年前就到了嫁人的年紀。靖王妃一提起此事她就岔開話題,有時候也會忽然消失半天,不知去了何處。他們私底下也懷疑過她是不是已經有心悅之人了。 靖王妃不是注重門第之見的人,她跟景媞說過,只要對方人品好,哪怕沒有官身也無妨。但景媞從未說過只言片語。如今看來,疑點重重。 好在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因為派出去的人傳了消息回來,說景媞坐馬車,離開大悲寺,到盛京城內來了。 …… 七、八天沒做簪子,景媞手癢得不行,找個了借口就出門了。按照照慣例,她先去清心茶樓,在雅間換了衣裳后,從后門離開,再偷偷到鏡鳳翔首飾鋪去。 誰能想到盛京城這兩年最受歡迎,生意最紅火的首飾鋪,幕后的老板竟然是她。也更想不到,鋪子里最好看,賣的最火熱的幾款首飾皆是出自她的手。 女孩子家家喜歡做首飾,本沒有什么。但景媞不是一般女孩兒,她是皇室郡主,龍子鳳孫行匠人商賈事,是很跌身份的。 又因皇室曾出過一個癡迷做木匠的皇帝,差點亡國,先帝明令禁止皇室子孫弄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所以景媞只能偷偷摸摸的做首飾。 除了一個替她遮掩的貼身大丫鬟之外,便只有一個明曦知情。 她今天出來,除了做首飾,還要告訴明曦一件大事。進了首飾鋪,明曦已經到了,正由女小二領著在挑首飾。 “就這幾樣吧,我先歇會,等會再繼續挑。” 明曦話音剛落,就被景媞一把拉住了手,直奔二樓專供休息喝茶的雅間去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計劃嗎?就在今天,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啟動了?!彪m然聲音不大,但她語速很快,顯得很激動。 從十三歲開始,靖王妃就開始給她相看夫婿,景媞一開始去過幾次,后來發現那些兒郎并不能引起她的興趣,跟他們見面說話并不如做首飾有意思,她很快就不配合了。 靖王妃以為女兒還小,尚未開竅,決定再等等。一等二等,眼看著景媞已然十七,馬上就是老姑娘了還沒有說好婆家,便有些著急了。 去年下半年,靖王妃生了一場重病,托著病體還給景媞相親。她說就是死,也要在死之前把女兒嫁了。 最近,她還跟衛國公府的二夫人顧敏珍見了一面,想讓景媞與趙世軒相親。 想到趙世軒跟顧明珠干的那些事,景媞膈應得不行。 實在沒轍,她就想了個主意,她決定告訴靖王妃,她不喜男子,喜歡的是女人。 但如果直接告訴靖王妃,她可能并不會相信,甚至會猜出這是景媞為了逃婚找的借口。 為了讓靖王妃相信,景媞便做了周密的計劃,先從“無意中”讓弟弟景熠發現線索開始;第二步,她要經常去專供女女之好私會的館所;緊跟著,經常與她私會的對象就浮出水面,兩人惺惺相惜,志趣相投,互盟鴛志,情比金堅。 這個計劃環環相扣,層次分明,曲折逼真,令人震驚。整個計劃走下來,她喜歡女子這件事便會毋庸置疑,鐵板釘釘。 “你找到合作對象了?”之前一直沒實施計劃,就是因為靠譜的合作對象不好找。 “嗯嗯。”景媞點頭,跟好友說起這位合作對象,“是岳陽侯府的趙小姐,是個可憐人。父兄戰死沙場,母親也亡故了,叔父承襲了她父親的爵位,對她很一般。嬸母私吞了她母親的嫁妝,打算將她嫁給娘家侄兒,是個吃喝嫖賭樣樣占全的貨。這分明是要把趙小姐推進火坑。” 所以情愿染上磨鏡之癖的名聲也要逃離侯府,這位趙小姐也是被逼急了。 “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我母妃肯定會跟你打聽的,你就裝聾作啞,一問三不知就行了。等事成之后,我再好好謝你?!?/br> 叫明曦過來,并不是為了商量,只是秘密憋太久了想找個人傾訴。如今話說完了,景媞通體舒泰,吧唧親了明曦一口表示感謝,吩咐人把工具拿來,美滋滋地做起了簪子。 看著好友認真陶醉模樣,明曦無奈,聳了聳肩,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而隱在別處,監視鏡鳳翔多時的裴衍看到她的身影時,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從景媞進入城內,他就一直跟著,堂堂郡主,為了買首飾而喬裝打扮、掩人耳目并不合理。 買首飾是假,與人私會是真,而明曦也恰好出現在此處。 或許,只是巧合?還是說,景媞非常信任明曦,即便與人私會也不會瞞著她? 心里這樣對自己說,但裴衍總感覺有些不對,既是與人私會,又怎么會讓第三人在場,那未免太奇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