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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1

分卷閱讀221

    ,瞥了眼從天而降的自家兄長,低聲道:“我還以為,就二嫂來。”

    “我不能來?”盛煜沉眉。

    “能來,當然能來!”盛明修不敢在此刻戳老虎鼻子。

    盛煜眼底的笑一閃而過,只淡聲道:“是專程陪她散心?”

    “也不止是散心。這邊桃花開得早,比別處更有春意,時先生帶我們來瞧瞧,權當是采風。對了,二哥還沒見著他吧?先生就在里頭,只是晌午游玩得進行,喝了不少酒,不知這會兒睡醒沒。”

    這般游玩醉酒,是師徒常有的閑散。

    盛煜卻微微愣了一下。

    時虛白竟然也在此處嗎?

    作者有話要說:  鸞鸞:考驗你氣量的時候到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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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機

    別苑里回廊曲折, 屋宇崢嶸, 皆繞溫泉而建。

    周驪音帶著魏鸞走在前面,懶得去甬道繞,卻抄近路踩了草地直奔院內。溫泉畔屋舍連綿,亦有亭臺樓榭,一座臨湖的八角涼亭里,有人躺在竹編的短榻, 白衣如雪, 披散的烏發如墨, 錦靴搭在欄桿,半邊身子曬著暖陽, 姿態散漫之極。

    聽見輕盈的腳步聲, 他眼皮都沒抬。

    “聽說殿下和明修去剪桃花了, 那正好,回頭你倆各畫一幅人面桃花,看誰更能畫出精髓。這兩日的課業,便如此安排吧。”說話間伸手摸了旁邊的羽扇,在頭頂遮蔭。絲毫沒有在公主跟前應有的恭敬姿態,亦無為人師表的端方。

    周驪音見慣他放浪形骸, 笑而頷首。

    “師父所命,怎敢不從。”

    旁邊魏鸞亦笑道:“時畫師既然得空,何不也潑墨露一手?”

    話音未落,躺著的男人猛然坐起。

    他今日來此處,是因周驪音邀師徒來賞玩溫泉風光, 山林散心,卻不知這小公主竟然還約了魏鸞。聽出聲音的那一瞬,時虛白下意識便將翹著的腳收回,連同睡意都飛到了九霄云外——這種放浪姿態,當著兩個小徒弟無妨,外人跟前也無所謂,魏鸞畢竟是不同的。

    他迅速站起身,拱了拱手。

    白衣寬袖,豐神俊朗,聲音也是清越的,“盛少夫人竟也來了?失禮失禮。”

    “與外子一道來散散心。”

    魏鸞淡笑回禮,回身望向背后。

    三四步外,盛煜兄弟倆并肩而來,少年瓊姿玉貌望之悅目,盛煜則頎長峻拔,如峭峰威秀。滿京城里,要湊出這么一對風姿遠超同儕的兄弟并不容易。意外相逢,盛煜站在魏鸞身畔,沒像尋常似的拿清冷姿態待人,而是稍稍拱手,“時畫師。”

    錦衣玉冠下,他的唇角稍噙笑意,難得流露一絲和善。

    時虛白亦回禮招呼。

    他行事向來不羈,閑居在府或是與尋常友人相處,時常會散發松衣,不拘體態。然而目光掃過魏鸞時,那種散漫狂放卻不自覺地稍稍收斂,時虛白看了眼衣冠嚴整的盛煜,再瞧瞧自家隨風飄亂的頭發,自覺失禮,先去里面束發整冠。

    周驪音則引夫婦倆先去歇息。

    ——雖說馬車走得慢,又鋪得厚軟不太顛簸,終究路途遙遠,魏鸞懷著身孕原就不舒服,屈腿束腳地坐了一路,難免勞累。先躺著歇會兒,等養足精神再游賞也不遲。寶卿做事細心,知道魏鸞起居的喜好,連熏香都已備好了。

    夫妻進屋,果然有極淡的甜香入鼻,如花枝初綻。

    魏鸞深深嗅了一口,嘆道:“這香好聞。”

    “寶卿調的,她這兩年調香有點長進,我用的香都是她親自調的,沒想到連你的口味都能拿捏得準。喜歡就好,回頭讓她多調些,送去曲園。之前問過太醫了,這香懷著身子的也能用,并無損傷。”

    魏鸞得隴望蜀,“順便把方子送我可好?”

    “那你可得跟寶卿商量。”周驪音笑著,回頭囑咐道:“要價高些,她手里好東西多得是。”

    調侃之間,她的目光又落向盛煜。

    對于盛煜這人,周驪音的情緒是很復雜的。

    他是父皇最信重的權臣,魏鸞生死托付的夫君,為她的父皇分憂不少,也待她的摯友十分用心,按理,她該敬重這位年紀輕輕便殺伐決斷的重臣。但他同時也可惡得很,譬如從前對她和盛明修想阻攔,譬如那副她了他債似的神情——沒人喜歡總看旁人的冷臉,周驪音更不例外。

    不過今日,他畢竟是魏鸞帶來的客人。

    且從楓陽谷回京時,也是盛煜沿路護送,勞心勞力。

    周驪音想讓懷著身孕的魏鸞高興些,于是愛屋及烏,向盛煜淡聲道:“鸞鸞困得眼皮子打架,盛統領若是無事可做,隔壁有小書房,別苑外也有射獵的林子,弓箭馬匹都備好了,自管隨意。”

    “多謝殿下,我等她睡醒即可,不必多cao心。”

    “可以讓明修陪你去射獵。”周驪音補充。

    仿佛是為了故意慪氣,她還將“明修”二字叫得頗為親近,顯然是有恃無恐。

    盛煜神情無波,“他既另有差事,就不折騰了。”

    所謂的另有差事,魏鸞以為是說時虛白安排徒弟們作畫,周驪音想到的卻是方才她在別苑外支使少年給她剪花。姑娘家畢竟臉皮薄,猜不透盛煜這種人的心思,也不好接話茬,只隨意應了聲,回身出門。

    魏鸞送她出去,扭頭見盛煜的目光仍落在周驪音的背影,不由一笑。

    “真不去射獵啦?”

    “不去了。”盛煜頓了下,將她攬進懷里,若有所感,“明修來燕子嶺是為她,何必打攪。”

    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著實罕見。

    魏鸞那雙明眸立時滴溜溜地睜圓。

    以盛煜這種能跟弟弟大打出手,將頑劣少年治得服服帖帖的性情,就算會縱容弟弟,也不會貼心到這地步。所謂何必打攪,自是指周驪音。他方才瞧著周驪音出神,目光幽深,跟先前看向周驪音時的冷淡迥異,莫非是念及那層恩怨糾葛的皇家血脈,稍稍心軟?

    這話牽扯皇家秘辛,魏鸞當然不敢問。

    她只挑眉揶揄,“夫君今日倒挺寬和。”

    “我從前很苛刻?”盛煜故意板起臉。

    魏鸞笑而不答。

    盛煜知道她為何這樣說。換在從前,哪怕只是半年前,他也未曾放得下對周驪音的芥蒂,更不會默許她跟盛明修的靠近。不過時移世易,許多事終歸在變化,扶著魏鸞躺上床榻,入睡之前,他握住近在咫尺的手。

    “她雖是章氏所出,卻也是皇上的女兒,你的摯友。”

    “我確實恨章氏,曾發誓挫骨揚灰。”

    “但如你所言,周驪音并未做過愧對我的事,倘若我牽連泄恨,會令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