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許沒多久,他就很有可能拿著那張紙去找你爹娘。”潘高才著急起來,兩步并作一步走到徐堯面前,急道,“那怎么辦,堯兒,你能不能幫幫我,將那張紙作廢好不好?”徐堯搖頭,“不行。”他看見潘高才眼中的希望被澆滅,又道,“還有一個辦法。”“什么?”徐堯合上書卷,抬起眼,“這次七生試中我若為第一,我爹就會答應我一個條件,到了那時,我就可以向他提出來不去收回你家的鋪子。”“堯兒自幼聰明,自然能拿得第一的。”潘高才道。徐堯皺了下眉,向林外走了兩步,轉過身說,“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四個學堂誰不知曉花灝羽和云吞二人,冬雪堂中甚至有人下了賭局,押的就是他二人與我誰會在七生試中摘得桂冠!”他說完這句話,臉色從蒼白漲成了通紅,握書的手發顫,臉上帶著隱隱被羞辱之意,他這一怒,讓潘高才不知如何接話,結結巴巴伸手想安撫他。徐堯一把打掉他伸在半空的手,深吸兩口氣壓下自己的嫉妒,說,“如果你能讓他們不參加七生試,或在提前失敗,等我贏了,就會向我爹提起契約書這件事,到時候你家的鋪子還是你的,怎么樣?”“可我、我不能這樣做,灝羽和云公子他們幫我、我……”潘高才不知所措,“我不能這樣。”徐堯冷笑一聲,留下一句話,甩袖離開。“那你家的鋪子你就別想要了!”潘高才抿了抿唇,急忙跟著追出了竹林。竹林中又安靜了下來,遙遠的林外模糊有些海浪呼嘯的聲音傳了進來,參天的幽幽竹林在清風中沙沙起舞。云吞嘆了口氣,搖了搖觸角,可憐天下癡情男兒心。“不去殺了他?”清淡到有些冰涼聲音貼著云吞的小殼后響了起來,很輕柔,輕柔的像一只陰森的鬼。云吞頓時被嚇的臉色一白,表現在蝸殼上就是玉似的殼更剔透了一層,他軟軟的身體上浮出一大片雞皮疙瘩,朝后一靠,跟一只烏龜一樣翻過去了殼,剩下白白軟軟的腹足仰天震驚。“啊~~~~”軟軟的小嘴發出小小尖叫聲。他翻著觸角,瞥到一片雪白的衣角掃過,然后,有人持著一根樹葉將他翻了起來。小蝸牛的腹足重新沾到冰涼的石面,好像騰空的人終于踩著地面了一樣踏實,他氣喘吁吁的呼~~~口氣,翻個觸角,心想,誰呀,竟然敢嚇他。觸角氣勢洶洶的朝上一瞥,呆住了。漣錚蹲在他身前,拿一片生了毛茸茸細絨的樹葉掃著石塊上呆愣的小蝸牛。“哈~哈~哈~哈~”云吞癢的受不了笑起來,笑的整個小殼都發起顫來,兩根觸角跟羊癲瘋一樣抖啊抖抖,觸角上圓圓的小黑點瞇成一條縫,擠出一兩滴眼淚來。見云吞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漣錚才停了手,淡淡瞧著將身體笑成粉色的小蝸牛。云吞差點以為自己要被笑死,直到那人停下來,他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從鬼門關溜達一圈走了回來,險些就成為一只笑死蝸了。“你~~你~~”云吞觸角一抖一抖的喘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漣錚看著他,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藏進墨色的瞳仁中,他攏了攏衣袖,坐在石塊的另一邊上,道,“他們要害你,你不想殺了他?”云吞遲鈍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這個人問的是什么意思,折下來一根觸角托著軟軟的小臉,慢吞吞說,“不~過~是~嫉~妒~心~,何~至~于~死~?”他仰起觸角,凝視著漣錚,有些癡癡的,想到剛剛的撓癢癢,臉上還有些泛起紅暈來。“嫉妒……”漣錚薄薄的嘴唇緩緩念出這兩個字,在云吞看不見的瞳仁深處驚現一絲殺意。“嫉妒會讓天地顛倒,萬山荒蕪。”漣錚如同念詩一般說出這句話,然后揚起下巴,倨傲盯著云吞。云吞化出人型來坐在石塊的另一側,他皺起眉,用眼風打量這個人,不知為何,他能給他撼蝸心魄的驚艷,而有時,甚至是一句話,一個眼神,讓云吞又覺得疏離別扭的厲害。他糾結的想著自己感覺,將其歸咎為初次見面多有不熟的緣故上。不熟是定然不熟的,才不過見了兩次面不是嗎。云吞神思游蕩一翻,回到身上,見到面前的人正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他心神又是一蕩,俊秀的臉龐猛地一熱,紅了起來。“你~你~你~傷~好~了~嗎~?”云吞別過去頭,結結巴巴說。漣錚曲起一腿踩在石塊上,另一只閑散垂搭下來,自在而又肆意,他用手撐住下巴,幽長的眸中帶著一點笑意,像雪一樣,涼涼的。他伸出手腕遞了過去。云吞看著眼前的手,修長的手指放松的垂著,手背蒼白,隱約能看到血液流動的青筋,他下意識覺得這是他見過最好的一只手。他稍稍猶豫了片刻,探出了手。觸手摸到一片冰涼,云吞愣了愣,摸到的脈象瘋狂的跳動著,就好像身體里有一股氣力正如脫韁的馬兒奔騰,他的血在筋脈中像火般熊熊疾燃,皮膚卻又涼的刺骨。云圖疑惑不解,身為醫者的直覺,下意識碰上漣錚的心口,心血冰涼,律動不齊。云吞睜大了眼,呼吸慢慢急促,喉嚨不知為何收縮了起來,“你——”漣錚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云吞的手很小,在他手里就像小孩和大人的區別,漣錚捏著他的手腕,好似把玩著一件器具,用一種喑啞蠱惑的聲音道,“摸到了嗎?”云吞茫然搖搖頭,沒見過這般不要命的脈象。“為~什~么~會~這~樣~?”他問。漣錚眸子幽暗,輕聲道,“因為,我受傷了。”云吞眼中一凝,頃刻之間便明白他所說的受傷非上次他看到的,云吞有些急切,擔憂問道,“什~么~傷~,我~是~大~夫~,我~可~以~……”云吞看著他笑起來,那張明明讓他心跳如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譏笑,笑容很淡,轉瞬即逝,繼而變得有些涼薄,有些冷漠,云吞抿緊了唇,垂著眼道,“是~什~么~傷~?”“是一種很痛,痛到生死不能的傷。”漣錚道。“有~多~痛~?”云吞問道。漣錚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想知道?”云吞毫不猶豫的點頭。漣錚眼中露出璀璨如星子的笑容,他攥著云吞的手腕慢慢收緊,像一只鉗子箍住細瘦的腕子,一點點收力。云吞本來疑惑他所說的想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便被手腕緊縛的痛給驚醒了,攥著他手腕的人愈來愈用力,仿佛要將他的骨骼捏斷一般,云吞幾乎能感覺到他的手腕僵硬的