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又轉給小楓，然后說：“剛才遇到一棵死木，繞了一段應該走得有點偏了。不過也沒多遠，你看前面都透亮了。”

果然又走了五分鐘，就看到一條水影。葉陽心里忽然就一動，這里應該有個湖，想著就跑過去看。穿過樹林跑到一小片無樹的草地，那河就橫在眼前，但是東邊的湖卻很小很小，幾乎不能稱為湖了。也不知道那堰塞湖是什么時候決的口，下游只怕會形成山洪或是泥石流吧。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傷了人，難道阿喬就是死于這次災害嗎？

小楓也跟上來問他怎么了，葉陽就把剛才想起的事說出來。小楓挺高興，葉陽想起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了。看著他還在極力回憶的樣子，小楓忽然擔心起來。他心里一直有道坎，自己怎么也邁不過去。

“陽，你還記得趙朋予嗎？”小楓內心忐忑地問了出來。

☆、番外（2）

葉陽站在水邊愣住了，盯著小楓半天沒答話。小楓把肩上的背包丟在地上走到他跟前，把他的背包也拿下來放下。然后拉著葉陽找一塊平坦的草地坐下來說：“你不記得她了？她對你很重要。”

“記得。”葉陽平靜地看向水面，“三四個月前就記起來了。她是趙野的meimei，公司的合伙人。”

“她是個特別的……”

“再特別的女人也只是女人，”葉陽突然打斷了小楓的話，“有些東西她經不起。她需要一個安定溫暖的家庭，我給不了！”其實葉陽還想說，“別再傻傻地當什么紅娘了，我從來就沒想過她可以代替你。”可他只是頓了頓把這些話都咽了回去，轉頭過頭凝視著小楓繼續說：

“和我在一起，沒有朝朝暮暮，只有數不盡的別離；相聚的溫存遠不能安慰分開時的擔心與掛牽；縱然我已經死過一次，也不能保證身邊的人不再因為我的過去而陷入險境；而且有些關注我也無法控制，就算給你再多的承諾，也不能減輕那些人加在你身上的壓力。楓，你想清楚了嗎，這些你都能忍受嗎？”

小楓最怕的就是葉陽只是暫時忘記了趙朋予的存在，忽略了社會的現實，僅僅因為和自己久別重逢的喜悅，一時沖動做出了那夜的決定。可是現在看來，他不僅記得趙朋予甚至還記得韓琪，而且已經把里面的關系理得非常清楚，唯一擔心的只是自己承受不來。

小楓轉過身正對著葉陽異常鄭重地說：“陽，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再次錯過你。”

葉陽低下頭如釋重負地笑了，這種甜笑實在難得一見。看得小楓不由自主地靠上去，把那含笑的眉眼都拉到近前，把那誘人的唇角吸進口中。葉陽微瞇著眼睛感受著唇舌間的溫柔，任它快速地點燃了自己身上的□□。

剛剛記起小楓那會，葉陽甚至記不得他姓沈，但是快速干道大橋上的那個吻卻讓自己魂牽夢繞，那一句“陽，我一直都在”更是讓他刻骨銘心。這讓他一度懷疑自己從前是同，可是當他踏入“歲月酒吧”時，又完全不能接受那里的氛圍，所以他開始困惑。隨著記憶陸續回來拜訪自己，這種困惑被慢慢瓦解。尤其是剛才看到河水的時候，他記起了懸崖邊的阿遠，記起了刀片渡進嘴里時自己的感受。于是他終于確定自己從來不是gay，只是他恰巧愛上的人是小楓，這一生能接受的男人或是愛人也只能是小楓。

葉陽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小楓的肩膀，接著被壓倒在草地上。草并不柔軟一如小楓的動作帶著霸道的力度，膝蓋跪在葉陽兩腿之間，手指隔著衣料摩擦著他開始腫脹的身體。外套的拉鏈早已一拉倒底，T恤也堆到了胸上。

葉陽上身抬起一些，把掛在胳膊上的外套甩開，伸手摸向小楓的腰間。小楓輕笑一聲：“你這么急著……”誰知話還沒說完，葉陽雙手扣緊，腰背用力一翻，就把小楓壓在身下。小楓略有驚愕地看向葉陽，卻發現葉陽正緊張地盯著旁邊的草叢。

“有蛇！”葉陽作了一個口型，然后撐地前滾到了背包旁邊，cao起登山手杖朝剛才兩人躺著的地方猛然一挑。一條深綠色的小蛇就被甩進了河里，快速地游走了。

“你怎么發現的？”小楓長舒一口氣站起身。

“直覺。”葉陽并不深究這個，上下前后地打量著小楓，“你沒事吧？”

“我沒事，是水蛇嗎？”小楓的興致都被那條蛇給攪沒了。

“不認識，回去查一下。等下次你來時，我可以當個合格的導游。”

小楓聽這話時只當葉陽是在開玩笑，可是幾個月以后當看到寫著沈喬大名的導游證時，他才知道葉陽這話是當真的。

“都說這山里有云豹，咱不會這么幸運也遇上吧？”小楓心有余悸地問。

“多少驢友一夜一夜地蹲守都看不見。如果這么輕易就讓咱倆遇上，咱就可以去買彩票了。”葉陽拾起自己的外套拍拍小楓的肩，兩人背上包離開了河邊向上游走去。

玩到下午，兩人回到旅館吃了東西洗了澡各躺在自己的床上，葉陽問：“你不會怪我訂了一間兩張床的房間吧？”

小楓明白葉陽的顧慮就笑著說：“沒什么妨礙，也不是沒在單人床上一起睡過。”

此話一出，葉陽就覺得臉上有點燒，但嘴里并沒示弱，“你有體力大可以試試。”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走了一天的山路兩人都有些疲倦。所以一夜無夢睡得很熟。

一連三天每天白天進山游玩，幫葉陽找找回憶聊聊過去，晚上回旅館各自睡下。小楓不是沒想過，夜里去抱抱他，但是小楓怕他睡得不舒服，也怕自己忍不住。他知道那夜的事對于初次開啟的身體有多大的損傷，何況葉陽身體本就沒有復原還需要休養。

第四天洪飛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問葉陽的情況，雖然語氣很強硬，但聽得出他是擔心葉陽的身體。然后是陸鳴的述苦，接著是表姐的追問。小楓知道自己必須回去了，分離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