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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通過,也暗示著,法語系的學生多了一條出路。 往后,甚至有學校的法語系打出這樣的迎新標語:去非洲,你準備好了嗎? 不知該哭該笑。 不過這些暫時跟祈熱沒什么關系,她成了三面人,一面寫論文,一面備考,一面翻譯。漸漸適應了節奏,也就沒那么忙,甚至抽空去看了張藝謀的新電影。 跨過元旦,1月底,祈熱坐上了考場。連考兩天,她回宿舍第一件事便是處理政治資料,并暗暗發誓,考不上也不會再考。 當晚她跑去跟李妲姣喝酒,李妲姣說借她信息注冊個賬號,她現在只打火鍋店一份工,偶爾閑得慌,“這個校內網還挺火的,你就沒聽說?” 祈熱搖頭,她從法國回來后,似乎就沒那么熱衷于新潮了。 “我用你的照片注冊,保準一大堆你校友來搭訕。” 祈熱笑,“你悠著點,指不定對方也沒用自己照片,別受騙了。” “知道,誰還能逃過我的火眼金睛?”李妲姣搗鼓一陣手機,喝一口酒問:“你們現在還聯系么?” 祈熱知道她問的誰,“嗯。” 李妲姣張了張嘴,嘆口氣沒說話,末了仰頭灌下幾大口啤酒。 同樣的燒烤攤,半年前,兩人也坐在這兒喝酒。 那會兒還是夏天,熱氣四伏,李妲姣見祈熱喝紅了臉,做說客似的給她提議:“熱熱,你也說了,決不回頭,那你就看看陸時樾,你試著跟他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唄。” “你倆從小就在一塊,他有什么缺點是你不能忍受的么?據我所知,沒有吧,你在他面前說不出什么好話,在別人面前,就老夸他,你對他沒有女人對男人的愛,是因為你從來沒把他從過去的印象里脫離出來。” “這樣,待會兒我喊他來接你,你跟他說,陸時樾,我們在一起吧,但是,我不能保證哪天會討厭你,不能保證哪天會真正喜歡你,你就問他,要不要試著在一起,我打包票,他一千個一萬個愿意。” 祈熱似是真喝醉了,拍著桌子,“就這么說定了!他那么好,我還能喜歡不上他?” 她那么干脆,以為她們達成了共識,以為自己想通并做好了準備,可后來,陸時樾來接她,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陸時樾親她,她眼淚便掉個不停,糊了滿臉,陸時樾指腹貼著幫她擦掉,聽她哽咽著說一句:“對不起。” 陸時樾聲音啞了,“祈熱,你沒有對不起我。” 她說過幾次,他什么也逃不過她的眼睛,這一次,她看到的,全是隱忍與落寞。 祈熱止住眼淚,將他往外推,迅速解了安全帶跳下車,砰一聲將車門關上。 四處傳來的喧嚷聲被無形地阻隔開。 她站在他面前,似是下了最后的決心,她偷來他的話,問:“陸時樾,你要跟我談戀愛么?” 她做好決定,他說要,她便跟他在一起。 她看著他捧著一顆真心被自己糟蹋,她的心可太疼了。 可是,她沒有等來答案,面前的人什么也沒有說。 他站得筆直,如任何時候一樣,將所有的關心收于背后,姿態不卑不亢。 祈熱預料到了,她該預料到的,他若是會回一句“要”,不至于等到現在。 她看清他的眼睛,他也看清她的心。 喧嚷聲又如潮水般涌過來,將兩人沒入塵土與鳴笛,祈熱只覺眼睛耳朵肚子,渾身都痛,她往前兩步,踮腳勾住陸時樾的脖子,混合著眼淚,貼上去。 陸時樾緊緊圈住她腰,用力往自己懷里帶。 身前是彼此,如同明天便是末日,他們用盡了力氣擁吻。 陸時樾臉上是濕的,不知是不是祈熱臉上沾過來的,他捧住她的臉,喊她:“熱熱。” 2001的世界杯一賭,他將賭注留到了2006。 他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我不會再靠近你,你也不要離我更遠。” 祈熱哽咽著點頭,一動,眼淚又簌簌地往下落。 陸時樾從不知道她這樣愛哭,他原以為她天生沒有淚腺,現在他明白,她在失去的時候最悲傷。 他將她重新抱上車,替她系上安全帶,她縮在座位上,無聲地落淚。 霓虹燈流轉,刺痛了車上人的眼。 陸時樾開了音樂,握緊方向盤沒再看她。 他眼下只知道將車往前開,什么也落不入他的耳朵。 他不知道,連音樂也那么應景。 「請假裝你會舍不得我 請暫時收起你的冷漠 輕輕擁著我,輕輕擁著我 最后一次給我溫柔 明知道我的夢到了盡頭 你不再屬于我所有 在今夜里請你讓一切如舊 明天我將獨自寂寞」 該是巧合,專輯發行的那一年,他們相繼來到這個世界,開啟了各自的人生。 該不是巧合,專輯名是人生就是戲。 第44章 農歷十二月中旬, 機場接機的人絡繹不絕,祈熱戴一頂小紅帽站陸正午身旁, 兩人皆往里望, 直至熟悉的一抹身影出現在通道口。 祈熱將手舉高,“陸時樾!” 蘭城不似梅城那般四季分明, 即便是冬季,街上仍有不少人穿裙子,陸時樾在蘭城待到第四年, 每年回來,也沒有做好應對溫差的準備。一件牛仔外套里只搭一件規整的淡色襯衫,單薄不御寒。 陸正午手里準備了長大衣,要遞出去,兩個小孩已經抱在一起。 陸時樾將祈熱圈緊, 手上用勁, 將她掂一掂, 得出結論:“沒瘦。” 祈熱臉埋在他衣裳里,磕到鼻頭,有些酸澀。 晚上吃陸時迦的生日宴, 長輩們談起兩個準畢業生的未來,柳佩君向來都以不太樂觀的態度看事, 朝著大兒子說:“即便你現在在藤鑫實習, 那也是在蘭城,畢業回來,這次實習的含金量會大打折扣, 肯定會影響你簽公司的。” 陸正午故意順著妻子的話提議:“那不如就留在蘭城,直接在藤鑫轉正。” 留蘭城,柳佩君更不答應,兩人吵幾句,之后又說及祈熱。 “熱熱呀,叔叔是真想不到你會想當老師。”陸正午慨嘆一句。 祈熱拿了紙巾擦嘴,“也沒其他志向了,當老師挺好的。” 她沒解釋到點,是因為不想解釋。早在高考之前她就想清楚,即使分數能上梅大也沒動搖。她也一直上心,在巴黎的兩年,持續在做的一件事情便是總結教學經驗,聽自己專業的課,也去其他學院甚至去其他學校蹭課。這次的畢業論文,就跟中法法語教學有關,比起理論,更偏實際,注重學術的花自酌倒很滿意,說她選取的側重點不錯。 她現下的態度,跟做決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