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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用, 她搗鼓半天, 好不容易接滿一桶水。 費勁提了要回去,腳下一沒注意,被一級很低的臺階給絆倒了。 她整個人往前撲, 手上的水桶一歪倒地,滿桶的熱水流了滿地, 又被祈熱撲了滿懷。 膝蓋, 胸脯,手掌,全被地板磕得鈍痛。混在一起的還有guntang的熱水貼著皮rou, 帶出來火辣辣的疼。她摔出眼淚,膝蓋痛得麻木,想翻個身也沒力氣,整個人貼著地面,面前熱水還在往前蔓延。 疼了一陣,她判斷出手掌處燙得最嚴重,只好忍痛翻個身讓手掌離了地面。一翻,牽扯到全身,痛得眼淚沿著眼角留到發絲里。 她摔下那一刻發出很大一聲響,怕是整層樓都能聽到。離得最近的一道門被打開,出來的是位男老師,見狀趕緊跑過來扶她。 祈熱嘴比動作快,“先別,我緩一緩。” 她手一伸,男老師便見到她大拇指往下,到掌根那一片已經通紅。 濕了的衣服粘在身上,胸跟膝蓋仍在一陣陣發麻,要站起來很難,她便讓那男老師幫忙接點冷水來。她看一眼手掌,終于能體會到熱鍋上螞蟻的滋味,是那種抓心撓肺的疼,疼得眼淚源源不斷往下掉。 等男老師接了冷水來,祈熱已經坐了起來,正用另一只沒被燙著的手抹掉眼淚。 “你這得去醫院,我小時候也燙過一回,沒及時用冷水冷卻,以為涂個膏藥就好了。結果半夜就開始腫,后來還是去醫院把水皰給扎了。” 他幫忙把祈熱的手放進冷水桶里,“這么放著沒用,得沖。” 祈熱點點頭,卻沒了下文。男老師看出她的尷尬,“手要緊,我抱你起來吧。” 祈熱默了默,艱難開口:“沒事,麻煩你扶我一下。” 男老師便伸手托著她,另一只手穩住她背。這會兒看她腳不利落,才反應過來問:“還傷著哪里了?” 祈熱低著頭,“膝蓋估計要腫。”她試著邁出一步,顫顫巍巍,立即痛得嘴上連說著“不行不行”。 男老師眼見她眼淚又滾了下來,“別逞強了,你這得立即去醫院。” 祈熱佝僂著背,手抓在男老師手臂上,“那麻煩你了,麻煩你抱我去我屋里,我先沖一下手。” 男老師點頭,彎腰將她橫抱起來,一路把她帶到她屋里廚房,再抓了她手送到水龍頭底下。 “你有朋友在這么?你喊個人來送你去醫院,我下午公開課,沒法缺席。” 祈熱已經感激不盡,怕影響他,“有的,老師您先去忙,我待會兒聯系。” 等人一走,祈熱又沖洗了十多分鐘,身上的痛也緩了一些,只是不敢用力,只能僵直著走路。她先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打電話叫了輛計程車,又臨時跟學校請假,再拿著錢包下了樓。 到醫院,掛號處排滿了人,她便先按著樓層指示去了五樓外科。又排了一會兒,醫生給她看一眼,又讓她先去洗手間沖一會兒,再去樓下掛號,說是先辦個住院。 祈熱已經沒了詢問的力氣,省去沖洗,直接坐電梯下了樓,掛號時預交1000住院費,再上樓去找醫生。這回總算痛快點,給她仔細看了,再給她開藥,讓她自己去找護士。 一番折騰,她被帶到床位,因房間不夠被安排在走廊上的床位。 護士要給她輸液,針快要扎了,后邊就診醫生忽然喊停,又把祈熱喊去包扎。祈熱任由擺布,只冷眼看著,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躺上了床,護士給她輸消炎液,她左手纏了紗布,另一只手輸液。頭頂白熾燈刺眼,她瞇上了眼。一瞇,就這么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驚醒過來,一側頭,輸液管里已經被倒流的血充斥。 她耐著性子按鈴,護士慢悠悠過來,見到血,“呀”一聲,“你不能睡的啊,還有好幾袋要輸呢。” 祈熱只好歪頭瞇著,怕自己睡過去,心神不寧地跟疲憊與睡意抗爭。 四點多輸完,總算可以安心睡一會兒。走廊上來回的腳步聲和時不時響起的傳呼聲被她剔除,她將被子遮過頭,呼吸漸漸沉緩。 電話聲持續響了好一陣她才醒過來,摸索著撈住手機,接了貼到耳朵邊。 “醫院?你怎么去醫院了!” 在祈熱解釋過后,那邊聲音很大,震得她將手機移開。 ? “你到底怎么了,祈熱?”陸時迦竟直接喊她的名字。 祈熱一下午都沒什么精神頭,被他這一句給逗笑,“你膽子這么大了?” 陸時迦卻一點斗嘴的心思都沒有,“你在哪?你快說!” 祈熱剛才已經問過了,她這情況可以離開醫院,但床位得保留,保留的意思便是照樣付費。 她下午走了不少路,膝蓋除去腫了點,沒什么大礙,剛才也就沒跟醫生說。不過走路時多少還是會痛,她看一眼走廊,這會兒安靜了一些,明天上午還得輸液,懶得來回,索性住下來好了。 “我沒事,你回學校吧,明天再來找我。” 陸時迦自然不會答應,“祈熱,你不告訴我,我打電話告訴祈叔叔。” 祈熱也跟他杠上了,“你再給我喊一遍試試。” 陸時迦立即改口,央求跟威脅并進,“祈老師,你快告訴我怎么了,不然我在這不回去了。” 祈熱知道他說到做到,松了口,“我手燙著了,現在沒事兒,輸幾天液就行。” “你在哪個醫院?”陸時迦挑了重點問。 祈熱一口拒絕,“你不用過來,我現在就只剩睡了,你來還得給我添麻煩。” 聽筒里有短暫的沉默,陸時迦換了個口氣,“好,我知道,我就只會給你添麻煩。” 說完,立即掛斷了。 “……”祈熱嘴微張著,愣了好一會兒,呼出一口氣。 她把手機移開,單手點幾下屏幕,又把電話撥了過去。 才響兩聲,被那邊掛斷。 祈熱又氣又笑,再打,那邊仍舊不接。 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祈熱敗下陣來,她點開手機編輯短信,只發四個字:人民醫院。 等不來回信,她掙扎著起了身,左右看一眼,起身去了洗手間。是蹲廁,蹲下去時膝蓋隱隱作疼。多蹲一會兒,再起來時尤其艱難,沒有地方好拉住借力,只能忍著痛強行站起來。 洗了手出來,肚子又開始造孽。她看一眼墻上貼的外賣電話,想著要不要點一份。 打開手機,陸時迦仍沒有回短信。 她對著墻上的宣傳單發怔,再低頭,重新撈起手機,忍不住又打一個電話過去。 以為響兩下就會被掛斷,響到第三下,那邊竟然接了。 “我聽到了,人民醫院。我已經在樓下了,你在幾樓?”外面似乎在刮風,陸時迦的聲音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