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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富人家的孩子來說,婚姻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他雖然沒了父母,我這個姑姑也算是半個媽。” 紀淑婉保持著豪門貴婦的姿態,說話間也不忘攏了攏今天剛做好的頭發,她走到聞啾面前,依舊用一種長輩看待小輩的目光: “聞啾,我明白你跟了他五年,但人畢竟總要結婚生子,要成家,你的單方面堅守,不過徒勞。” 這五年間悄無聲息的暗戀,連紀淑婉這樣的旁人都看明白了,這是一段她單方面在堅守的感情。比起那半真半假的訂婚消息,她更難過的,是旁人能借助這個理由,肆無忌憚的戳破關于她對于這段感情的美好幻想。 紀時宴遠沒有想象中那般愛她,也不如她這般的堅定不移,有一股子能對抗外人的勇氣。 仿佛一個被抽去了靈魂的空殼,她呆愣的坐在床上,在腦海里把這些年的遇見和感恩都梳理了一遍,也許從一開始,從他收留她那天開始,早就注定這是一個高不可攀的結局。 晚上吃晚飯時,紀時宴抽空和她聊了幾段微信,關于柳微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倒是問起了那把吉他: ——喜歡那把吉他嗎? ——我很喜歡,你用心了。 聞啾指的用心,自然是指那把吉他的品牌型號,可紀時宴似乎沒看明白,對話框閃過幾次再輸入后,發來一串話: ——你喜歡就好,乖乖養病,等工作忙完了我再來看你。 她記得,最開始認識紀時宴那一年,他并沒有那么多工作,偶爾心情好,他甚至還會帶些小點心給她,起初他說那是宴會上隨手帶走的,后來有一次聽到他和梁順打電話,交待: “她就喜歡那種小兔子布丁,賣完的話你加錢讓他們再做就好了。” 那時候她十八歲,剛剛考上大學,這句話讓她有一種自己被偏愛著的錯覺。他并沒有把她當成租客,也沒有當成什么寄養在這里的陌生人,那時候,她甚至總是徹夜難眠的想: 他會不會也像自己那樣喜歡她,暗戀她? 可事實并沒有如愿,如果沒有那一次他醉酒后的失態,沒有第一次的開始,也許她到今天也還是和他保持著那樣的關系。 聞啾有些后悔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從來就沒有明朗過。 后半夜聞啾睡不著,躺在床上翻看著他們在微信上的聊天記錄,第一條微信聊天記錄也是十八歲那年,她有了新手機,他是她的第一個好友: ——小鳥,有事常聯系。 大一那年彼此都很忙,沒有什么太過頻繁的聊天,但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借助變天之類的借口和他“搭訕” ——先生,今早降溫了,你注意多穿一點。 ——先生,你出差的城市會下雨,記得帶傘。 ——先生,今天你到浦城了嗎,我的獎學金下來了,我能請你喝奶茶嗎? 她的腦海里全都是紀先生,微信對話里也全是叮囑和問候,她像是一只嘰嘰喳喳的鳥兒,像一塊甩不脫的橡皮糖,她的喜歡和暗戀,都寫在這些字里行間里。 到了后來,她對他的稱呼終于變了: ——紀先生,今天學校安排實習了,我這周不回去。 ——紀先生,剛剛有綜藝節目在學校里取景,我以路人身份出鏡了,導師說我嗓音不錯,有潛力。 ——這會兒已經吃完飯,我準備回去了。 最近的一條微信,稱呼已經完全變了: ——阿宴,我下班啦,你要回云上城嗎? 從“先生”到“阿宴”,這五年來的暗戀,旁人看來不過是個稱呼的轉變,可在別人無法看到的內心世界里,有多少心酸和竊喜,又有多少粉色心事,那些酸甜苦辣,從來都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品嘗。 手指尖一行一行的滑過那些聊天記錄時,聞啾的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 隔天一早,聞啾是被走廊外傳來的爭執聲吵醒的,她對音色的辨別要比別人靈敏一些,幾乎是剛剛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她的腦海里就想起了那個陪在蔣野身邊打麻將的女孩,楊婉婷。 她和護士小姐爭執的聲音幾乎要沖破了天花板:“我都說了我吃不下,我不吃!” “拿走,我讓你拿走!” 走廊外傳來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好像是什么東西掀翻了。 聞啾貓著身子貼在門背后聽,護士小姐委屈的哭聲和斷斷續續的道歉傳進了耳朵里,聽起來實在可憐。怕鬧下去再出事情,她索性打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她住的這一層是醫院的VIP病房區,楊婉婷是今早才進來的,也不知道她患了什么病,哪怕這會兒她和護士據理力爭,臉上那寡白的臉色還是看的聞啾有些吃驚。 兩個曾經有過泛泛之交的女孩在同一家醫院遇到,大家都有些尷尬,后來還是楊婉婷主動先和她打了聲招呼: “聞姐,你怎么在這里?” 楊婉婷對聞啾的印象很深,因為她是那天麻將室里的寵兒,也是那群女人堆里艷羨的女人。 轟走那個委屈的護士,楊婉婷大大方方的帶著聞啾去自己的病房,她仿佛把那里當成自己的家似的,一進去就和聞啾說: “聞姐,你要不要喝水?我這剛好燒開。” 看得出這女孩子年紀很小,但被人無緣無故叫一聲姐,還是會覺得有些別扭,她捧著她遞過來的水,無意中看到她手腕上有一條很深的刀疤: “你的手腕……” 楊婉婷立刻將病號服拉起來: “前不久和蔣野鬧脾氣,我沖動了點,現在已經想通了。” 女孩子之間的談話,總是要敏感和細心一些,楊婉婷說起這些話時眼睛里的閃躲和委屈逃不過她的眼睛,畢竟那是別人的私事,聞啾也不好過問。 她在那病房里待了一會兒,剛剛哭著被轟走的護士小姐便叫來了主治醫生,那醫生看到里面坐著的聞啾時,有些避嫌,剛想開口,楊婉婷就說道; “沒關系,這是我朋友。” “楊小姐,你剛剛做完手術,要是真的為自己著想,就少動怒,更不要吹冷風喝涼水,早餐都是些補血益氣的食譜,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蔣少爺到時候也是來為難我們。” 聞啾是個旁觀者,但也不傻,聽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立刻弄明白楊婉婷經歷了些什么。 送走了來勸說的主治醫生,楊婉婷看到她慘白著一張小臉愣在病房里,輕輕的嗤了一聲: “聞姐,讓你見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自己作踐成這樣的。” 她以為聞啾和她是一類人,遭遇這種事情又迫切的需要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她倒也坦蕩,把蔣野把自己肚子搞大,又逼著她來醫院的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