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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的國慶晚會在放假前一晚,他們班兩個節目都被選上,只不過四人合唱改成全班唱,華爾茲變成季桃的單人民族舞。 第二天,祈陸兩家一起坐客廳看大閱兵,祈熱只看了前半部分,拿著塊炸雞就上了樓,繼續寫研究生畢業論文。 她自以為寫得很順,但一給花自酌看,花自酌必然指出錯誤,多到就差讓她通篇全寫。每次以為這次絕對通過,花自酌卻每每都要給她“驚喜”。 又改三次,時間一晃到了十月底,她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拿著修改稿去給花自酌。花自酌當場通讀,手一勾,祈熱抖著腿過去。 陸時迦知道祈熱嘴毒,也知道她容易生氣,但從沒見過她動手的樣子,直到這回。 他帶了兩杯奶茶過去,在圖書館外的臺階下,見到了祈熱。 祈熱正將手上的論文重重往地上摔,然后伸腳往上面踩,嘴里罵罵咧咧:“花自酌!有本事你來寫啊!我都寫這么好了你是覺得我特優秀故意為難我?你最好是!你要是人人平等我下次就敢當著你的面撕得稀巴爛!我裝不裝win7礙著你了?我就愛用XP!我要一輩子都用XP!” 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她全身心發泄著,壓根沒注意其他人,直到有人喊她一句“祈老師”,她喘著氣抬起頭來。 陸時迦什么也不說,只是把奶茶插好吸管遞給她。祈熱接過來一頓猛吸,陸時迦則彎腰去撿印了灰塵的論文。 圖書館里,祈熱坐了有十多分鐘,終于平復過來,她開上電腦,移到陸時迦面前,空白文檔上寫著:給我裝上Win7。 電腦換新系統,不久后,又換了新手機。 新手機是季來煙送的,在祈涼的生日上,四臺新的聯通版iPhone送給四個小孩。柳佩君直說過意不去,計劃著買點什么送回來。 季來煙忙拒絕,“你別折騰,真要計較起來,我還得接著給你送。” “這手機也不便宜。” 季來煙知道柳佩君的性格,“那你給我買瓶香水,咱們拼一下,淘寶不是舉辦促銷節么?可以多備點冬天的東西。” 這話,被旁邊陸時迦放在了心上。 就在大家風風火火趕著淘寶第一個雙十一積極囤貨的時候,祈熱終于得到了花自酌的首肯。 花自酌說話向來是往低了說,“總算是篇能看的論文。” 祈熱之前攢下的幾口氣這會兒煙消云散,“辛苦了,花教授。” 花自酌看也不看她,先把一張申請表遞給旁邊的徐云柯,“看一下,”再遞一張給祈熱,“你也填。” 拿到手上,是一張新華社的面試申請表。 “你倆去試試,面了再說。” 緊接著又拿出兩本書,各人一本遞出去,“傅雷翻譯獎之前跟你們說了,這兩本是這屆的獲獎作品,文學類跟社科類。”說到這兒,看向祈熱,“社科類的你不行,看看這本文學類的。” “哦。”祈熱跟花自酌算是歡喜冤家,這會兒也沒大沒小地瞪了回去。 花自酌早已習慣,“你之前有過作品,終究還是野生派。有時間來跟我拿資料書,到時候可以試投,現在先準備新華社的面試。” 拿了申請表出去,祈熱又掃一眼,覺得奇怪,“花教授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們要留校。” 徐云柯看著不那么迷惑,“可能覺得我們不適合當老師,讓我們看看其他選擇。” 祈熱剛才也這么猜過,聳了聳肩,開玩笑問:“你下好決心當老師了?” 徐云柯將申請表卷成筒,“央臺、新華社,本科畢業那會兒我家里就讓我去試過了,就差拿聘請書。如果我沒下好決心,現在就不會跟你一起站在這兒。” “我也記得,畢業那會兒我們就聊過,我們這個專業,現在難得就業前景好。很多人覺得當老師虧了,他們會幫我們想出很多個理由,唯獨不會想到,我們只是選擇了心之所向。” 祈熱笑了,“你說的是你,我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里。” 徐云柯不太贊同,“我問過你,也記得你的答案。如果你想法不夠堅定,當初就去高翻室,不會留校讀研。” 祈熱將申請表折了放進大衣口袋,“還是你比我堅定,不對,你比大部分人都堅定。” 徐云柯朝著她笑,“我就當你是夸我了,人的想法時時刻刻都在變,尊重當下的意愿就好,往前看,隨時自我沉淀,也就能輕松應對自己隨時改變的想法。” 祈熱頗為贊同,點了點頭說:“新華社面試,我是第一回 ,好好準備,別被我比下去了。” 徐云柯爽朗笑出聲。他隨時能感受到祈熱的野心,她的決定卻往往出乎他意料。她說錯了,是她比絕大部分人,包括他,都堅定,也足夠自信。 到了辦公樓外,他看看天,“快下雪了,注意保暖。” 祈熱點頭,“你也是。” 今年的雪比往年都早,下第一場那會兒,祈熱正在圖書館準備面試。倒不是真要跟徐云柯一比高下,只是有些好奇,這樣的單位會考核些什么。 她全神貫注看著電腦,戴了耳機,不知道雪悄悄落在了窗臺。 陸時迦過來時,雪已經下了半個多小時。 不知道是不是都去看雪了,偌大的閱覽室里,只剩祈熱一個,跟半途進來的陸時迦。 頭頂的雪已經融化成水滴,雙手凍僵,陸時迦在祈熱斜后方站下,背一彎,伸手將祈熱的耳機摘了下來。 祈熱嚇得回頭,陸時迦搶白,“下雪了,祈老師。” 他直接說出聲,祈熱更急了,食指豎在唇前,見他笑,回頭掃一眼,發現已經沒了其他人。 “下雪了。”陸時迦重復一遍。 祈熱這才往窗外看,起身走到窗前,伸手將窗戶推開,風雪瞬時一齊灌了進來。 她搓著手,縮了肩,頭仍往外探。 陸時迦跟過去,看她手通紅,轉個身,將后背留給她,“祈老師,我帽子下挺暖的。” 祈熱回頭,伸了手要往他帽子下放,幾乎是同時,看到他校服后背上,她曾經畫下的神舟七號。 “竟然沒有掉色。”祈熱也肆無忌憚地出了聲。 陸時迦知道她在說什么,他往外走了一步,將窗戶往回拉了一些,自己站在了風口。 祈熱收了手,偏要跟他作對,又將窗戶推開,嘴上嫌棄,“你這帽子一點都不暖。”說著雙手往外,去接飄下來的雪粒。 陸時迦看了好一會兒,他索性將窗戶推盡,也伸了手出去,側頭看她通紅的鼻尖,“我兜里更熱。” 祈熱低頭看一眼,哂笑一聲,“那你們校服質量還挺高的。” “不信你放一放試試。”他說著要去抓她的手。 祈熱下意識往后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