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十分珍惜身邊最好的兩個朋友,現在一個與她漸行漸遠,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沒有安慰她,他眼下不關心誰理不理她,關心的是—— “你也總不理我。” 他本想平淡地說出口,一說完,自己也察覺出里面的幾分怨氣,他少有這么說話,祈熱自然也聽了出來,覺得有些稀奇,反問他:“我哪里沒有理你了?” “忙的時候,一天要趕四五個ddl,”下一句有些心虛,“追劇都是用睡覺的時間,睡不好,內分泌失調,脾氣有點差。” “人在那邊,接受各個老師的摧殘,時不時還得接受國內花老師的臨時突擊,輔導員也總找我,生怕我出點事情。” 總結下來,“我比你想象中忙。” 陸時樾一句句聽進心里,深覺自己沒有考慮周全,以為她不至于忙到連說話的時間也沒有,聽她一條條列舉,設身處地地想,自責愈深。 她這樣滔滔不絕,是久違的光景。陸時樾聽著笑了起來,心說明白了,又想聽她說更多。 祈熱見他頭頂愁云消散,手伸進口袋,里面兩封紅包,一封沒給出去,另一封厚一些,她拿出來,拍到桌面,不說話,只看著他。 陸時樾一眼便明白,他將紅包抽過來,“等暑假回來,再給我。”他重新放回她口袋。 “我現在有錢啊,暑假說不定就沒有了。”這套說法,她都要用爛。 “沒有就不給。”他說得理所當然。 祈熱站起來,“我給你,就像你給我一樣,我收了,你也得收。” 她又要去掏,陸時樾伸手按住,隔著一層柔軟的衣料,他笑著仰起頭,“我不缺錢。” 祈熱心說誰要看你笑,她堵回去,“我也不缺錢。” “國外用錢的地方多。”這話像極了祈畔。 再推下去祈熱要煩了,她松手坐了回去,“以后你也不許給錢給我。” 陸時樾想也沒想便應一句,剛才那些都聽進去,唯獨這句,除外。 祈熱沒再堅持,說幾句要走,出門前悄悄折回,床頭柜抽屜留一條縫隙,剛好夠紅包插進去,放完,她滿意地走了。 翌日,兩家人一起出門,祈家去取車,陸家作陪。不比以前,祈熱現在對車提不起興趣,一早兒就催著趕緊跑完去吃飯,左等右等,總算等到祈畔跟季來煙滿意。白色的雷克薩斯ES,幾個長輩頗感興趣,坐上了新車。 幾個小孩擠上桑塔納,祈熱坐副駕駛,陸時樾開了廣播,出來便是法語,祈熱看向主駕駛,“你還聽這個?聽得懂么?” 陸時樾專心看路,隔會兒回:“聽得懂一點。”聽的是FRI,法國國際廣播電臺,他想起之前的新聞,“前不久中文部開通了網站。” 祈熱仔細聽著電臺,無心回應,她聽著聽著皺起眉,直覺法國接下來不會很太平。 車子開去一家意大利餐廳,祈熱逮著菜單一頓畫,再遞給下一個,隔壁是祈畔,祈畔把菜單拿到手上,一掃,看回自家女兒,“熱熱,這打‘×’的是要還是不要?” 祈熱反應過來,“要的要的,習慣了,您給我改過來。” “法國是打叉?”陸正午覺得稀奇。 “對啊。”祈熱點頭。 “挺好,”季來煙發表觀點,“打鉤是對,打叉也是對,同一件事,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祈熱捂著耳朵,“啊,季老板!放過我們,不要聽大道理!” 一桌人笑,角落里兩個小學生也跟著笑起來。 祈熱還是那個祈熱,風風火火,餓不得肚子,沒有耐心。 第42章 祈熱出國時, 國內學校已經開學,陸時樾請了假, 在家多待了幾日。新買的雷克薩斯沒用上, 祈熱走那日,陸時樾一個人開了桑塔納送她去機場。 交換只剩最后半年, 對祈熱,對身邊人,似乎都是好消息。 陸時樾雖仍有不舍, 更多的是期盼,送她登機前,他講:“等你回來一起看世界杯。” 祈熱點頭,遞給他一封信,“幫我交給Biu。” 陸時樾收進手里, 開口還是囑咐:“少出門, 保護好自己。” 祈熱笑出聲, 終是點了頭。 幾天前,英國特大金庫遭搶劫,是英國史上最大的搶劫案, 情節類似美國大片,武裝劫匪化裝成警察, 綁架銀行保安經理, 劫走五千多萬英鎊。 讀著報紙的祈畔立即由此思彼,不僅提醒祈熱暫時別去英國,還耳提面命地囑咐她在法國也少出門, 本來外國人多少就有些排.華,政策又時刻在變,唯有自己多加注意才最安全。 祈熱覺得有些小題大做,誰知祈畔在飯桌上一說,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祈熱當即乖乖點頭,將話題糊弄過去。 然而到法國后半個月,不斷的示威與暴力沖突讓祈熱有點傻眼。 法國人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懶的民族,利益一旦受到威脅,罷工跟示威便少不了。這一回,足有二十五萬法國學生在全國七/八十個城鎮發動大規模示威,是為抗議政府通過“首次雇用合約法”威脅青年工作權,示威不斷升級,后演變成暴力沖突。 兩星期不到,緊接著出現了數十年來法國最大的全國性罷工抗議,上百萬民眾在各地示威,敦促政府放棄首次雇用合約法。 處在動蕩之地,祈熱一天至少要接到四五個從家里來的電話,連續幾天后,她一日三餐按時按點主動向家里報平安。打給家里,再打給陸時樾,做起安慰他不用太擔心的工作。 她再三說明:“我每天待在住處不出門,偶爾去學校交作業再領作業,放心,我論文寫完,沒問題就可以回國了。” 陸時樾聽不進她的話,唯有新聞里學/潮與工潮漸漸平息的報導讓他安了心。 四月份,國內百度百科誕生,過一周,Google在京發布中文名為“谷歌”,正式進入中國。 五月,李妲姣如前一年一樣,給祈熱留言:去過了,一切順利。 中旬,祈畔在電話里再次提起戛納電影節,說這一屆評委會主席是王家衛,建議她生日那天可以過去看看,祈熱忙著交換結束前的一大堆雜事,分/身乏術,不用考慮就已放棄。 回國前,很久沒聯系的鹿小詩找她聊天,她很郁悶,說喜歡的組合加入了新成員,祈熱問什么組合,鹿小詩說先前給她分享過他們的歌曲,這次仍耐心科普一遍,接著抱怨一通。 哪知沒過兩天,又告訴祈熱,說自己現在最喜歡新成員。 六月初,祈熱坐上教授的車,去往戴高樂機場。她自認不是什么千里馬,但教授確實對她有知遇之恩,走前,她把自己所有做兼職的積蓄以教授的名義捐給了學校,數額不多,也算是一份心意。 兩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