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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讓自己閑下來, 一邊幫花自酌校對他新書的初稿, 一邊按流程辦理訪學手續。 因為早過了梅外開學的時間,祈畔與季來煙見祈熱仍待在家里, 耐不住疑惑也問過她幾句。 祈熱仍猶豫著,只說自己有別的安排,等過段時間再詳細告訴他們。 差不多用了半個月, 訪學手續陸續完成,手頭幫花自酌校對的初稿也只剩最后一部分。 看完手里的一半,中途休息的時候,祈熱接到了季來煙的電話。 季來煙說甜品店的貨車司機請了假,店里臨時需要去進一批貨,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頂替的人, 問她有沒有能開手動擋的朋友。 祈熱想了想, 只想到一個出了國的徐云柯,又在教師群里問了一遍,等有人回復說可以幫忙的時候, 季來煙又打來第二個電話,說找到人了。 只是祈熱怎么也沒想到, 那個人是剛放春假從東京回來的陸時迦。 季來煙和陸時迦一起從甜品店回來的時候, 祈熱正在準備晚飯。聽見有人開門,直接在廚房里問:“誰?” 客廳里一陣翕動,緊接著聽見季來煙的聲音, “熱熱,迦迦回來了!” 手上的動作一停,祈熱隨即伸手將火關了。她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聽見幾句低聲的交談。 因為太久沒聽,覺得那道聲線有些陌生,可分明又是熟悉的。 祈熱干干站了一會兒,像是要把突然涌出的情緒往下壓,隨后朝著客廳問:“要喝茶嗎?” 身后季來煙很快走了進來,“mama自己來。”說著熟練地拿起兩個水杯,邊沖洗邊自然地跟祈熱解釋:“不是說找司機呢嘛?問了你之后又問了祈涼,他說手生,本來都要掛電話了,他又說迦迦今天正好回國,他會開。” 祈熱聽著,重新擰開了火,繼續將鍋里的菜翻炒著,“貨車不是誰都能開的吧?” “當然不是了,不過迦迦開得很穩。”季來煙將杯子放在料理臺上,拿起水壺倒茶,又緩緩看了祈熱一眼,繼續說:“迦迦說他去了不少工廠實習,他學機械嘛,所以都是跟機器零件打交道,整理倉庫,也得送貨,開車就是這么練出來的。他也說很多工廠做的東西質量都很高,就是賣不出去……” 祈熱聽著沒吱聲,鍋里的菜已經熟了,她也沒有關火。 季來煙看出她的失神,沒再繼續說下去,端了茶盤往外走。 她以為祈熱是不愿談論陸時迦的事兒,可實際上,祈熱想的是,陸時迦這一年多在日本到底是怎么過的。 她聽祈涼說他在創業,知道他讓祈涼做網站,甚至還有錢買房,所以一直以為他過得很好。可聽她mama季來煙一說,又知道他肯定吃了不少苦。 她將菜乘出來,端了出去。 客廳里的沙發上坐著剛回來的人,看上去風塵仆仆,拿了手機正低頭快速按著。 祈熱掃一眼,眼里只留下他側臉線條,她將做好的兩盤菜放到桌上,看向季來煙,問的也是她,“在這兒吃飯么?” 她語氣淡淡,省略了主語,似是把他的存在也省略了。 季來煙心如明鏡,解釋說:“迦迦說和同學出去聚會,”說著看向剛把手機收回兜里的陸時迦,“上次回來也沒待多久,是得跟以前的同學見見,聯絡聯絡感情。” 陸時迦點著頭,端起茶喝下一大半后就起了身,“同學在等,我先走了。” 祈熱望著陸時迦出門的背影,暗覺自己失算。 旁邊季來煙看不出里頭的所以然來,坐到餐桌前準備吃飯,吃了幾口問:“熱熱,要不你去考個駕照?趁現在有人教。” 祈熱抬頭看她,季來煙又解釋:“mama這段時間比較空,或者,反正迦迦也回來了,可以……” 祈熱立即打斷她,“我馬上要忙起來,駕照沒空學了。” 季來煙聞言張著嘴愣了愣,今天與陸時迦一起出了一趟門,她心境變了許多,加上不太摸得透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女兒的狀態,便直接問:“熱熱,你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學校都開學了,你也沒去,mama很擔心你。” 祈熱聽了心里覺得愧疚,隨即說了實話,“我得出國訪學,那邊四月份開學,我這月底才過去。” 季來煙沉默著,默默消化這個有些突然的消息。她雖摸不準祈熱最近的態度和心情,但隱隱覺得像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現在聽她說要出國,下意識猜測是哪個國家,再一想,心里猛然一驚。 對面的祈熱將季來煙的反應收在眼底,季來煙分明沒有問話,她卻點了點頭回一個:“是。” 季來煙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仍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手上的筷子要伸不伸,半晌后,她伸出筷子夾了菜送到對面的碗里,笑容里帶幾分欣慰:“熱熱,mama支持你。” 祈熱跟著笑了。 沒過幾日,訪學簽證辦下來,學校直接把護照寄到木樨門。祈熱接到電話的時候人在外面,快遞員說把東西放門口了,祈熱應下后道了謝。 等回去,找了找卻沒見著,就又打電話給快遞員,仔細一問,才知道他給放隔壁去了。隔壁門口的架子上是空的,應該是被拿進了屋。 祈熱駐足片刻,走過去敲了門。 里頭的人一應,祈熱莫名有些忐忑,等擰開門進去,見到坐在桌旁的陸正午,反倒又平靜了下來。 陸正午像是剛下班,正裝還未換下,見門口站著的是祈熱,便將手上的報紙放下,伸手握住剛倒好的茶。 身前信封裝著的護照躺在桌上,跟那杯茶隔了有小半米的距離。 祈熱喊一聲“陸叔叔”,說明了來意。 她本想拿了信封就走,可人到了桌前,跟陸正午正面一對視,臨時起了想法。 她拿起信封沿著邊角撕開,邊看著陸正午,問:“正午同志,您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 陸正午聽到這聲稱呼,拿著茶杯的手微微顫了顫。 他是半個小時前回的家,進門習慣性看一眼門口的架子,將上頭的信封順手帶進了家門,放到桌上才注意到,信封上的收件人寫的是祈熱。 他并不知道里頭是什么。 他眼看著祈熱一點一點將封條撕開,從里頭拿出一本暗紅色的證件,心里有了答案。 祈熱動作迅速地翻開護照,找到內頁的新簽證,反手一伸,好讓陸正午看清楚。 “我去了。”她只說三個字,語氣里除了堅定,沒有其他情緒。 陸正午看一眼護照,再看向拿著護照的人,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對面祈熱將東西一收,連同信封一同帶出了門。 人一走,陸正午呆呆地在桌邊坐了許久,桌上的茶早已經涼了,他覺得嘴巴里干燥,仍將茶杯送到嘴邊,仰頭喝下一大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