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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后成了權(quán)臣掌中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6

分卷閱讀156

    那晚照料喬氏的侍女半數(shù)被處死,就連章皇后的陪嫁都被永穆帝親手?jǐn)貧ⅰ?/br>
    這些消息被封在東宮高墻內(nèi),外人無從得知。

    魏夫人卻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所謂喬氏難產(chǎn)而死,母子俱亡,恐怕是后宮的手筆。

    喬氏懷孕的事原就少有人知,在那之后,整個皇宮上下都被封口,便連知情的章家和幾位親貴都得了授意,不許再提那女人半個字。永穆帝將章皇后晾了整整三年,最后卻仍得踏入她的寢居,有了太子周令淵。

    那個陰沉雨夜的慘案就此淹沒,被心照不宣地“忘記”。

    然而此刻,魏夫人向魏鸞說起當(dāng)年情由時,心里仍跟鈍刀割rou似的,“當(dāng)初我猜到這些內(nèi)情,也曾向皇后求證,她并未否認。我知道后宮爭寵比尋常人家慘烈百倍,卻沒想到她竟會真的公然下手,而皇上除了含恨晾著,并不能撼動太子妃分毫。那般情勢下,連給心愛的人報仇都做不到。”

    魏鸞咬唇,想起運籌帷幄、威儀端凝的永穆帝,想起盛煜冷厲寡言的模樣。

    心里像是被針刺著,隱隱作痛。

    她嘆了口氣,低聲道:“那位喬氏當(dāng)真可憐。”

    “沒有母族當(dāng)靠山,僅憑男人的寵愛,終究沒有自保之力。當(dāng)初太子將對你的心意鬧得滿京城皆知,你唯有嫁入東宮這條路能走時,我也曾擔(dān)心,怕往后你會遭這些挫折。好在皇上另行賜婚,盛煜竟然也敢迎娶——這京城內(nèi)外,恐怕也就只有他敢跟太子搶人。”

    他當(dāng)然敢跟太子搶了。

    不止搶人,還敢當(dāng)面毆打,挾持軟禁。

    魏鸞先前還在奇怪盛煜為何行事如此囂張,又偏執(zhí)于私仇,而今許多困惑迎刃而解。

    章皇后非但害死喬氏,還抹去痕跡,近乎殺人誅心。盛煜原該有著尊榮平順的一生,卻不得不背著外室子的名聲,從最苦累的事情做起,一步步踏血而行——殺母之仇深藏心底,在這些年的磨礪中發(fā)酵,起分量絕非政敵之仇所能相比。

    是以哪怕周驪音算得上他的meimei,盛煜亦深藏芥蒂。

    而至于挾持周令淵……

    有永穆帝的授意,有迥異于旁人的身份,盛煜自是無所畏懼。

    這些話,魏鸞當(dāng)然不敢跟魏夫人說。

    她只埋頭琢磨,片刻后才道:“所以帝后之間,其實有深仇大恨。”

    “是啊,只是皇上藏得太深,旁人瞧不出來罷了。”魏夫人撫著女兒的頭發(fā),輕嘆道:“他如今對章家屢屢發(fā)難,是為朝堂長久之計,里頭恐怕也摻雜了私仇。若不是被你的外公舅舅們脅迫,當(dāng)初那位喬氏,原本不該喪命。”

    畢竟那是太子深愛的女人。

    卻因外戚的強勢,不得已打落牙齒和血吞。

    跳出棋局再審視往事,魏夫人只覺心驚。

    ……

    曲園里,盛煜在整夜的心煩意亂后,白日仍去衙署。

    公事繁忙,關(guān)乎重大,足夠令他冷靜。

    如是過了兩夜,他終于在傍晚回府時抬步踏進了垂花門。

    誰知到得北朱閣里,卻見樓閣空空,魏鸞并不在里面。

    盛煜撲了個空,問過仆婦,才知魏鸞前日去了敬國公府,將春嬤嬤和染冬都帶去了,尚未歸來。他近來閑暇時,所思慮的盡是盛明修和周驪音的事,一時未想起岳父魏嶠的生辰,乍聞之下,還以為是魏鸞負氣去了娘家,不由愣住。

    仆婦見狀,恭敬問道:“奴婢去請少夫人回來嗎?”

    “不必。”盛煜淡聲說罷,轉(zhuǎn)身走了。

    到得晚間,西府那邊傳來消息,是長兄盛明誠抽空回府,還帶了妻兒。他在京外為官,加之是衙署里的棟梁,每月頂多能抽空回來一趟。而盛煜時常在外奔波,能湊巧碰見長兄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而今既撞見,自然要過去見見面。

    闔府團聚用了晚飯,游氏好容易盼來兒子,忙將盛明誠一家三口帶回去,秉燭說話。

    盛聞天倒不急著敘話,見盛煜孤身而來,神情郁郁不似往常,便以有事商談為由,帶著他去了書房。到得那邊,隨手掩上門扇,指個古樸細雕的圈椅讓盛煜坐著,自去倒了杯熱水,口中道:“魏氏呢,怎么沒來?”

    剛坐穩(wěn)的盛煜動作微頓,旋即淡聲道:“有事。”

    這態(tài)度著實敷衍,且眉目之間比剛才更陰郁了幾分。

    盛聞天不由皺了皺眉。

    他雖是武將,能擔(dān)負御前守衛(wèi)之責(zé),實是粗中有細的性子,聽著這近乎別扭的語氣,便知事有蹊蹺。

    曲園里夫妻間的事,原本不該他這當(dāng)公爹的過問,但盛煜那神情卻著實讓他擔(dān)心——親自教養(yǎng)出的兒子,性情如何,做父親的極為清楚。尋常冷靜決斷,深藏情緒,便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更色,如今這鬼樣子,自是為后宅的事。

    遂踱步過去,道:“吵架了?”

    這話直戳要害,盛煜微詫抬眉。

    盛聞天咧著嘴笑了笑,道:“畢竟是過來人,見微知著。旁的事愈難愈險,你便愈沉著冷靜,犯不著掛在臉上。唯有這后宅的事,便是久經(jīng)沙場的名將、運籌帷幄的相爺都莫可奈何,你還年輕呢。”

    說著,金刀大馬地坐在盛煜對面,“說說看,為何吵架?”

    盛煜擰眉沉默。

    盛聞天也不著急,拿著茶杯慢慢喝水,在兩杯水見底后,終于等到了回答。

    “明修留書后離開京城是去陪長寧公主,父親可知情?”

    盛聞天神情微肅,頷首道:“猜到了。”

    “當(dāng)時長寧公主到曲園辭別,原本已離開,明修跟她說完話后,卻追了出去。我原以為,是她居中撮合,就……”說到此處,盛煜的聲音明顯低了下去——在吵完架后,他靜下心回想魏鸞的言辭,隱隱覺得當(dāng)時或許是誤會了。

    此刻陳述緣故,也覺底氣不足。

    盛聞天卻霎時明白過來,“你怪她撮合此事?”

    見盛煜沒否認,一拍大腿,連連嘆氣道:“你、你當(dāng)真是榆木腦子!莫說這只是你以為,魏氏未必真的撮合,就算她真做了此事,你也不該跟她吵。二十好幾的人,走南闖北過的橋比人小姑娘走的路還多,你哪能跟她置氣!”

    “魏氏才多大?跟明修和月容相仿的年紀(jì),行事卻老成有度,嫁過來后沒出過半點差錯。能將曲園打理得井井有條,已是不易,你還想她事事周全,處處順著你的心意?再說,她出閣前是魏嶠夫妻倆捧著的掌上明珠,重話都未必受過,你跟她吵架?”

    “去了趟庭州,腦袋被風(fēng)吹壞了?”

    劈頭蓋臉一頓指責(zé),罵得盛煜都愣住了。

    盛聞天知他自幼除了祖母疼愛外,跟女人打的交道少得可憐,冷厲殺伐后,更是磨出了副不解風(fēng)情的鐵石心腸。無奈之下,只能拿他并不多的經(jīng)驗指點道:“你脾氣向來傲,誰都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