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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暗沉帶來一線光亮。 賀清之一直凝神傾聽,不出意外熟悉的衣袂聲由遠而近,來人動作奇快,就在唐晚泠轉身抬步,想要進屋時,就已經感到身后有一股及其陌生的氣息。 “誰!”唐晚泠回過頭。 身后之人一襲黑衣,紫紗覆面,眼眸沉如古井中的水。 看身形,是個男子。 “屬下來晚了,谷主可好?” 賀清之一手扶著破柜子,一手支著右腿,當年他的右腿傷勢比左腿更為嚴重,如今也是右腿力量不如左腿,疼痛感也強烈了許多。 嘗試邁出一步,賀清之頓覺劇烈的疼痛沖擊心房,令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谷主!” “何事耽誤?”賀清之用話語打斷了男子要進入的動作,“可是龔丞相到了宮門了。” “回谷主,正是,如今龔丞相意圖搜查整個皇宮。” 賀清之抿了抿唇果斷道:“立刻送她出宮,我的車架你認識。” “那谷主你呢!” 賀清之握緊了依舊疼痛難以支撐的右腿,咬了咬牙道:“不用顧忌我,送她上車后,回來再打點這老宮人,切記不可暴露身份。” “屬下遵命。” 唐晚泠扭頭,就見那黑衣男子向自己走來。 “阿湛,我不走……”唐晚泠后退一步,猛然間搖搖頭。 她不要走,她不能丟下賀清之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21 09:33:59~2020-04-21 20:53: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256450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020 賀清之不能摘下緞帶,這樣他既看不見腿也不方便,她知道此刻的賀清之就算站著都已經是用盡了氣力。 像賀清之這樣的身體狀況,本就應該讓人先送他離開,他為什么要選擇留下。 這讓她怎么能放心! 可賀清之卻收斂了情感,冷聲喝道:“帶她離開。” 唐晚泠還想辯駁什么,卻只覺得頸間一痛,迷迷糊糊之間只聽那男人說道:“谷主,千萬小心。” 而賀清之也回了一句:“我稍候便來。” 唐晚泠略微松了一口氣,原來他會跟上來,只是他這樣的情況要怎么行動? 可轉念一想,賀清之,他竟然讓人打暈了她! 她生氣了! 等她醒來,她一定三日都不給賀清之做甜食。 哼! 賀清之自然是沒心力再去思考,更不知道唐晚泠的小腦袋中想了許多,他必須先離開這個屋子,至于這個神志不清的老宮人。 賀清之心中不悅,若非龔丞相這后招,他到還有時間去調查。 不過,好在他也安排好了,日后還有機會可以查探唐晚泠的身世。 勉強行至屋門口,賀清之依靠著門框胸膛起伏的厲害,若不是他能明顯感受到唐晚泠留在他體內那股特殊的力量,至今他都有些恍惚。 他又一次活了過來。 賀清之歇了片刻,回憶了一下方才自己行動的路線,如今他應該在皇宮中的西北角,而今日他們入宮所走的,便是這皇宮的西門。 算了算距離,賀清之成竹在胸。 雖說雙腿此刻行動不便,但卻不妨礙他施展輕功,當年他便是在雙腿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將原本的提氣運功的方式改變了。 配合他自身獨創的一門不需要腿部發力的輕功,他足以獨自離開皇宮。 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賀清之仔細辨聽了一番,果然在這偏殿東邊的角落里,有細微的鼾聲,該是方才那名老宮人了。 確定了方位,賀清之立刻便動了。他抬手對著身后打出一掌,帶起一陣掌風,掃得庭院中風聲呼嘯。 翠綠的葉片,尚未綻放的花蕊經不住這股力量的催襲,粉粉落下。 漫天的花雨夾雜著葉片,賀清之那月白的身影瞬間就借力而起,如一抹辰星一般朝著確定的方向飛掠而過。 就在賀清之身形越過這偏殿的宮墻時,他的掌風再起擊打在那堅硬的琉璃瓦上,讓雙足不落地,而身體只是借著風力與雙手的支撐行動。 此刻的賀清之便像一只在水面上滑翔的魚鷹,雖比不上以腿而行的速度,但賀清之到底是離開了皇宮。 只是下落之時,沒有雙腿有力的支撐,難免沖擊大了些。 賀清之月白的衣衫沾染了一身的塵土,原本額間恣意瀟灑的發絲此刻也因為方才的動作而顯得凌亂。 依靠著皇城巍峨的城墻,賀清之好半響才勉強站了起來,他伸手按住了左胸。 悶痛感再一次傳來。 “咳咳……”賀清之掩唇悶咳,絲絲鮮血再一次順著指縫涌出。 “谷主。”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他安排暗中保護唐晚泠的人。 “送我上車。” 很快,賀清之就感受到有人扶住了他,話語聲就在他耳邊。 “谷主,龔丞相下令落了宮門,西門此刻已經完全關閉了。” “看來他是不打算放我離開。”賀清之拭去唇邊的血跡,他聽得出身邊之人語氣憂慮,他們在擔憂他的身子。 賀清之明白,逆天反噬是無法避免,但只要能活著,他便無所畏懼。 “那谷主打算怎么做?” “若是我就那么走了,便落了他的話柄。” “谷主打算回頭?”身邊之人顯然有些意外,他看得出賀清之這一趟出得來只怕耗費了許多。 該是立刻回到別院養著才對。 再回頭,還要面對龔丞相,若是叫對方看出了端倪,可如何是好? “即便我不回頭,他同樣會有后招。”賀清之的回答替身邊之人解開了疑惑。 男子此刻也是恍然大悟,就算賀清之這個時候順利離開了,但沒能從宮門正常離開卻成了龔丞相的話柄。 昭仁皇帝雖說有招攬之一,可這皇帝有一個特點。 便是絕不會用有可疑之人。 清湛公子未從宮門離開,便失去了蹤跡,一國之君豈會輕忽? “回西門吧。”賀清之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胸腔的疼痛問道,“阿泠怎么樣了。” “小姐已在車上,谷主不用擔心。” “她可曾醒了。” “車內尚無動靜。” 賀清之抿著唇,流露出些許不悅。 沈牧昆,你下手竟然如此之重! 賀清之是直到上了車,摸到了唐晚泠,一顆心才算是完全安定了下來。 此刻,馬車已然緩緩而動。 替唐晚泠調整了睡姿,賀清之才依靠著軟墊,小憩起來,不知是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