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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對昭仁皇帝來說, 那也是一宿沒能好好入睡, 畢竟這皇位就要不保了, 最主要的還不是地位問題,人嗎對性命總是看得比什么都重。 所以,一清早小德子就服侍昭仁皇帝早早收拾妥帖, 待在永寧殿等候清湛公子的到來。 眼看著午時將臨, 昭仁皇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不,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讓小德子去打探情況了。 李德公公何嘗不是心急如焚, 只不過他所憂心的是賀清之的身子。 好不容易得知了國師大人已經往永寧殿來了,李德才抹著汗把消息回稟給了昭仁皇帝。 “好,來了就好!”昭仁皇帝總算是松了口氣, 伸手端起案上的茶水“咕嘟, 咕嘟”一飲而盡。 李德也不敢多話,眼觀鼻鼻觀心就那么立在昭仁皇帝身側。 直到殿外的內侍尖著嗓子稟報:“大國師求見陛下?!?/br> 昭仁皇帝頓時放下茶杯,李德才挺直了身子, 抬眼看向殿外,接著才道:“陛下宣大國師入殿?!?/br> 朱樺依舊沒有進入,賀清之的輪椅是殿外內侍合力抬入殿內, 之后便是他自行cao控輪椅向昭仁皇帝而去。 “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賀清之抱拳行禮,語調更是帶著些許喜悅,叫人聽著更是心情舒暢。 一看到清湛公子,昭仁皇帝一晚上的忐忑立馬就消散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清湛公子可以免禮。 只不過,昭仁皇帝還沒開口,李德就因賀清之那一頭華發而濕了眼圈。 “朕何喜之有?”昭仁皇帝瞅著眼前的青年,還別說,青衣白發的賀清之越發霽月清風,整個人都像是飄飄欲仙乘風而去似得。 賀清之依舊維持著微俯身的姿態,看起來極為恭敬。 “淮王昨日的圖謀因陛下龍氣照拂,王爺已度過最大的劫難?!?/br> “你說什么,這逆賊想謀害朕的皇弟?”昭仁皇帝這輩子沒什么優點,唯獨對太后的話言聽計從,故此對于自己這個胞弟那是真的好。 也正因為偏心的過度,才會引致其他藩王的不滿。 “陛下可知,西嶺國屢犯我國邊境,昨日,淮王便是要試探王爺可愿替陛下御駕親征。”賀清之將淮王的目的緩緩道來。 “出征?”昭仁皇帝思慮了片刻,頓時恍然大悟,“你是說,他本想調開璟程然后孤立朕?” “陛下英明?!?/br> 一旁的李德聽著,也不免點頭。 這昭仁皇帝雖然不務正業,但好歹是作為未來儲君培養了數十年,旁的不說小聰明還是有一些的。 “真是可惡!”昭仁皇帝一拍桌子,豁然而立。 李德立刻弓著身子,低聲道:“陛下息怒?!?/br> 昭仁皇帝瞧了瞧身邊之人,磨了磨后牙槽,接著又看了看殿外,最后才緩緩地坐下。 “璟瑄,你且說說,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想做什么?!?/br> 賀清之聽到這里免不了抬眼,上一世,昭仁皇帝因平涼王的死遷怒了眾多官員,他是真的疼愛這個胞弟。 即便他這份疼愛是出自太后的耳提面命,但這也是皇家及其難得的親情體現。 “陛下,倘若失去王爺的輔佐,又多年無后……”賀清之再次垂下眼。 他知道,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了。 昭仁皇帝聽到這里,確實也懂了,這就令他不免痛恨那心懷叵測之人。 “他竟想除掉璟程,孤立朕,再以無后為繼將朕揪下龍座?” “正是如此。” 昭仁皇帝的神情頓時像那暴風雨將臨的天空一樣,黑沉沉地陰霾可怖。 賀清之此刻不再說話,好一會兒之后,昭仁皇帝似乎平復了心情。 “那胡永靖朕讓人秘密關押了,你想怎么處置?!?/br> “此人是一名重要的證人,那假公主在緊要關頭定然不會在護著淮王,胡永靖那怕是胡贊他們所支持之人都是淮王,而非那假公主。” “你是說那假冒之人會一拍兩散,顧著自保?”昭仁皇帝覺得不可思議,“假冒皇室公主乃是滅族大罪,她憑什么?” “就憑她可以證實自己是真公主,并且沒有參與毒害陛下,以致陛下斷了龍嗣?!?/br> “這怎么可能,那具尸骨才是茗翎不是嗎?” 賀清之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釋:“陛下不必憂心,無論她有何種手段,臣皆可應對?!?/br> “好好好,此事不提,璟瑄啊,這胡永靖給朕下毒,你可有解法?” 看昭仁皇帝的神色,賀清之便知他一宿未眠。 心中也是解了氣,當然,此刻他不會那么快給昭仁皇帝解除這個煩惱。 他承受了十年的折磨,如今心疾之癥才得以痊愈,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身有殘疾,這份不甘與怨懟哪怕歷經兩世都不會輕易消散。 “陛下不用憂心,待了結了假公主謀反一案,臣定會替陛下化解,助陛下心愿得逞。” 昭仁皇帝一聽,頓時眼神就亮了起來,這一下整個人都不是萎靡的狀態。 “若是你能讓朕恢復如初,朕便……”昭仁皇帝想了想,清湛公子都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了,而自己又應允了他一個必完成的條件,似乎沒什么可以承諾的了。 見昭仁皇帝的神情,賀清之倒也不含糊,直接開口了。 “陛下,兄長比臣大了四歲,如今早已到了冊封世子的年紀,請陛下依照組訓接受父王的上表?!?/br> “這……”昭仁皇帝頓時有些為難。 無視冀王上表是太后的意思,這不是為難他嗎? “陛下,父王乃是冀州之地的藩王,冀州地遼物廣,若是遲遲不冊封世子,便會令民心動蕩,如今陛下還無后,如此更是令民心不穩。” 昭仁皇帝一聽民心不穩,天下動蕩,又聯想到西嶺國屢犯邊境,頓時眉頭就深鎖了。 李德一看,立刻躬身上前,在昭仁皇帝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一瞬間,昭仁皇帝眉心的郁結散開了。 “國師所言甚是,待了結假公主謀反一案,朕便與母后商議,準冀王長子冊封為世子?!?/br> 賀清之心知能讓昭仁皇帝說出這句話,已是不易,立刻行禮道:“多謝陛下?!?/br> 此刻昭仁皇帝又擺了擺手,然后才道:“對了,你方才說,淮王昨日進城見了璟程,那之后呢?” 賀清之垂眉輕笑道:“淮王昨日飲多了,便在王府休息,此刻也該醒了。” 昭仁皇帝點了點頭,清湛公子雖然沒明說,他也能猜到一二,這是為了防止淮王進京立刻與人聯系,這樣說不定就會給自己添亂。 清湛公子做得如此□□無縫,果真是…… 昭仁皇帝忍不住看向眼前的青年,他為了今日能順利入宮布局,設想的當真是周到。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