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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立一旁臉色平靜的林夕堇,心中不悅。林玉珠目光灼灼的看了他一眼面露尷尬,欲言又止的樣子,而林玉虹干脆冷哼一聲,斥責道:“四弟,為何不見禮?身為我們林家兒郎,這般沒規沒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將軍府上沒了教養。”林玉珠明眸中閃過一抹譏誚,然而面上卻是一片惶恐:“四殿下,我四弟自小身體不好,常居后院,對于禮儀方面有所缺失,還請四皇子見諒,不要怪責于他。”趙墨謙面色冷淡的坐在上方,一動也不動,如同一尊雕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姐妹倆的話。“見賢王!”林夕堇拱手慎重示禮,動作言行間和剛才與幾位皇子示禮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幾分真誠。“嗯!”就在眾人以為會再次冷場的時候,趙墨謙卻是輕應了一聲,拿過案上酒杯,仰頭喝干。眾人愕然,林玉虹一臉的不可置信,林玉珠也是輕咬嘴唇,眼有不甘,賢王居然應了,盡管只是一個字,但卻讓等著看林夕堇笑話的兩姐妹傻了眼,怎么會這樣?不止她們,其余人也很驚訝,在場的幾乎沒有人將林夕堇看入眼里,一個不受寵的庶子,誰會在乎?唯有林夕堇對此一點都不意外,這位賢王看似冷情,卻決計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只是他也是不易,三歲逝母,五歲險些病死,七歲也未入太學院,八歲便上了戰場,然后便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別人只看到他表面風光,但這其中所經歷的苦難可想而知。就是與二皇子相比,也不見得好了多少,畢竟,二皇子七歲入了太學,皇帝到底是想起了他的。定了定神,林夕堇動手給趙墨謙倒滿了杯子,自己也舉起了一杯,笑道:“久聞賢王武藝高強,才高八斗,俊逸不凡,夕堇早已欽傾慕得很,初次見面,想先行敬賢王一杯。”他這話讓眾人具是怔了怔,林玉虹見不得林夕堇好過,不屑道:“當面向男子表達傾慕之意,對方還是皇子殿下,四弟,你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好不要臉,身為林府的四少爺,也不知道在哪兒學的這等小館的下作手段。”林玉珠拉了拉meimei,狀似嗔怪,卻并未說什么。林夕堇端著酒杯的手穩穩當當,頭一仰,將杯中酒飲了個干凈,這才側頭微微一笑,道:“大姐二姐身居閨中,卻也知曉那小館做派么?真是好生博學。”“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林玉虹怒喝,她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與其說是她被林夕堇的話氣到了,倒不如說是被林夕堇反駁的態度驚到了。“四弟,不可胡說。”林玉珠也略有責備的說,只是聲音柔柔的,溫婉得很,好一幅長姐姿態。林夕堇深深看了她一眼,果然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一抹妒火,不禁心下有些訝然,他這位長姐,卻是同時看中了兩位皇子么?真是好大的心啊!淡淡一笑,再回頭看去,只見賢王剛好飲下那杯酒,冷冽的聲音不急不緩:“既是將軍府的兒郎,就別拘在后院,勤練武多讀書,束發后也好去外面走走。”本以為他能喝下那杯酒便已是不易,卻不想這人居然還對他說了這么一番話,頓時,林夕堇心中蕩起幾許漣漪,恭敬道:“謝賢王提點。”☆、第八章各自心思賢王這回卻是不說話了,淡淡地坐在那里,自飲自酌。林夕堇識趣的退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也不再說話,只是心中思量著一些事情,從賢王出現開始,幾位皇子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亦是沒有行禮招呼,詭異得反常。不過,從剛才的情景來看,幾位皇子卻是十分忌憚這位賢王的。既是宴會,便少不了一些既定的節目,此時便到了獻藝的階段。首先上來的便是尚書聶大人的女兒聶倩倩,她穿著一款桃粉色的輕紗薄衾,頸上戴著一只精致小巧的長命鎖,鎖形狀似一輪彎月,好看得緊,金項圈忖得修長的脖頸更加的白皙,一雙明眸仿若春雪融水,漂亮的臉上雙眉細長,更顯嬌美。她首先給你四位皇子及眾人行了一禮,這才示意樂起。隨著舒緩的樂曲,她身體舒展,動作輕柔妙曼,大氣而規范,卻是一曲“容華舞”。青昭重禮,尤其是女子的禮儀,世人看得更重一些,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不乏為這是一個男權的世界。這舞不但涵蓋了女子禮儀動作,更對女子儀態要求很高,聶倩倩顯然是下了苦功夫的,一曲榮華舞跳得盡展大家閨秀風范,又不失女子靜美,一曲畢了,眾人都拍掌賀好。聶倩倩俏臉微紅,落落大方地向眾人道了謝,又回到座位上。聶倩倩身旁坐著侍中之女蔣月娟,她相貌不及聶倩倩,嘴唇很薄,面頰略高,一看便容易讓人產生“此女刻薄難處”的印象,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這樣一個人。因為父親是“忠皇派”,受皇帝的重視,她便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時候,她對聶倩倩豎起拇指說道:“聶jiejie,你才是真正的懂禮儀,你瞧瞧剛才林家的女子,放浪形骸的,姐兒倆輪番的勾引人,就是那個不受寵的丑庶子,也敢跑出來敬酒說事兒,實在是丟人。”聶倩倩微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便笑了笑。蔣月娟不甘示弱:“那也是將軍府主母的錯,嫡女也就罷了,那個庶子,只要他姓林,就該好好教導。”聶倩倩未說什么,林玉虹卻是將這話聽了去,道:“不知蔣小姐妄議長輩,又是哪家的好教導?”蔣月娟不服氣,張了張嘴,卻恰好發現二皇子的目光正向這邊看過來,她忽地臉色羞紅,低下頭去,笑道:“林二小姐,我不想和你繼續爭辯,作為大家閨秀,就算你不要自己的臉面,我卻是要保持風度的。”“哼!”林玉虹哼了一聲,她當然也發現了二皇子的目光看向這里,不過她可不想嫁給二皇子,自然不必在意他的看法,因此依舊冷眉怒對蔣月娟:“就你這幅刻薄長相,薄嘴薄福的,就是再有風度,也是讓人惡心。”蔣月娟自知自己容貌并不出色,可畢竟從未有人當面這樣說,此時被人當面指責,她一時間傷心怒極,竟愣住沒有立即說出話來反駁,臉色都有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聶倩倩這才出來打圓場:“玉虹meimei,就看在蔣小姐是客人的份上,饒了她吧。”蔣月娟胸中是一團怒火,側頭就對著不遠處的林夕堇罵道:“看什么看,小小年紀就學那登徒子作風,真不是好東西!”林夕堇一愣,他剛才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