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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己私利屢屢生事,險些讓外子命喪深山,對我更是笑里藏刀。若就這樣殺了,給她解脫,豈不是太過便宜?” 新安長公主饒有興致地挑眉, “不然呢?” “既然或早或晚,她都難逃一死,何不在死前讓她多嘗嘗痛苦滋味?我這位表姐出身在鼎盛高門,這輩子沒怎么栽過跟頭,更不知人間疾苦, 所以玩弄人命時沒有半點仁善之心。如今章家遭罪,父兄被殺,娘家的親人也會問罪,或死或流放,都沒好下場。章表姐,這滋味比萬箭穿心還難受吧?” 魏鸞微微俯身,盯著章念桐的眼睛。 昔日淡薄的親戚情分,早已在朝堂起伏中消磨殆盡。 魏鸞眼底藏笑,卻沒多少溫度。 章念桐自知她來意不善,既無力脫困活命,只冷聲道:“我的祖母是你的外祖母,我的父親是你的堂舅,鎮國公府出了事,定國公也難獨善其身。屆時,章維父子,你的外祖母,還有你那自幼便交好的表妹章玉映,都難逃一死。你今日抱臂看戲,是為此拍手稱快?” 她提到章玉映,令魏鸞神情微頓。 章玉映與魏鸞雖不像周驪音那樣親厚無間,卻也是幼時極好的朋友,前程確實令人擔憂。 但那是以后的事,總可設法轉圜。 魏鸞冷笑,把玩著匕首,“論血脈,確實算親厚,但就算我想拿他們當長輩敬愛,他們卻沒拿敬國公府當親戚愛護。今上是勵精圖治的明君,對章家一再忍讓,走到今日這地步,只怪章家咎由自取。更何況我今日拍手稱快,是因你如今的下場。” “章表姐近來定是度日如年吧?” 魏鸞擺出落井下石的姿態,笑而看向新安長公主,“既然她日子過得苦,何必急著送她歸西?看她孤身被困,明知至親遭了難卻沒有半點法子,還探不到半分近況,日夜煎熬牽腸掛肚,難道不好嗎?” 那樣的滋味,她曾整整嘗了五年。 魏鸞最清楚那有多痛苦。 而新安長公主顯然沒往這上頭想。 她愣了下,意似遲疑。 魏鸞可沒打算被長公主誘導著殺人——畢竟,章念桐即便是罪囚,即便與她有深仇大恨,也該按律法裁決,她若出手殺人,定會落下把柄。而長公主熬死了章太后,驟然翻身,得意之下難免貪婪忘形,恨不得將這些年的委屈盡數報復回去。 這便是可趁之機。 魏鸞遂再添把火,勸道:“有殿下鎮著,她死活都逃不出這長春觀。這么快就給個痛苦,讓她去九泉之下跟家人團聚,豈不是遂了她的心意?殿下心善,我卻被她欺壓太久,不想便宜她,不如讓她多遭幾年罪?!?/br> 這話堪堪戳中要害。 新安長公主看了眼憔悴頹喪的章念桐,既想看章氏受苦以解她心頭積攢多年的恨,又舍不得放棄拉魏鸞下水的機會,心里迅速權衡,口中遲疑道:“只怕她一心求死,倒須我浪費力氣守著?!?/br> “她可舍不得求死。” 這話過于篤定,新安長公主面露好奇。 魏鸞淡聲道:“九泉之下是父母兄弟,皇宮里卻還有九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不知道……”話還沒說完,原本頹然坐在床榻上的章念桐驟然變色,幾乎是瞬間翻身而起,厲聲道:“魏鸞!”說著話,似乎就想撲過來。 侍女們眼疾手快,迅速將她按住。 這般反應在魏鸞意料之中,卻令新安長公主面露詫然,明白緣故后,臉上浮起笑意。 是啊,她險些忘了,宮里還有個因天生呆傻而不起眼的周昭蘊。 章念桐心里自是牽掛的。 既有牽掛,又怎會輕易求死? 屆時即便只拿宮廷內外的種種消息當劍,也足夠讓章念桐遍體鱗傷。仿佛無意之間推開了扇窗,背后的境況令她茅塞頓開,新安長公主眼前一亮,在坑魏鸞和折騰章念桐之間,最終選擇了后者。 匕首被收回,章念桐仍被關押。 魏鸞走出樹蔭遮蔽的屋舍,輕吐了口氣。 周昭蘊畢竟是皇室血脈,不論如今的永穆帝,還是將來的盛煜,都不會對襁褓里的孩子動手,亦不會放任旁人妄為。但這道理她明白,章念桐卻未必敢賭。那位作惡多端,原就是不擇手段之人,自身并無仁厚清正之心,定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人加害稚子。 為讓孩子免于麻煩,她只能自己去承受長公主的恨意。 只不知她能堅持多久。 魏鸞回頭,從門縫里最后看了眼章念桐,而后飄然離開。 …… 曲園的馬車轆轆走遠,如同來時那樣由護院們嚴整隨從,威風凜凜。 漸漸地繞過山坳,消失不見。 新安長公主坐在高臺上,收回目光后捏著茶杯,玩味似的笑了起來。 她比魏鸞年長得多,年少時養在深宮,受盡章太后或明或暗的苛待,還清晰記得襁褓里的魏鸞被抱進宮時眾星捧月的樣子——比她這長公主有風頭多了。后來那女嬰漸漸長大,成了公主伴讀,成了東宮太子的心上人,受盡榮寵。 但在新安長公主而言,她仍是個孩子。 便是如今嫁了人,也不過十六歲而已,年紀才止她的一半,好糊弄得很。 誰料今日,魏鸞會謹慎至此? 明明章家再無起復的可能,明明章念桐跟曲園過節深厚,殊死搏斗,魏鸞又仗著盛煜的勢狐假虎威,她遞了匕首過去,魏鸞本可接過,以勝者的姿態殺了那個女人。屆時,她自可透露出風聲,不管是章家懷恨報仇,還是永穆帝因其擅作主張、肆意妄為而心生芥蒂,她都可坐收漁翁之利。 只要動手了,便能拖到臟水里。 誰知魏鸞竟半點臟水也不沾? 反過來還出了這么個主意,誘得她臨陣變卦,欣然攬下這樁差事。 真是有意思。 …… 從長春觀回曲園后,魏鸞便將章念桐拋之腦后。 反正以新安長公主對章家的憎恨,無需她出半點力氣,自會將那位照顧得妥妥帖帖。 她如今掛心的,唯有盛煜和周驪音。 章太后的喪事已半了數日,推算日子,若盛煜往返皆日夜兼程,也該快到京城了。她既說了會照顧好祖母,近來得空時便往西府跑,侍奉湯藥飯食之余,想方設法地哄祖母高興。好在淑妃給的解藥對癥,加之有蔡安和張甫時時診脈下藥,漸漸將毒拔除殆盡。 盛老夫人心寬,竭力不去理會糟心事,身子也漸漸硬朗起來。 且盛月容回門時,與永平伯府的那位夫君相處得和睦,老人家少了擔憂,精神頭愈發好。 這日后晌,魏鸞在樂壽堂陪了許久,瞧著祖母累了,才動身回曲園。天不知是何時陰下來的,傍晚的余暉半分不見,唯有鉛云扯絮似的層層堆疊,令周遭格外暗沉。透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