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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淚,使出最后的力氣打了陸茂才一巴掌:“兒啊,都是為娘的教子不善,才養得你如此囂張跋扈,大虞如今只剩兩位皇子。我們同太子一起遭難,陛下不會重罰太子,大錯之下必要找一個替死鬼,你怎么還不明白啊!” 徐沅芷意外地看著陸老夫人,冷冷道:“你倒是比你兒子清醒。” “芷兒,過去是老身對不起你,但我生來就是楊家人,你與寧王有舊,我又豈能對你慈眉善目?太后娘娘幾次要了結寧王,若不是你花錢雇了大批高手,早就得逞了。我千方百計欺負你要你死,都是太后娘娘授意,若你與寧王沒有關系,你就是我理想中的兒媳啊!” 徐沅芷略有動容,看著陸老夫人涕泗橫流的樣子,嘆了口氣。 “陸老夫人,黨派之爭里沒有對錯,你站錯了隊跟錯了人才有如今的下場。我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但是很抱歉,我也幫不了你,因為我與你立場截然相反。今日我對你仁慈,明日你依舊會以我為仇敵,你也說了,你生來就是楊家人,這就是你必死的理由。” “徐沅芷,太后娘娘絕不會放過你的!”陸老夫人尖利的聲音大叫。 徐沅芷淺淺一笑:“陸老夫人您還是省點力氣吧,大理寺卿一會兒還要結案,定罪之后還要關押到秋后,還有三個月呢。” 陸老夫人失魂落魄的落下淚來,陸茂才一聽這話才覺出害怕來,跟著母親一起求徐沅芷。 徐沅芷看著歇斯底里的二人搖了搖頭,隨著衙役去了后堂。 刑部侍郎石達在那里候著,徐沅芷略看了一眼地上的各類寶物,點頭說道:“似是沒短少什么,可以抬走了。” “徐大姑娘不再點點?” “不必了,嫁妝之中唯有一本考工記還算有用,其余俗物也不值什么。” 石達眼皮跳了跳,心底的酸水都快從喉嚨眼兒里冒出來。 “那下官便將東西著人抬回徐國公府了。” 徐沅芷拱手施了一禮道:“怎好勞動大人?我們徐家的下人自己抬回去便好。此番查抄東宮大人費心費力,小女也沒什么東西可以回報,如今的風聲也不宜宴請。這塊扇墜是父親過去從昆侖山下帶回來的,我一個女子拿著有些沉重墜手,不如贈予大人,也算是小女一片酬謝大人之心。” 石達驚喜萬分,卻推辭道:“這是徐國公特意尋來給小姐的,下官怎好奪人所愛?” “哈哈,父親常年行商,走到哪兒都要帶十幾二十件禮物回來,也就不稀奇了。若非今日偶然找出,我怕是忘了匣子里還放著這塊扇墜,這可不是正說明大人與這玩意兒有緣嗎?” “如此,下官便卻之不恭了。” 石達心滿意足的接過扇墜,笑得嘴角都翹到了天上。 等徐沅芷走后,石達站在大理寺門口,看著十駕馬車才能拉走的嫁妝,還有徐沅芷乘坐的那一頂青幄翠蓋朱輪馬車,碰了碰大理寺卿的肩膀。 “有錢,真是有錢。” 這邊徐沅芷拿回了嫁妝,心中解氣不少,后宮里卻悄悄醞釀著一場腥風血雨。 當朝楊太后號稱出身弘農楊氏,甚至當真威逼楊氏族長將她們一家寫進了族譜,但追隨皇帝的老人都知道,楊太后不過是滄州的一個村婦。 生逢末世,天災民怨四起,陳后主不思治理反倒大興土木,奢侈享樂。楊太后的父親拖家帶口逃荒到李家村,李元澍的父親是里長,看他們一家可憐便將人安頓下來。又因為楊太后生得健壯,千里迢迢逃荒數月也沒病,料想是個十分好生養的,自己又剛死了老婆,索性娶了這個外鄉來的女人。 不過一年,楊太后便生下了李元澍。 ☆、潑婦 后來李元澍糾集鄉勇, 參加紅巾軍起兵造反, 漸漸成了紅巾軍的高層人物,后來奪權雍王容嘉,成了紅巾軍首領,一路從北打南, 直把陳朝朝廷打過長江, 成了新的皇帝。 李元澍每次出征之時, 母親楊氏便在后方做種種后勤工作,起兵的五年間積累了大量的人脈。追隨李元澍起兵的二十八功臣之中有不少是當初鄉間結識的伙伴,跟楊氏也氣味相投,至今仍然以楊太后馬首是瞻。 楊太后如今雖已年近花甲,但仍然中氣十足, 絲毫不見疲態。 “你說小妹和外甥要秋后問斬?!此話可是當真?!” 楊太后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另一個親meimei榮國公夫人。 “哪還有假?這是陛下親自下的旨!” 楊太后出了一回神,呆呆地望著異獸香爐里裊裊升起的輕煙。 “……陛下可真是狠心。” 榮國公夫人心有戚戚,憂慮道:“老jiejie, 果兒雖然是爹和村里的女人后生的,但畢竟也是我們的meimei啊, 這么多年一心為了楊家, 你說我們是不是想法子救救她?” “不中用!皇帝下了旨就是定了心意了!” “jiejie, 陛下是你的親兒子,他還能不聽你的?!” 楊太后長嘆一口氣道:“這些年他越來越有主張了, 許多事不問我自行決斷,雖說是我的兒子,我也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榮國公夫人愣了半晌, 瞳孔顫抖,復又問道:“那果兒是必死無疑了?” 楊太后癱坐在鳳座上點了點頭,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幾歲:“小妹這次是沒救了,回天乏術了……” 楊家與李家不同,人丁興旺,楊性的親眷極多。楊太后的父親到李家村之時只有楊太后和榮國公夫人兩個孩子,后來兩姐妹的母親去世,楊父又娶了村中的一個女子,生下一女兩男,這其中的一個女兒便是陸老夫人。陸老夫人取名兒叫楊果兒,因為俚俗不堪,除了自家姊妹,無人這樣稱呼。 榮國公夫人幾次身體前傾,意欲張口,卻又坐了回來,哀嘆道:“那我們楊家就白白死一個人?!” 楊太后臉色一下陰沉下來,冷冷說道:“自然不能白死。陛下降旨問罪都是因為小妹的那個好兒媳,若非那個賤人在紫陽殿告狀,陛下如何會去查承恩公府之事?冤有頭債有主,果兒死了,我們要找個人為她陪葬!” 榮國公夫人大點其頭,用帕子擦了擦淚說道:“是了,果兒死得冤啊,必須為她報仇。還有漢中王最近也被皇帝申斥,據說也跟此女脫不了干系!jiejie,不是我說你,楊勇那小子的女兒著實糊涂,放在景兒的后院里不僅幫不了他還要拖累他,這次要是太子妃早早把那小賤人的嫁妝轉移出去,豈能讓陛下抓到把柄?楊勇只是楊家的遠親還要霸占太子妃的位置,實在是不合適。” 楊太后眉頭緊鎖道:“我當初看太子妃極好,如今看來確實不能輔佐景兒。可惜了李陵那雜種早向陛下建議把蕓丫頭嫁了出去,不然尚可配一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