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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下節課的內容。 季桃到了桌旁, 視線里的人,卻是趴在桌上。 旁邊祈涼抬起頭來,腳一伸, 踢在好朋友腿上。 陸時迦慢悠悠抬頭,看清旁邊站的人, 立時直起身來。 季桃朝那張懨懨的臉笑了笑, 袋子遞到他抽屜口,“還你衣服。” 陸時迦垂手接下,“謝謝。” “是我要說謝謝, ”有人經過,季桃便貼著桌沿往里傾,“上次忘說了,你幫我跟祈熱姐說一聲謝謝唄。” “謝什么呀,”祈涼接下話來,“她一沒出錢二沒出力。” 季桃笑了,“你們跟祈熱姐還總是吵嘴,跟小時候一樣。” 陸時迦張了張嘴,又覺沒必要,沒出聲。 祈涼彎腰從抽屜里拿出袋子放到陸時迦桌上,“把‘們’去掉,陸時迦已經被她收買了,跟我不在同一陣營。”袋子里面幾個洗好的油桃,他問季桃:“吃么?” 季桃搖頭,掃一眼陸時迦,又看回祈涼,“你們暑假有什么計劃嗎?” 祈涼把袋子收回來,“問我啊?我跟他們排練,有個義演,到時候去歡樂橋搞募捐。” “去年不是被城管追了幾條街么?你們今年還敢搞?” “大不了再破只鼓就是了。”祈涼不甚在意。 “到時候我們去給你們捧場,那……”季桃視線掃回來,“陸時迦,你呢?” 祈涼也一塊看過去,被問及的人早走了神,祈涼笑著推一下,代替他回答,“他估計得修修仙,我看他這幾天魂都沒了。” 季桃視線來回轉一圈,笑著重復,“修仙……” 祈涼繼續開玩笑,“劍網三里修啊,暑假會出公測來著。” 季桃沒聽懂,門口老師抱了書出現,她小聲說一句,轉身跑回了座位。 祈涼注視著老師的動向,翻著書,低聲問:“你什么情況?失戀都沒你這樣的。” 陸時迦翻著書,側頭看向祈涼,“你跟你姐這幾天聯系了么?” “我跟她聯系干嘛?吃飽了沒事干啊,她不是說要找男朋友么?估計忙著呢,”祈涼手撐著頭,“是不是她又壓榨你了?你別理她,她都理所當然把你當她小跟班,無聊。” “她也跟你說了?”陸時迦將翻開的書又合上。 “什么?” 陸時迦猶豫著,心一橫說出來,“說找男朋友。” “說了啊,這種事她能不說?她一旦決定干什么,恨不得誰都知道。” 講臺上老師頻頻看過來,祈涼手一收坐直了,歪一歪頭,說最后一句,“說給我找姐夫,真敢說,誰還能看得上她?” 頭歪回去,誰知陸時迦又開口了,祈涼只好又偏回去,聽他說:“你想要姐夫?” 祈涼嘴一撇,“是我想有就有的嗎?前提是她找得到。” “那要是她找到了呢?” 祈涼不太明白好朋友糾結這個作什么,“找到就找到啊,多個姐夫也沒什么不好。” 我不想要姐夫。 陸時迦心里默默重復一遍。 那天祈熱跟他講,他也是這么說的。 “我不要姐夫。” 祈熱喝了幾口奶茶,肚子就已經脹了,把奶茶遞給他,“你不要?你不要也得要,我這回找定了。” 陸時迦看著她,忘記去接奶茶,她一塞,他被迫接下。 “誒,錢包給我,我收回了啊,既然要談戀愛,就得拿錢出來充充場面。”祈熱手往他身前攤開,催他掏錢。 她錢包很小,足夠放在口袋,陸時迦一手拿著奶茶,一手往褲兜里掏,緩了一會兒說:“忘記帶了。” 祈熱揚眉,“那你留著吧,就當還你了。” 陸時迦手還留在口袋,聽她一說,立馬將錢包掏出來,“哦,帶了。” 祈熱接過錢包,“你搞什么?” “說了不要你還。”他不想再說話,吸管送進嘴里,一吸,奶茶還沒咽下肚,人愣住了。 遠處祈涼越來越近,手上提了東西也沒影響跑步的速度,幾步跨上臺階,蛋糕一放,旁邊還躺束包得精致的花。 沒人問,他自己先解釋,“店里搞活動,送的。” 祈熱把一小束小雛菊拿到手上,送到鼻前聞了聞,再推遠,包裝紙一角印了“胡桃里花店”五個字。 祈熱左看右看,當沒看見那幾個字,“這家蛋糕店也太摳了,就送這么一小束……”嘴上這么說著,掏了手機出來拍照。 祈涼瞄一眼,“俗。” 一側頭,發現神游天外的人咬著吸管半天沒動靜,他腳虛虛地踢了踢,“切蛋糕啊。” 陸時迦總是負責切蛋糕的那個,透明的塑料刀往下鋸,垂直兩下,轉半圈,再切兩道。 切完這個,再切第二個時,是兩個星期后。籃球場變成溫居小屋,身邊的人沒變,就連身后的高腳桌上,也有一束小雛菊,靜靜插在花瓶里。多出的那個人,是壽星公,他哥陸時樾。 陸時樾的新住處跟之前的復式樓大同小異,東西也還是原來的。角落里剛帶回來的兩樣東西,是公司送他的生日禮物。原本沒打算用上,恰好祈熱帶過來一張碟,幾個人吃完蛋糕,開始安裝投影儀。 新設備,也是新碟,蘇菲·瑪索和莫妮卡·貝魯奇的。 那碟是剛進門時,祈熱扔給陸時迦的,她還在門口換鞋,嘴上說著,“正好班上同學從法國交流回來,讓她帶來的。” 陸時迦翻看碟片,再看向門口,祈熱剛換好鞋,走到半途,停下從包里掏出手機,她只是點開看一眼,陸時迦便看到她臉上露出笑,然后快速打出一行字,應該是在回復消息。 這樣的笑,陸時迦斷斷續續又見了幾次。她手機放在桌上,一震動,誰都察覺得到。 就連固定白色幕布時,他被他哥囑咐著去他房間找之前柳佩君留下備用的一把小錘子,走之前,也見到她騰出一只手拿起手機點亮屏幕。 他依稀記得他哥說的是第一個抽屜,進了房門到桌前,捏著抽屜耳朵拉開來。 匆匆掃一眼,里面是一些信箋紙,明顯不會跟小錘子放在一起,他往里推回去,推到一半,收了力。 剛才一晃而過的紅,有些眼熟。 尊重隱私與滿足好奇心兩者之間,陸時迦第一回 選了后者。 他將抽屜拉出來,那一點紅重新出現在視野內。 他認得,去年圣誕節,他在梅外門口等人時,祈熱穿的是一件紅色羊角扣大衣,去年開學,他從季來煙那里接過,要送去給祈熱的袋子里,裝的也是那一件。 那件缺了一個羊角扣的大衣。 而那個紅色的羊角扣,這會兒就躺在抽屜里,白色的信箋紙上。 門外傳來的聲音將他拉回神,是祈熱,“找個錘子你找這么久?趕緊的!還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