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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權臣掌上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2

分卷閱讀72

    梅花簪戴正,扭頭隨口道:“陳熠帶著去看戲,總要管飯的吧。”

    燕燕默了默,到底是沒再說什么。

    收拾妥帖之后,翟似錦帶著燕燕到了府門口,馬車就停在階下,陳熠他們都是騎馬來的,特意給她留的馬車。

    翟似錦站在階上,視線剛好和坐在馬背上的陳熠齊平。

    他仍是玄色錦裳,風輕云淡望向她,眸子里沁出絲縷笑意,道:“我說要帶阿慈去看戲,他記掛著你,偏要將你也捎上。”

    這話剛才陳慈已經解釋過一次了。

    翟似錦撇撇嘴,看他騎在馬上威風的樣子,眼底流露出希冀的樣子,有些心癢道:“陳熠,要不這馬車就不用了,我讓人牽匹馬來。”

    “牽馬?”陳熠目光略一頓,“你要騎馬?”

    翟似錦點了點頭。

    陳熠挑眉,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騎馬危險,郡主還是坐馬車吧。”

    只此一句,就把翟似錦的小心思堵得明明白白。

    燕燕原本還不高興陳熠這大中午的就來折騰人,見翟似錦親身在陳熠面前吃癟,愣是強忍住笑意,催促著扶她上了馬車。

    “郡主您啊,這是被陳廷尉吃得死死的了,連句話語權都沒有……”燕燕不厚道地笑道。

    翟似錦橫她一眼,頭也不回地鉆進馬車里。

    陳熠帶著她們到了一處梨園門口,翟似錦剛下馬車,就聽見外面?zhèn)鱽淼倪扪綉蛘Z,與站在醉仙居前聽到的琵琶聲有些相似。

    但也有不同的,醉仙居叫做醉仙居,這戲園子,叫做百花樓。

    “百花樓……?”翟似錦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了眼陳熠,頓了下,“你說的看戲,是這個看戲啊?”

    陳熠側過身去照料陳慈下馬,幫陳慈把胖娃娃面具戴好后,又轉身去馬車里拿了個帷帽來給翟似錦,“戲園子里人多眼雜,郡主遮遮。”

    翟似錦給他推開了,皺眉道:“戴這個做什么,是百花樓又不是醉仙居,我不過跟你們看看戲,遮遮掩掩反倒惹人注意。”

    她能明白陳熠的好意,只是想到她跟陳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卻連面都不能露,到底是有些委屈。

    且說長寧帝那邊,她也不想跟陳熠遮掩什么,她喜歡就是喜歡,沒得藏著掖著跟那什么似的。

    陳熠愛極了她這樣的驕縱模樣,但想到后果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便蹙了蹙眉,“你不怕讓被人瞧見了?到時候他們說我被陛下停職,卻私下攀上了他最寵愛的小郡主。”

    翟似錦推開他手里的帷帽,叫上陳慈往百花樓里走,走了幾步遠,她才回頭瞥了眼陳熠,語調低悶道:“不是要看戲?鑼開了,戲也要開場了。”

    陳熠一時不知該喜該憂,頓了下,將帷帽交給費康,兀自邁開長腿跟了上去。

    在來之前,陳熠便讓費康訂了買了幾張上座的戲票,剛好正對著戲臺,足夠看得清楚。

    戲臺下還有不少空位置。

    陳慈極少見到這樣熱鬧的場面,拉著陳熠在座位上坐下,滿眼期待地望著戲臺簾子后邊那些已經穿好戲服的人。

    陳熠瞅了眼被陳慈坐下的中間位置,臉上笑意略淡了淡,“阿慈,讓個位置。”

    陳慈看見小桌上擺了果盤,伸手去拿了兩個金燦燦的橘子,自己一個,遞給右手邊的翟似錦一個,半晌才回頭瞪了眼陳熠,“哥,這兒不是有位置么?”

    他說著,還拍了拍左手邊的椅子。

    陳熠:“……”

    統(tǒng)共三張椅子,陳慈他橫在中間坐著,還有理了?

    翟似錦接著陳慈遞來的橘子,一邊剝著,一邊抬眸掃了眼陳熠的臉,低低笑道:“陳慈就是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么。”

    而且陳慈還是他弟弟,他再生氣,總也不能當眾打他一頓不是。

    陳熠默了默,在謎一樣的氣氛里坐下,伸手也剝了個橘子。

    戲開場,樂聲起。

    一位粉墨油彩的姑娘唱道:“可憐一片無暇玉,誤落風塵花柳中。”

    原來唱的是的故事。

    翟似錦對戲沒什么研究,但杜十娘的故事有些感興趣。

    以前宮里每逢端午,蕭皇后都會派人搭好戲臺子,是她必點的曲目。

    每每唱到杜十娘從自己的百寶箱中拿出贖身銀兩交給李甲時,蕭皇后就會面帶嘲諷道:“這世間女子啊,就是這般癡情愚蠢,自以為情深綿長,實際上只不過是男人們隨口說的幾句花言巧語。”

    翟似錦丟掉手里的橘子皮,掰開橘子,專注地盯著戲臺,突然聽見身側傳來陳熠的驚詫聲。

    偏頭一看,原來是陳慈頑皮,故意去搶了陳熠手里的橘子。

    陳熠興許也沒料到,就那般任他搶走了,鬧出的動靜引得周圍的看客都紛紛望過來。

    翟似錦心中微微動容,將手中剛掰好的橘子給陳慈遞過去,頷首笑道:“要吃橘子就跟我說,我給你剝。”

    陳慈收下橘子,不忘回頭沖陳熠嘚瑟地拋了個媚眼。

    陳熠險些被氣笑,但想想陳慈已經很久沒這樣開心過了,也就由著他胡鬧這一陣了。

    翟似錦將他們兄弟倆的玩鬧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覺翹了翹,重新拿個橘子剝著,剝好了就放在陳慈手邊干凈的瓷碟子里。

    臺上的杜十娘唱到,“郎君有何難言之事,頻頻嘆息?”

    這一幕,是戲中的李甲得知富商孫富愿贈他千金,可使他回家與父親重修舊好,但條件是要把美貌的杜十娘賣給孫富做妾。

    杜十娘愿意將自己賣給孫富換取千金,以求讓李甲回家給父親有個交代。

    交易那日,杜十娘盛裝打扮,走到船頭,讓李甲得到千金,隨后她將自己多年來積攢下的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全部扔到江中,自己也隨之跳江。

    她是個剛烈女子。

    她雖風塵數年,但也知人心可貴,帶著萬金私財和李甲歸家,卻錯付良人,被他以千金賣出。

    所以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可將價值連城的百寶箱盡數沉入江中,叫那李甲盡管悔不當初。

    一曲戲罷,臺下多數鼓掌叫好,少數唏噓不已,約莫是覺得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大可不必,平白斷送了自己半生性命。

    翟似錦用帕子一下下擦著指尖被橘皮染上的顏色,微微用力了些,雙手被擦得泛紅。

    陳熠輕淡的聲音緩緩傳來,“這些人都不理解杜十娘,她只是想有個安穩(wěn)而已,李甲就是她認定的歸宿。希望沒了,她也就死了。”

    翟似錦驀地抬眸,剛好望進陳熠看過來的眼神里。那種執(zhí)著和堅持,旁人或許不明白,翟似錦大抵懂的。

    陳家舊仇,旁人覺得或許只是一樁案子,只是擺在廷尉署里的一道卷宗,但對于陳家來說,是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誣陷陳家的罪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