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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剛過門,就見姬容氏的二兒媳婦楊氏匆匆迎了出來.有些誠惶誠恐的給林夕堇行禮:“不知娘娘這么早便到了,拍呼不周之處,還望娘娘見諒?!?/br>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林夕堇也沒打算好脾氣的裝作不知道,卻是先幽幽嘆息了一聲:“我畢竟是個男子,‘娘娘’這個稱呼以后就改了吧,這是王爺的意思?!?/br>那楊氏原本是嚴陣以待等著林夕堇說些什么.卻不想林夕堇面上冷著.卻是話到嘴邊拐個彎,說的是另外一回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么回話,不稱娘娘,那換成什么稱呼更合適?“聽著挺熱鬧,剛才……夫人們是在說什么呢?莫不是在說我?”林夕堇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方才又慢悠悠地問道。從他一進姬府大門,這些人就知道了,最終卻只有韓氏出來_迎接,而眼前這位揚氏,身為姬家掌家人姬文啟姬二爺的當家夫人,卻是姿態高得過了頭了,一句“招呼不周”也不過是在為剛剛那位夫人的話擔心,說得那樣大聲,恐叫林夕堇聽見了,想要設法圓過去。可是那般明顯且具有針對性的話語,如何圓得過去?!樣氏似是僵了一下,臉上的笑都有些掛不住了,就在林夕堇以為她會按耐不住性子爆發的時候,她到_先勉為其難的忍了下來,一甩手中袖帕.道:“王妃娘娘多心了,我們吶,也就是隨意說說閑話,拉拉家常,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br>林夕堇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暫且默認了她這一番說辭,這些夫人們確實是在“說閑話”。林夕堇也不理會眾人,他向來知道旁人對他爭議諸多,便也懶得去附和別人.干脆便將姿態擺了起來。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聚源閣是一個極為寬闊的大院子。這里是青州,裝飾風格自然不可能像帝京的庭院那樣流觴曲水、曲經通幽,但卻占地很大,給人最直觀的感受便是寬闊大氣。與池塘不同,院中竟_是橫穿過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流,河水潺潺流動,靈動悅耳,帶著淡淡的濕氣與冷氣,如果不是冬季,想來這里是極為舒服的。河流兩岸依次建了亭子,亭子里都安置了桌椅,只是如今太冷了些,但是三面都圍上了雕花玻璃來擋風,依然凍人得緊。林夕堇當即便皺起了眉頭,斜眼看了那些夫人們一眼,對楊氏道:“可有更暖和的地方?二夫人也知道,我是帝京來的嬌花兒,經不得青州的風吹雨打,受不住青州的寒風凜冽?!?/br>楊氏臉都扭曲了,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林夕堇卻并不給她回話的機會,繼續道:“冬宴是整個青州的大事,二夫人忙亂也是正常的,便_是忘了引見,也請諸位夫人諒解。這樣吧.便由我來自我介紹一下……”這已經算是直接打臉了,明著說姬家無禮.堵得楊氏心里鈍痛,但其余的夫人們倒_是突然回過神來,忙紛紛起身見禮,幾句話的時間,短暫的接觸,足夠讓這些并不蠢笨的女人們知道,這位賢王妃并不好惹,便是有那么幾個行禮行得不甘不愿的,也不敢輕易造次。這一幕又將楊氏氣得不輕,雖說早就知道要在這賢王妃面前伏低,可是她向來霸道慣了,這里_是青州,即便這些年姬家頗為不順,但底蘊還在,依然夠她借著這余威我行我素揮霍許多年,此時又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氣?她幾乎要張口叫人轟了林夕堇出去,不過是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別人叫一聲“王妃娘娘”就真當自己是王妃了,連親都還未結,當真不要臉。這般想著,楊氏臉上的神情逐漸猙獰起來,春卉瞇了瞇眼,微微錯身,隱晦地將林夕堇護住。林夕堇自然沒有錯過楊氏臉上的神情變化,雖說他并不介意將楊氏逼得走了火,但他今日來此,是來參加冬宴的,為了這么個上不得臺面的老女人毀了冬宴,并不劃算。畢竟林夕堇并不愿意聽到有人說賢王殿下境內管制不當,竟是連一場冬宴都辦不好。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極為安靜的韓氏一眼,韓氏一怔,隨即忙拽住楊氏,連拉帶勸的將人穩住了。妯娌倆這一番動作雖然做得隱蔽,話語也說礙小聲,但_是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看出了些許端倪,林夕堇更_是意味深長的在韓氏和楊氏之間掃了好幾眼,暗自決定,回頭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這姬家大老爺_是怎么個身體不好法。氣氛就這么不尷不尬的僵住了,林夕堇也懶得做好人,便懶懈的隨意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姬家也算是下了血本,竟是從帝京方向買進了各種名貴花種,錯落有致的擺放在院子各處,大冬天的百花齊放,好不壯觀,尤其是對于頗為荒涼的青州冬季來說,這當真算得上是一大奇觀美景了。當然,這些花最多只能活幾日,便會全部死去。此時之所以能夠擺放在此,也不過是因為花匠花了極大的心思從暖房中培育所致。第118章言語交鋒最終,還是韓氏微笑著說話,緩和了氣氛。諸位夫人們也都順坡而下,不一會兒的功夫院子中又是一番其樂融融的景象,似是完全沒有剛才的那些緊張氣氛。林夕堇坐到了最大且居中的那個亭子,環視一眼,倒也沒有坐到主位上,只是挑了一個自己認為最舒服的位置坐下,微笑著聽人說話,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頻頻出現,且聲音愈來愈大,林夕堇方才轉頭看了過去,他原是不想計較的,但是顯然,有些人自我感覺太過良好,非要招惹上門來。這熟悉的聲音,自然就是林夕堇進門時聽到的那個說他臉皮厚的高亢聲音了。林夕堇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問道:“這位夫人就是我剛才在門外聽到說話的那位吧.不知怎么稱呼?”那女人的聲音再一次停止,眾人的目光齊齊看了過去,韓氏頗為尷尬的介紹道:“這位是錢夫人。”那位錢夫人,頂著眾人的目光有些緊張卻又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來,十分別扭,林夕堇看著,嘴上卻是意味深長的贊了一句:“錢夫人的嗓門兒很是獨特。”這便是明著告訴眾人,他剛才將那些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錢夫人的臉色終于變得十分難看,但他眼神之中卻依然是有恃無恐。林夕堇暗自冷哼,也并不在意,這些人根本就還沒有認識到,得罪賢王府會是什么樣嚴重的下場。到底只是一剛一府,這些夫人們的眼光早就l受到了局限,潛意識里便認為賢王府再大也不過跟剛府府尹差不多,真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