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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6

分卷閱讀146

    像方才那樣湊近臣婦耳畔說話,更是絕不能有的行徑。可周令淵卻毫無顧忌地做了,跟從前謙謙君子的舉動迥異。

    他是瘋了嗎?

    ……

    當天晚上,章皇后的口諭便傳到了曲園。

    仍是芳苓來傳,態度頗為強硬。

    在鎮國公入獄、太子輅車回京之后,京城里暫且風平浪靜。章皇后雖日漸被永穆帝冷落,卻仍是執掌鳳印的中宮之主,魏鸞此刻活蹦亂跳的,無法抗旨。遂恭敬接了,翌日清晨選了合適的裝扮,入宮見駕。

    宮闕巍峨,殿宇肅穆,榴花開得正盛。

    章皇后照例搬去了太液池南側的含涼殿居住,湖波順著水車涓涓而上,而后自屋檐瓦片流下,將陣陣涼氣送入殿中。翻遍整座京城,也就中宮皇后能享受這等自雨涼亭,盛夏時節如居山澗。

    只不知這等尊榮還能維系多久。

    魏鸞斂袖,隨宮人進入殿中,看到章皇后臨窗坐著,身上宮裝貴重,正挑揀要插瓶的花卉。看到魏鸞行禮,她也絲毫不遮掩冷淡態度,只管慢慢挑選花枝。這座宮殿有水簾遮蔽,盛夏時節絲毫不覺暑熱,地磚更是冰涼而冷硬。

    跪得久了,絲絲涼氣只往膝蓋里鉆。

    只等案上擺著的花盡數挑完,章皇后才將眉頭微抬,那雙鳳眸威儀如舊,再也不復昔日有意擺出的熱絡姿態。她的聲音亦是冷淡的,居高臨下地道:“許久沒見你入宮,禮數倒沒出錯。魏鸞,你可知本宮今日為何召你,又為何罰你跪地?”

    “臣婦惶恐,還請皇后娘娘明示。”

    章皇后沉眉不語,起身繞了魏鸞走了兩圈,那雙目光卻牢牢鎖在魏鸞身上,將她從頭到腳地打量。這目光威儀而鋒銳,像是打量砧板上的魚rou似的,落在脊背時,令魏鸞后背發涼。終于,在繞完第三圈后,章皇后終于駐足。

    “本宮真是后悔,當初怎么選了你當公主伴讀。不止讓太子沉迷美色,險些誤了大事,如今就連本宮的女兒都遭受蠱惑,為你所用。魏鸞——”章皇后忽而躬身,挑起她的下頜,用近乎逼問的語氣道:“本宮問你,長寧去了哪里?”

    “臣婦不知。”

    “你不知?”章皇后的聲音陡然拔高,“她出京城之前去過曲園,出城時旁邊還有你在盛家的那小叔子,如今兩人都不見蹤影,你說你不知?”話到末尾,她的眼底兇狠畢露,手指亦陡然用力,仿佛積蓄已久的怒氣終于爆發。

    疼痛自下頜傳來,令魏鸞不自覺的蹙眉。

    比這更令她震驚的,是章皇后所說的消息。

    周驪音與盛明修一道失蹤?

    意思是說盛明修竟然陪著周驪音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這麻麻當得真是~

    ☆、籠絡

    含涼殿里涼爽通透, 水花輕濺的聲音細碎傳來, 風從太液池湖面刮過,卷著臨岸荷葉的氣息送入窗中。這是酷熱剩下里的清涼勝地,魏鸞從前很愛跟周驪音來此處避暑,如今卻已成了煎熬。

    魏鸞手指微縮,感覺掌心有些潮熱。

    并不是因懼怕章皇后的質問,而是初聞此事的震驚。

    當日魏鸞建議盛明修去好好道別, 原意是讓兩人把話說清楚, 屆時京城內外兩地相隔, 盛明修可安心讀書,周驪音亦能坦然修身。可若盛明修當真跟了周驪音處境, 不提盛煜得知此事后會是何反應, 單是章皇后這里便足夠麻煩——畢竟, 周驪音寧肯將去處告訴相識不久的友人,卻不肯透露給親生母親,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但這是后患,此刻沒空深想。

    魏鸞仍舊跪在地磚上,對著章皇后那雙兇狠含怒的眼睛,平靜道:“皇后娘娘息怒, 這件事我確實不知情。數日之前,長寧確實曾去過曲園,與我閑聊瑣事,后來臣婦因舊友家中有事離開京城,昨日方歸, 并不知長寧的事。”

    “那盛明修呢?”

    “娘娘當真是高估臣婦了。盛家的情形,原就是曲園獨居,與西府往來甚少,臣婦嫁入盛家時日不淺,往常跟長輩妯娌往來便罷,哪還管得住小叔子的事?娘娘如此質問,當真是為難臣婦了。”

    聲音不急不緩,恭敬而不失柔韌。

    章皇后知道這張嘴利索,便是永穆帝跟前都能應對,頗為jian猾。

    她盯著魏鸞,宮裝下胸膛微微起伏。

    那張臉用上等脂粉精心裝點,瞧著雍容端貴,但從近處望去,仍能瞧見脂粉都難以遮掩的眼底青色,甚至眼角的皺紋都比從前多了兩根。想來周驪音不告而別,章皇后除了惱怒與擔憂外,也是很傷心的。

    自掘墳墓,半點都不值得同情。

    魏鸞硬著心腸,眼神清澈坦然,靜靜注視著她。

    片刻后,章皇后那副盛怒逼問的架勢漸漸消散,代之以微微的疲態。

    “長寧自幼被慣著,性子有些任性,她是皇室公主,孤身在外終究不妥。魏鸞,你是她最親近的閨中密友,定知道她在何處。本宮并非有意刁難,你只消說出她在何處,本宮放了心,自不會為難。”

    “可臣婦確實不知。”魏鸞擺出誠懇神色。

    針鋒相對并無益處,這里畢竟是章皇后的地盤,她想了想,揣摩著那位的心意,勸道:“長寧與您是母女,不止血脈牽系,更有撫育疼愛之恩。京城里有她的父皇、母后和皇兄,長寧并非薄情之人,怎會割舍?這回出京,或許只是想靜靜心,并非鬧脾氣。臣婦幼時不懂事,跟家母賭氣時,不也曾出走到別家么。”

    這話說得語氣和軟,設身處地。

    拋開朝堂上的紛爭不談,母女之情大多相似,周驪音從前也不是沒鬧過小脾氣。

    只是彼時風平浪靜,章皇后當她孩子心性,笑笑就過去了。

    這回卻是在母女倆為章家的事屢屢爭吵之后,周驪音先前勸她時,氣得摔門而出過,急得含淚勸諫過,也曾失望憤怒過。因鬧得太狠,等周驪音真的離家出走,章皇后才著急起來。

    魏鸞見她鋒芒稍收,又道:“至于她在外的安危。臣婦斗膽猜測,她能將消息瞞得密不透風,自是有人相助,您盡可放心。”

    這暗中相助的人是誰,章皇后自然清楚。

    前幾日,她也曾去過麟德殿,可惜那位一問三不知,踢皮球似的將她堵了回來。章皇后原本寄希望于魏鸞,想軟硬兼施地從魏鸞口中套問出周驪音的去處,然而看今日的情形,恐怕魏鸞也是蒙在鼓里的。

    殿里片刻沉默,章皇后將信將疑。

    蓄力而來,最終卻仍只剩失望。

    章皇后似隱隱嘆了口氣,轉過身時,神情里似浮起落寞。

    “行了,回吧。”

    她緩步進了內殿,沒再看魏鸞一眼。

    ……

    從含涼殿出來,魏鸞且喜且憂。

    當初她決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