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書迷正在閱讀:教你如何追男神、幸好、【北美吐槽】舍友放蕩不羈回家愛抱著我哭、鴻燕、噩夢(雙性凌辱向紅燒rou)、男大當婚[重生]、陽澄湖帝王、我是一條有工作的狗、living together、都是紅線的鍋
反對,便先進正屋,讓人端熱水來伺候洗手。很快熱水軟巾齊備,盛煜不愛被人伺候,仆婦也不敢擅自上去擾他,魏鸞無法,只得親自幫他挽袖。 他這身衣裳不惹眼,質地其實極好。 錦緞是貢品,有章皇后照應的敬國公府都未必能得幾匹,他這顯然是永穆帝親賜的。身上并無過多裝飾,袖口卻滾了細密的暗紋,蟹青的衣裳掀起來,雙手修長有力。那雙手自幼習武握劍,久經風霜,染過鮮血卻仍細瘦好看。 就像他這個人,雖以冷硬狠厲聞名,生得其實清舉。 魏鸞埋頭幫他挽袖,盛煜便端然站著,隔了咫尺距離,打量她微垂的眉眼。 在察覺她要抬頭時又迅速挪開目光。 而后,他的視線落在桌上的一匹木雕駿馬。 那馬三寸高,以細膩的沉香木雕刻而成,昂首揚蹄,凌云奔騰。 他有些詫異地看向魏鸞,“怎么擺到這里了?” “什么?”魏鸞沒明白,抬頭后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才恍然明白,遂道:“是覺得它雕得很好看,也有趣,擺在這兒多瞧瞧。她們說這是夫君帶回來的,是在外面買的嗎?京城里很少見這樣的。” 盛煜饒有興致地挑眉,“怎見得?” “沉香木質地名貴,尋常難得。若拿來雕東西,自是請名匠出手,選吉祥寓意來雕刻,極力求精求奇。若將這木頭交給他們,怕是要翻出許多花樣裝飾,不止是雕匹馬這樣簡單。其實這樣就很好了?!?/br> 她說著,便取軟巾遞給他插手。 盛煜踱步到桌邊,將那馬瞧了兩眼,回頭問她,“你覺得很好?” “當然很好,返璞歸真?!?/br> 魏鸞說了半天也沒問到來處,又探到:“夫君哪里買的?我想多尋幾樣?!?/br> 多找幾個嗎? 他近來可沒工夫搗鼓這東西。 盛煜抿唇,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只隨口道:“在嶺南一帶瞧見的。忘了?!闭f著話,便出了門,往擺飯的抱廈那邊走。 魏鸞跟在身后,瞧了眼桌上的沉香馬,心里有些可惜。 嶺南那地方太遠,看來她是指望不上了。 好在晚飯吃得很順利,春嬤嬤因怕菜色不夠,不必吩咐便添了幾樣涼菜糕點,倒也夠兩人吃。過后歇了片刻,洗夏送來盛老夫人送的那壇子菊花酒,夫妻倆各自嘗了兩杯,酒液甘甜,功德圓滿。 盛煜有事在身,仍要回南朱閣。 魏鸞自然不會提留宿的事,只送他到門口,臨行前輕輕拽住他衣袖。 “夫君,明晚我讓人做蟹粉豆腐,過來嘗嘗好么?” 盛煜隨之駐足,見她站在地錦密布的矮墻邊,眉眼婉轉,藏幾分懇求。他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知道她今晚的舉止無可挑剔,比起在南朱閣孤單冷清的食之無味,他甚至還挺喜歡在抱廈里有人紅袖添湯。 總歸金豆還很多。 盛煜稍加思索,頷首答應。 走出去很遠,盛煜回頭時便見四合的暮色里,魏鸞站在涼臺散心,衣裙漫卷。 仆婦曾向他回稟,說少夫人很愛登臺遠眺,有時候能坐兩個時辰。 自是藏了心事的緣故。 盛煜遠遠看著她,亦如回京后無數次遠遠打量她一樣。只是那時她是內定的太子側妃,與章皇后那蛇蝎婦人親如母女,看在眼中格外刺目,如今她已嫁入盛府避禍,成了他的妻子,會為他挽袖洗手,陪伴祖母。 只是魏家雖審時度勢答應了賜婚,她心里當真放得下章皇后和青梅竹馬的太子嗎? 盛煜眸色漸凝,抬手撫向袖口。 晚風微涼,有極淡的香味襲來,他湊近了細嗅,聞到上面有很淡的菊花香味。 應該是她今日賞菊沾染花香,而后留在了他身上。 …… 次日清晨魏鸞去盛老夫人處問安,原想著坐坐就回曲園,誰知卻被耽擱到了后晌。 事情是因盛月容而起。 在初嫁入盛家時魏鸞便知道,她這小姑子盛月容跟她的死對頭沈嘉言走得頗近。按理,沈嘉言是相爺的掌上明珠,得淑妃母子青睞,被選做公主周華音的伴讀,是不太會將盛月容這般五品官之女放入眼中的。 奈何盛家出了個盛煜。 沈嘉言存了不可言說的私心,有意籠絡盛家這位獨女,探些消息聊以慰藉。 盛月容心性單純,見她和善招攬,也很樂意跟她結交。 彼時盛家除了盛煜父子外都不在中樞,老夫人深居府中甚少出門,不大管這件事,便由著她去。后來永穆帝賜婚,盛老夫人瞧著魏家處境微妙,賜婚之舉又著實突兀,嗅出不對勁,特地打聽了孫媳婦的事,順道探得沈嘉言的行徑。 老夫人沉靜心細,瞧那位招攬得蹊蹺,猜得是沈嘉言另有所圖,便不欲孫女與她往來過密,勸孫女安分待嫁要緊。 可惜盛月容聽不進去。 先前幾回要出府赴約都被阻攔,昨日沈嘉言邀她赴宴賞菊,被老夫人得知,又不許她去。 盛月容攢了滿腹委屈,今晨到樂壽堂時心緒欠佳,當著魏鸞的面忍不住抱怨了幾句,意思是老夫人為著嫂嫂的一點小過節,便要她斬斷跟好友的關系,著實偏心得很。魏鸞不明所以,聽得一頭霧水。老夫人知道孫女口無遮攔的性子,不免溫言開解。 因怕鬧得姑嫂不合,老夫人還特地留魏鸞和盛月容用午飯,陪她推牌解悶。 雖說姑嫂倆最終歸于融洽,到底耽誤了些功夫。 魏鸞不免有些頭疼。 沈嘉言跟她不睦已久,從前那位忌憚著東宮,還稍有收斂,過陣子嫁入梁王府,有了王妃的品級,怕是會更肆無忌憚。盛月容的事不過小打小鬧,往后麻煩怕是還多著呢。 然而眼下最要緊的仍是父親的事。 魏鸞安撫了小姑子,回到曲園時已是后晌。 于是匆匆去廚房親自安排,揣摩著盛煜的口味喜好,滑嫩香軟的蟹粉豆腐之外,添了醉排骨、酥香魚、滑炒里脊絲和孜然羊rou,外加素鵝、山家三脆、甘菊冷淘和幾樣開胃涼菜。末了端來火腿筍片湯,魏鸞親自盛給他。 盛煜喝了兩小碗,疲憊盡消。 比起前兩次吃完飯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做派,這回他倒很從容。 魏鸞瞧他心緒不錯,出了抱廈引往正屋,道:“有件事想請教夫君,能到書房說么?” “好。”盛煜答應得倒爽快。 書房里已掌了燈,只是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來,燈燭也只聊勝于無。 盛煜進去后,一眼就看到了那副檀木小架。 十粒金豆整整齊齊地拿絲線綁起來,珠簾似的垂落在架上,映照燭光。他原是心血來潮,才隨口讓人取金豆做信物,誰知她卻打理得如此漂亮,甚至于鄭重。 盛煜下意識看向魏鸞,便聽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