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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碰,像豆腐渣,碎成一籃子沫沫了。“我們怎么出去?”花連問道,氣憤的一拳砸在墻上,惡狠狠瞪著云吞,說,“如果不是你多管閑事,該死的人死了,也不至于連累我們也被恩將仇報!”捏著火折子的潘高才垂著眼,不發一言。站在他身旁的徐堯透過幽幽燭光,望著側影落在大半陰影中的童年好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花連打了一拳,只覺得石壁噗簌簌朝下落石片,他心底又驚又怕,又慌又急迫切的想要出去,但奈何掉無能為力,只能用拳頭發泄自己的恐懼。云吞在他第二次揮拳時便開口制止,花連只是嘲諷一笑,重重砸在了石壁上。他一拳下去,只聽石壁上剝落下大片大片石塊,淅淅瀝瀝的碎石塊帶著水珠濺在地上,云吞心道一句不好,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被砸了幾拳頭的石壁突然發出分崩離析的聲音,裂紋接二連三炸了開來,就像他們剛剛在山谷地面裂出傷口,現在,崩裂的地方換成了四面八方。吃人的嘴自下由上,變了個方位,海水不斷倒灌進來,猶如裂口流出來的口水,正饞兮兮的要將他們吞進腹中。云吞此時有些怒了,他不討厭溫緣這種小可愛,什么都不會不懂的時候就好好待著,別出來有事沒事的惹事出來,他又不是他娘,沒道理總是給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擦屁股。嘩——急湍的地下暗河沖破薄弱的石壁朝他們所困的溶洞中倒灌進來,頃刻之間,剛沒腳脖的水漲到了腰間。云吞惡狠狠鼓起腮幫子氣惱的瞪了一眼看不見的花連,快速說,“我帶兩個,你帶兩個,行嗎?”沉默許久的花灝羽底底嗯了聲,云吞覺得他沉默的有些異常,但現在不是詳問的時刻,只好借著火折子熄滅之前抓住離他最近的徐堯和潘高才,調動修為,捏出飛離的法術來。云吞覺得自己大概犯了水災,平日里殼中漏雨就罷了,隔三差五的就給他來的大水淹蝸,,雖然他喚做云吞,但不代表他就喜歡在湯湯水水里待著。更幽怨的是,吃的云吞好歹還有青蔥碎末的骨頭湯,而他卻只有潮濕腥澀的暗河水。地下暗河連通著大海,水流湍急而兇猛,激烈的沖刷著溶洞,爭先恐后的朝里面灌了進來,云吞只覺得濕重的袍子裹在身上無比的難受,濕淋淋的人帶著沙沙石石更加的沉重。他捏訣一手各抓一個人,慢騰騰出離水面,借著稀薄修為朝他們墜落的裂口往上飄。云吞飄的頗為艱難,一時之間后悔不該棄武從文,學了醫,小胳膊小腿的連兩個凡人都拎不動。海水汩汩侵占溶洞,頭頂也開始往下噼里啪啦淋下水,海水里面中摻著砂礫石子沾了云吞滿臉,濕漉漉的黑發粘在臉龐,他騰不出手去撫掉,只好毫無作用的瞇著眼睛晃了晃腦袋。“你放下我吧?!币娝巷h的頗為艱難,被拽著的潘高才忽然說道。云吞微微喘口氣,看著頭頂隱約落下黯淡的光,艱難的說,“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被抓著的徐堯默默看了眼潘高才,嘴唇動了動,眼中泛過一抹情緒。云吞繼續道,“你~們~倆~我~都~想~扔~了~”潘高才,“……”這當真是蝸牛不能承受之重。呸~~~~一張嘴就是滿嘴的沙子。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稀稀落落的光線終于照在臉上,云吞心中一喜,正向叫花灝羽,低頭看去,他本是飄的夠慢,法術比他強些的花灝羽卻更是落在了后面,眼看著歪歪斜斜就要被涌上來的還是淹沒。他朝下面大喊了一聲,一波海浪將花灝羽溫緣和花連拍進了海水中,好大一會兒,花灝羽才濕漉漉的抱著變成小狐貍的溫緣和花連又艱難的冒出海面。云吞看出什么來,在頭頂徹底能清晰的望見湖潭崩裂的大口子時,低頭喊道,“以后你要是再死,就是對不起你爹你娘和我,你爹娘興許會原諒你這個不肖子,我可不會,你為誰去死,我就去殺了誰!”否則完全不解氣,他都快濕透了!就是這么蠻橫不講理。說罷,云吞調轉內息,撐足了一口氣,將徐堯和潘高才朝著裂口丟了出去。手中輕了片刻,云吞終于體會到他爹爹糾結他過于脾氣好的心情,小小的嫌棄了一下自己,又蝸不停蹄的轉身朝溶洞下飛去。他落在花灝羽跟前時發現這白狐貍臉色不大好,但花灝羽什么都沒說,將落湯狐似溫緣遞到了他懷里,“走!”剛剛腳底的溶洞已經被海水全部淹沒,水沖石崩,花連掛在花灝羽身上哇哇大叫,不停的掙扎,絲毫未注意到花灝羽的異常。就在海水重新席卷上小腿肚時,花灝羽終于沒撐住,眼前一黑,徑自洶涌的海水中掉去,在自己徹底失去力氣之前,用盡全力拍在花連身上,將他朝高處扔去,來不及看他是否逃了出去,就閉上了眼。“啊喂~~~!”云吞被他這動作嚇的一呆,他晃神的片刻中,躲在懷中的小狐貍嗷嗷嗷叫了兩聲,從他懷中掙扎出來跟著花灝羽撲進了漆黑的漩渦之中。第25章他這么饞從地下暗河里涌上來的水渾濁的不可思議,里面夾雜著大大小小的石塊砂礫,剛一沒入水面,溫緣就感覺到一股嗆鼻的土腥味撲進口鼻之中,細細的砂礫在他的皮毛之間摩擦,渾身的茸毛纏著砂礫打成了死結。溫緣從水面深吸一口氣,鼓起腮幫子,抖掉耳朵里的碎石塊,兩只后蹄猛地一蹬水面,潛進了更深的水底。他不斷用爪子擋開飄來的碎石渣,急切的尋找著那抹身影,溶洞中洇滿的水又冰又涼,四周晦暗無光,只能聽見越來越多的海水洶涌的朝溶洞的裂口中倒灌進來,摧枯拉朽般的風聲水聲卷在一起,再配上這黑漆漆的溶洞底,明明可怖危險的厲害,可溫緣卻發現在他跳進海底時,心中所有的恐懼都變成了即將失去心底那抹修長清傲的身影。為什么會這樣?溫緣來不及思考,使出狗子的絕招——狗刨,不停的潛入水底,直到不斷磕碰在石塊上的小蹄子終于摸到了一片柔軟的衣角,溫緣漸漸失去的勇氣一瞬間充斥了整個胸腔。他在水中幻化成人,因為慌忙,幻形術捏的更慘不忍睹,濕淋淋的碎發上頂著耷拉下來的長毛耳朵,興許身上還有那些地方沒變過來,不過溫緣已經來不及想太多了,他一把抓住那片衣角,用力將那人扯到自己懷里,摸上花灝羽還帶著溫熱的臉頰時,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屏息了不知多久,心口正隱隱發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