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兒啊，你在這里一副伸張正義的模樣是怎么回事？”

“你別逗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天理嗎！你有什么資格懲罰別人！”陳希氣得渾身都在抖，“竇破你都不怕遭報應嗎！打著正義的旗號做這種事！你都，不怕遭天譴嗎！”

“夠了！”單童往前跨了一步，深吸一口氣，說：“陳希，你要錄音趁現在把手機掏出來，我只等你十秒。”說著望向單言：“還有你，松開你摟著她腰的手。”

陳希怔了一下，卻沒有動作，只感覺單言摟著自己的手放開了。

單童真的等了她十秒，才再開口：“這事兒是不是我不擺明了的么？甚至根本不需要我對竇破說‘我要報復方倩瑜’。竇破你也不用那么拼，替我背鍋，就算不是我說的，你也是為我。陳希，是你和方倩瑜邀請我加入戰局的，不過只是主動權流轉到我手里了，就成我欺負你們了？要公開別人的秘密之前，不該自己先掂量掂量自己那些破事兒，被人知道了的下場嗎？你說得沒錯，竇破沒有資格懲罰你們，但我，有資格回擊給我帶來傷害的人吧？還是說，我只寵幸方倩瑜，你覺得被冷落了心里燒得慌？放心，你和方倩瑜，一個都躲不掉的。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擇日不如撞日——”

咖啡廳的門被推開，門上的鈴鐺響了起來，三三兩兩鬧騰的男孩子，嘻嘻哈哈還聊著昨晚的笑料，遠遠的，剛抬起手想要招呼竇破，就聽到單童充滿磁性的聲音。

——“gratutions!You’retheluckydog.”

第043章

不過是一句話，卻有著令人為之戰栗的魔力，陳希看著眼前的單童，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她大概有點明白方倩瑜收到卡片的時候是什么心情了，難怪會擺出那樣的表情——自己現在的表情，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突然陳希聽到耳畔單言的喘息聲，陳希猛地回過神來，回過頭來看單言，顯然他比自己還要難以接受，嘴唇顫抖，過了好半天，才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單……童……你在說什么？”

單童的眼神很溫柔，反問單言：“剛才我說的話很難理解嗎？”

單言兩步跨到單童面前，拽住單童的衣領，情緒很激動：“單童！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到底是我哪里做得不對！你為什么要這樣！你是故意的嗎？”

竇破剛想上前拉開他們倆，張楓就抬起手抓住竇破的手腕，竇破回過頭看張楓，他的眼神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甚至收起了剛才還掛在嘴角的笑意，竇破收回力氣，張楓也松了手。

單童抬起手來推開單言的手，平靜得有些可怕：“單言，你到底要裝蠢到什么時候？我在學校從來沒有承認過的事情，在你面前可從來沒有含糊過，你在這里懷疑什么，又有什么好難以置信的？”

單言像個突然被按下暫停的機器，仿佛連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手抬在半空，一時有些無處安放，他不想聽單童繼續說下去了，有些事情，單言只是違心地欺騙自己盲目地去相信他就已經很難維系下去了，他永遠無法責怪單童，也永遠不能站在單童的對立面，他能做的只有裝傻，只有無條件地信任他，所以單童才更不可以說出來啊，所謂的真相。

“單言，我是這個游戲的參與者，也曾是發起者，你記憶中的那個我，你憑什么就能篤定是真實的我呢？因為成績好，就一定要做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嗎？因為總是在笑，就不會傷害別人了嗎？”

不是啊，因為我們從娘胎就認識了啊，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好孩子啊，我喜歡的，到嫉妒的，那個優秀的，想要成為的人啊。

“單言，你看不出來我很生氣嗎？那個方倩瑜原來跟蹤我、偷拍我，雖然覺得挺惡心的，但是對我的生活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我連跟她攤牌都懶得，想著實在太煩了就讓大家陪她玩玩游戲好了。你女朋友也是，明明一開始還不是女朋友的，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就把你泡到了——嘁，你還真好泡啊……我都說了我討厭她了，也一點都沒有掩飾對她的敵意，這你都能穩住不和她分手，所以是說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高咯？”

怎么可能會有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比你高——不過是于心有愧，一邊打死不愿意承認這件事和你有關，一邊卻抱著歉意想要去彌補，所以才會見她，所以在她向自己求助的時候會伸出援手。可除了安慰，除了用蒼白的詞匯告訴她這一切和你沒有關系，卻什么也不能做。

口是心非的人是我，膽小懦弱的也是我，自以為是地想要解決問題，卻讓一切變得更糟的也是我。

“也不要天真地以為竇破畢業了一切就會結束，雖然不知道是誰告訴你們是竇破說了算的，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我不叫停，你們永遠也別想有安寧的高中生活。當然，我永遠不會害你，就算有一天你為了保護我可愛的‘luckydog’傷害了我，我也不會記仇的，永遠不會。”

“不要說了！”單言抬起手來捂住頭，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底氣，后半句的聲音小得只有單童一個人聽得見：“不要……再說了……”

單童停了下來，單言渾身止不住顫抖，往前跨了一步，撞進了單童的懷里，大口地喘息著，額頭抵著單童的肩膀，乞求道：“別說了……求你……童童，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好好談談，求你了，別再這樣了……我……”

“你很難接受吧？我這個樣子……”單童抬起手拍了拍單言的背，像是在安慰，話語里卻是沒有一絲縫隙：“可這就是真實的我啊。”

“單言，我不會和你回家了。”

第044章

吃過晚飯，竇破在KTV開了個包間，除了七中平時一起玩的朋友，還有其他學校的朋友。竇破馬上要高考了，雖然出國的手續已經基本辦好了，但也要象征性地參加一下高考，剛好以此為由攢局，說是考前為他助力，反正竇破樂在其中。

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單童坐在角落里，不唱歌也不玩游戲，來的人都會給他打個招呼，但看他黑著張臉，自然都懂事地挪開了。

張楓敘完舊，端著兩杯酒繞到單童面前，單童很直白地拒絕他：“我不想喝。”

張楓也很直白地無視了單童的拒絕，硬生生把酒杯塞進單童手里，擅自碰了杯，就先喝了。單童無語，張楓喝完了便望向單童，單童不情愿地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嫌棄道：“你沒事的話就去旁邊玩吧。”

張楓笑呵呵地說：“啊，現在連對我裝裝客氣都懶得了嗎——果然人設崩得太厲害了嗎？”

單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