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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珠此時回神,迅速掩下眼底的震驚,忙道:“四皇子誤會了,并非四弟什么都沒學,只是他身體不甚好,長年喝藥,并無多余精力……”趙墨謙目不斜視:“哦?是嗎?那為何不常見到府上安大夫?小夕屋子本王去過,別說藥,就是藥渣都不曾有半點,藥味兒也聞不到絲毫。”竟然是直接嚴明,似有不依不饒的架勢,林滄海的眉頭皺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眼底怒氣聚集,滿含警告的看向林夕堇,這個庶子,居然讓他如此丟臉,果然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兒狼。林玉虹忍不住了,她氣憤的瞪著林夕堇,喝斥道:“四弟,你竟然向賢王告狀,說府上的不是,你還有沒有良心?虧得爹爹娘親養(yǎng)你那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報答的?”呵呵,良心?林夕堇忍不住心下一陣冷笑,這吃人的將軍府上,竟然還有‘良心’二字么?不是早就被狗吃了么?這般想著,面上逐漸露出了苦澀,他哀哀的看著林滄海:“爹爹,原來我不是林家的孩子么?難怪我要住在府上的仆役院里,原來我還時常想著,爹爹為什么不喜歡我,對待我和對待其余的孩子從來都不一樣,原來竟是這般緣由,若是如此,倒是兒子要求太過了……”☆、第三十二章小游帝京林滄海“嚯”地一下站了起來:“閉嘴!”林夕堇陡然閉嘴,滿臉驚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幾步,似是被嚇壞了,一雙大眼睛浮起一絲薄霧……幾乎與此同時,趙墨謙斜向前跨了一步,偉岸的身軀已經(jīng)擋在了林夕堇的面前:“林將軍,虎毒不食子。”林夕堇愣住,他原本只是打算做個戲,這人不可能看不出來,怎地就……林滄海的臉色漲得通紅,似是喘了幾口氣方才勉強冷靜下來:“賢王,小兒頑皮,還望您多擔待。”“嗯!”趙墨謙冷冷的應答了一聲:“他年紀尚小,頑皮一些是應該的。”原本就處于驚愕當中的林夕堇,因為這一句話,腳下忍不住一個踉蹌。他不小了,若加上前世,大了去了。頂著林家父女似吃人的目光,林夕堇小心的跟在趙墨謙身后離開了。因著在默默想著一些心事,等林夕堇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一片喧嘩熱鬧之中,他慌忙四處張望了一下,卻見趙墨謙站在前方不遠處,正回過頭來看他,眉目之間有些淡淡的冷冽與不耐煩。不再多想,他三兩步趕了上去,歉意地笑了笑:“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微皺的眉峰果然平了幾分,卻是大手一伸,直接抓住了林夕堇的小手,他畢竟是長期練武行走戰(zhàn)場的人,這一使力之下,竟如銅腕一般,捏得人生疼,林夕堇狠狠咬著牙方才沒有痛呼出聲。“賢王,您弄痛我了。”他自然不可能受著痛逛街。趙墨謙怔了一下,急忙松手一看,果然見到那小小細細的手腕上一圈烏青……眉頭一蹙,他竟一時不知說什么好,沉默的取出隨身攜帶的藥膏,仔細抹著。熱鬧的集市上,買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連成一片。林夕堇的注意力早已飛到了周圍各種各樣的小攤小販上,手上的傷竟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這樣的小傷小痛于他來說,什么都不是。糖糕糖人糖葫蘆,栗子糕桂花糕金絲糕果兒酥蒸,混沌大餅燒賣,烤乳豬烤全羊……各種美味吃食的香味兒混雜在一起,撲鼻而來。情不自禁的,林夕堇聳聳鼻子,咽了一口口水,他餓了。他下意識地向著腰間扁扁的錢袋子摸去,忽覺腰間一緊,視線陡然拔高,他竟是被某個男人抱了起來。鼻息間縈繞著已經(jīng)頗為熟悉的男人氣息,林夕堇一時間訝然,隨即開始掙扎起來,他是還小沒錯,但卻又不是真正普通的十歲孩童,怎么可能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這得有多丟臉?“別動!”趙墨謙小心的調整著合適的力度,這才向前走去。不消一會兒手中便已經(jīng)多了好幾樣小吃食,林夕堇經(jīng)過激烈卻短暫的糾結之后,再也顧不得一臉窘態(tài),大口大口便吃了起來,看那豪邁模樣,仿若是吃到的世間最美的佳肴。趙墨謙冷冽的眸子中,第一次露出了一絲隱隱的擔憂,他一手圈抱住林夕堇,一手輕輕的在他背上撫了撫:“慢些,別噎著。”“咳咳……”因著這話,林夕堇果然被噎著了,臉色漲紅的折騰了好半天,還是旁邊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娘送了一碗水,這才好了。為此,剩余的吃食均被林墨謙冷酷的收繳了。林夕堇摸了摸才半飽的肚子,不免有些焉焉的。耳邊的嘈雜聲逐漸減小,走過最熱鬧的區(qū)域,四周的房屋越加精致緊密起來,都是紅墻白瓦,不遠處,在眾多房屋中央,一彎寬闊的碧色湖泊映于其中,美輪美奐。這便是青昭帝京著名的煙云湖。前世,他也只匆匆來過一次,當時二皇子正帶著林家姐妹倆在湖中吟詩賞景,他是因為二皇子蘼下一謀士叛變的事情來報信的……如今想來,多么可笑。“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那時沒有賞到的美景,如今再來看補足便是。心有所思間,林夕堇不禁低聲喃喃自吟。他卻是忽略了,自己此時正窩在趙墨謙的懷中,那怕就是再小聲,對于武藝高強,五感靈敏的男人來說,早已聽得清清楚楚。那一瞬,男人眼里閃過明顯的震驚。他毫不猶豫的接了下句:“云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林夕堇一驚,縮了縮脖子裝傻,卻是再也不敢多說什么了,心中思忖著,若是男人問起來,便謊說自己無意中聽得的詩句。但趙墨謙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抱著懷中人兒不緊不慢地沿著湖邊行去。這時并非熱鬧時節(jié),人并不多,只遠處有一兩艘頗為華麗的船只,隱隱有樂聲傳來,甚至模模糊糊辨得有女子妙曼的舞姿,卻是有錢公子哥們包下的花船。湖側一處拱橋下,有兩只小船在船夫的慢搖之下正緩緩行過橋洞……這般畫面的融合,竟是極美。看了半晌,趙墨謙腳步一轉,忽然向著一條街巷走去。走出沒幾步,人聲又鼎沸起來,林夕堇剛剛張開的嘴又緩緩閉上,他或許僅需要帶上一雙眼睛,便已足夠。街邊又出現(xiàn)了許多小攤,有賣各類雜貨及小點干果的,還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