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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4

分卷閱讀244

    談間提及,似渾不在意。

    沈嘉言卻不敢亂說,只噙著笑意道:“父皇春秋正盛,盛統領能為朝廷效勞是好事。想來他既深厭章氏之跋扈忤逆,為助皇上撥亂反正而傾盡全力,往后也不會步其后塵。且朝堂選才用人皆是父皇決斷,梁王做好皇子本分的事就好了,何必cao心這些。”

    如此軟綿綿的釘子,自是不愿多說。

    新安長公主卻已窺出端倪。

    她又不是瞎子,這些年雖遠離朝堂,卻也知里頭的紛爭。周令淵與梁王原就是背后各有神仙,亦各有圖謀,如今周令淵徹底走了不歸路,儲位便只會落到梁王和衛王之間。淑妃那樣聰慧的女人,在深宮里步步為營,竭力支撐,豈會錯過良機?

    似盛煜這般權臣,對哪位皇子都是威脅。

    尤其盛煜深得信重,曾在宮變中立下汗馬功勞,焉知不會故技重施,扶持孱弱的衛王?

    淑妃母子不可能不忌憚。

    沈嘉言身在王府,自然也會為前程擔憂。

    如今她一副順其自然、與世無爭的模樣,分明是心里已有了底,知道盛煜不會威脅到梁王。那對母子連章家都奈何不得,更沒能耐對付盛煜,之所以坐視不理,顯然是有旁人收拾——恐怕這趟平叛回來,盛煜這條煊赫熱鬧的青云之路,就該日過中天,漸而下坡了。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帝王概莫能外。

    在經歷章家之禍后,尤其如此。

    淑妃最擅揣摩帝王心思,必定是猜透了皇兄的打算,才順水推舟,有恃無恐。

    這般推斷后,新安長公主甚為激動。

    盛煜有用時,她自然比不上所向披靡的利劍,但若他會成為棄子,就無需過分忌憚。憑她的能耐,當然沒法奈何盛煜,但如今曲園空虛,想在魏鸞頭上動心思卻不難。尤其是這回宮宴,淑妃除了邀請女眷外,竟還讓人帶孩子入宮,簡直天賜良機!

    更別說她手里還攥著個章念桐。

    簡直如虎添翼!

    種種安排皆順利無比,孫嬤嬤與內侍死后,更是線索斷絕。她只需等塵埃落定,將事情推到章家頭上,便可不染半點污泥,抽身而退。那個給她引來奇恥大辱的女子,亦再無翻身的可能。

    新安長公主睡不著,點了燈燭留意屋外動靜。

    ……

    長春觀外,染冬和盧珣各著黑衣,如鬼魅飄過。

    秋夜的風吹得樹葉梭梭,掩住細微動靜。

    樹影殿宇間,兩人悄然穿行。

    這座道觀周遭駐守的是長公主府的侍衛,尋常匪類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盧珣卻是個例外。自幼跟著盛煜習武磨礪,走南闖北這些年,暗夜潛行幾乎是看家吃飯的本事。更何況,先前盛煜誘捕章績時,曾將道觀的防衛情形摸得清楚透徹,盧珣亦了如指掌。

    知己知彼,如入無人之境。

    最終,兩人站在了新安長公主的寢居前。

    屋內燈火半暗,細長的影子投在窗扇,除了長公主踱步外,里頭并無旁人。周遭眾人絲毫未曾察覺屋頂的不速之客,侍衛更是守在數道墻外,懵然不知。盧珣借著風動樹梢,掠過庭院,落葉般飄然停在屋門前,染冬緊隨其后,悄無聲息。

    門還未反鎖,一推即開。

    兩人閃身進去,迅速反鎖門扇。

    新安長公主原本時悶頭踱步,聽見這動靜,有些不悅地皺眉,抬頭向門口道:“都說了晚點再歇息——”話說到一半便被卡在喉嚨,她驚愕地看著忽然闖進來的黑衣人,在開口驚呼之前,便被盧珣捂住了嘴巴,連同喉嚨也用力扼住。

    所有的聲息在一瞬間化為嗚咽。

    盧珣急怒而來,既抱了拼死犯上的心思,便也毫不手軟,在堵住長公主的聲音后,騰出一只手拽住她肩上衣領,大步往里頭走去。染冬在旁幫忙,為免長公主掙扎時磕碰桌臺打翻器物,將她兩只手反扭住,半拖半拽。

    到得內室,落下簾帳。

    手底下的新安長公主呼吸受制,臉上漲得通紅,嘴唇翕動如涸澤的魚。然而自幼養尊處優的身子,便是多走幾步路都嫌累,哪還有反抗的氣力?只剩兩只腳努力蹬著,如同垂死掙扎的姿態。

    在氣絕之前,盧珣才松開手指。

    幾乎癱軟的新安長公主垂死得救,大口呼吸時,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眉心。

    “別出聲,否則魚死網破。”

    狠厲的聲音壓得很低,盧珣雖以黑衣遮掩身形以便暗夜潛行,卻連蒙面的布巾都沒戴。久隨盛煜身側,兇煞氣勢絲毫不遜其主,怒目逼視時,眼神如同利劍剮過骨rou,森然生寒。

    新安長公主哪敢出聲音?

    極度的驚恐后,因身份而生的自負驕橫早已消弭,她瞧著眼前明晃晃的匕首,聽見外頭隱隱傳來的如常動靜,心底已然涼透。很顯然,對方既險些要了她的性命,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而她滿觀的侍衛隨從,竟無一人察覺刺客闖入!

    她若當真呼救,不等侍衛趕來,怕就得丟了性命。

    只能暫時服軟安撫住。

    掌心汗水涼膩,額間鋒銳冰寒,長公主竭力忍著心底顫抖,仔細回想染冬的臉,記得她曾隨魏鸞來此處游山,也曾陪魏鸞入宮赴宴,遂低聲道:“是曲園的人?”

    “我家少夫人在哪?”

    染冬寒聲,隨手扯了近處的一條櫛巾遞給盧珣,讓他從背后捆住雙手。

    長公主哪會承認,當即道:“我哪知道。”

    “少裝糊涂!今日在宮里使下作手段劫走孩子,送信到曲園威脅,又在玄清觀設伏,樁樁件件都是你的手筆。快說!人去了哪里!”心焦威脅之間,匕首已觸到長公主的肌膚,只消稍稍用力,便可刺眉心而入。

    長公主強撐著道:“無憑無據,你敢如此污蔑!”

    話音未落,眼前寒光一閃,那把匕首已從她鼻梁側臉劃過,刺破精致的妝容。鋒銳冰涼的痛意傳來,長公主下意識想去摸,卻因雙手被縛力不能及,只看到匕首上染了血,嫣紅駭人。隨后,半邊臉上火辣辣的痛傳來,滾落的血珠自腮畔滴入領口。

    長公主駭然尖叫,被盧珣捂回嘴里。

    染冬瞧著那雙滿是驚恐的眼睛,重將匕首抵過去,“別以為我不敢動手,人命關天,就是此刻殺了你,我也不會眨眼!再敢狡辯,廢掉你整張臉,連手足都砍下來喂狗。”森寒的聲音,字句分明。

    長公主整個人都在戰栗。

    數月前那令她魂飛魄散的一幕迅速浮入腦海,她想起盛煜的兇惡狠厲,看著眼前的鋒銳逼人,一瞬間只想罵曲園里都是瘋子!然而強烈的求生欲望,終究戰勝了憤怒,她看著染冬,驚恐里迅速權衡。

    這兩人深夜闖入,行兇傷人,未必不敢要她的性命。

    就憑來時的悄無聲息,定能全身而退。

    他們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