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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可憐,“他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晏東霆回過頭,眉頭緊皺:“你們怎么還沒走?”蔣怡碰了個釘子,臉色不好的拉過顧流光的輪椅,轉身就想走。“拽什么!”她小聲嘟囔一句。顧流光被蔣怡轉過來,目光不經意與晏東霆撞在一起,晏東霆心頭一震,脫口而出。“站住!”顧流光本就緊張,被他這么一吼,身體變得更加僵硬,心臟惴惴不安地狂跳著。晏東霆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緊緊盯住了顧流光的眼。“你,很恨我?”晏東霆問道。雖然只是不經意的一瞥,晏東霆也還是捕捉到了少年眼眸里那似曾相似的徹骨恨意。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幾乎讓顧流光失了分寸,但他避無可避,只能緊握雙拳,鼓起勇氣裝作若無其事的直視回去。眼前那張熟悉的臉一如既往的冷峻凜冽,但卻看出了風塵仆仆的疲憊。他記得出事前,晏東霆去了國外出差。想來是聽到他出事了,連夜從國外趕回來了吧。輕輕別開臉,顧流光揚起一個無比的嘲諷的笑容,毫不留情地道:“都是因為顧流光,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當然恨。”“這件事他的確有責任,但我說過我會負責。”晏東霆沉聲說道,眼中有著深深壓抑的疼痛。“呵,”顧流光笑了起來,“你要賠錢嗎?錢有什么用?能買回我那些死去的同學的命嗎?能讓一切從頭再來嗎?錢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顧流光這話說得蔣怡都有些發愣。看著眼前少年嘲弄的神情和不可一世的眼神,晏東霆的心顫了顫。不知為何,他竟想起了顧流光。無數次,流光就是用這樣的神情反駁他,反抗他。可現在,他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睜開眼。顧流光……晏東霆轉頭,看向玻璃里昏睡“顧流光”。倏地,他猛然睜大眼,快步走到玻璃前,撐著玻璃有些失態的叫出聲來:“流光!”顧流光愣了一下,也下意識往里看了一眼,只見病房里的“顧流光”已經睜開了眼,正抬手試圖撫摸自己受傷的頭。心臟驟然間像被重物撞擊過,徹骨的寒意傳到四肢百骸,冷得讓他忘記怎么呼吸。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他死死抓著蔣怡的手,艱難地道:“帶我走,好嗎?帶我走……"蔣怡一聽,也顧不得病房里剛醒來的那個人和晏東霆了,趕緊推著輪椅帶顧流光離開。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晏總終于出現了。把可愛的導演猜錯成攻的人都去面壁好嗎面壁!=3=霸道總裁愛上我!☆、第四章匆匆將顧流光推回病房,蔣怡趕緊喚來醫生。重新躺回病床上,顧流光捂著胸口難過的大口大口喘息著。“這是怎么回事,你剛才帶他去哪兒了?”給顧流光戴上氧氣罩后,醫生皺眉問蔣怡。“就……隨便在附近逛逛。”蔣怡怯怯的說,“他不會有什么事吧?”“有些缺氧,還好送回來及時,暈倒了的話就要進搶救室了。”醫生責備的說,“下次不許再隨便下床了,等過幾天再說。”“知道了。”蔣怡嘆氣回道。早知道就不該答應古德帶他去看顧流光,她覺得古德會這樣都是跟晏東霆吵架吵的。不過說來也奇怪,古德自從醒了以后感覺脾氣差很多,他以前明明很開朗的。吸了點氧氣,顧流光終于感覺好受了些。“我沒事了。”他開口對醫生說。“剛才發生什么事了?”醫生邊做記錄邊問道。“沒什么,只是有點想不開。”在重癥監護病房前看到的那一幕在腦子里不停地回放著,顧流光垂下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醫生寫字的手頓了頓,無奈的嘆氣道:“想開點吧學生,你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么能難倒你的?”“我倒是希望死了一了百了。”顧流光啞聲道,隨即閉上眼道:“對不起,我累了,想休息了。”“那好,你好好休息,醒了有需要就按鈴叫我。”醫生無奈的說道,轉身走了出去。蔣怡看顧流光一副痛不欲生樣子,也轉身想走。走到一半又忽然停住,回過頭來說:“對了古德,我得回學校了,一會兒李磊會來換我,我一個女孩子照顧你也不太方便,以后我就不來了,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李磊說,我已經把你的情況都告訴他了。”顧流光心里煩亂,睜眼不耐煩的朝她低吼:“出去!”真是莫名其妙!蔣怡本是好心,卻被他的話噎住,賭氣似的快步走了出去。周圍終于徹底安靜了,顧流光強忍了許久的情緒終于爆發出來,抬手用力的按在胸口上,發出一聲如同困獸一般的嗚咽。雖然早已經做好了那個身體也會被別的靈魂占據的心理準備,可真當他親眼見到“自己”在面前蘇醒,還是難受得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就好像當年眼睜睜的看著某幢建筑在面前甭理瓦解,而那些曾經生活過、存在過的痕跡被徹底抹去一樣。除了冷眼旁觀,他別無他法。可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嗎?遠離與“顧流光”有關的一切,遠離那個混蛋,做一個最普通的人。如今你終于得償所愿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你不也占據著別人的身體嗎?他腦中胡亂地想著,情緒幾番大起大落,最后終于體力不支,再一次沉沉地睡了過去。***“顧流光”的醒來,令原本寂靜的重癥監護室變得有些熱鬧起來。醫生護士們在里面忙碌著給他做檢查,不停詢問他的情況。晏東霆站在觀察玻璃前看著這一切,雙手緊握成拳,心臟因為激動和迫切用力跳動著,像是要沖破胸膛一樣。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想跪下親吻上帝。謝天謝地,他的流光終于醒了,謝天謝地,他還在自己身邊。當他遠在大洋彼岸,看到流光出事的新聞時,他只覺得他的天都要塌下來了,當即終止合作洽談,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這一路上,他反復地刷新著新聞,不停地給馮毅打電話了解情況,生怕自己還未抵達,就得到了他承受不起的那個結局。顧流光恨他他知道,這些年來也不止一次鬧過自殺,但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感到惶恐不安的。他們之間的糾葛錯綜復雜,可能花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但他以為他們之間至少還有一點牽絆,可他卻沒想到,流光真能恨他恨到這個地步。每每想起醫生說顧流光曾停止過呼吸,晏東霆就感覺自己像被泡在冰冷的深海里,冰冷刺骨又痛徹心扉。顧流光啊顧流光,你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勇氣傷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